第六章

　　
　　李倩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她緩緩的轉過身。李情的手槍正指著她，而錢維
生又 是壹臉油汗的站在壹邊，嘴裏哼哼嘰嘰的不知在說些什麽。

　　‘妳從什麽時候知道我不是妳妹妹的。’李倩問。

　　‘開始我還真的被妳騙過了，但就是剛才，在咖啡廳裏我就認定妳不是小倩
。第壹，小倩從來不喝酒，不論是如何勸也不成，因為她有酒疹，聞到酒氣就不
成。第二，如果真發生那種事，她會先將那個家夥打個半死，然後再打電話給我
，讓我把他抓起來，而絕不會哭，第三，當妳撲到我懷裏時，我聞到了淡淡的藥
香，這是經常和藥物打交道的結果，小倩是不可能有的，第四，妳的胸圍要比小
倩大得多，這壹點我能確定。所以當時我就發現妳不是小倩，所以我就加了小心
。’李情說。

　　‘那妳怎麽會躲過我的催眠？’李倩不幹心的問。

　　‘妳知道這壹個星期以來我在美國學什麽嗎？反催眠。因為最近催眠作案急
劇增加，尤其是上次的張晶事件，我從錄像帶中發現張晶很可能被人催眠，所以
我才 專門前往美國FBI訓練營，進行反催眠訓練。沒想到才回來就有用了。’李
情說， ‘說，妳到底是誰？’

　　‘哈，算我失策，妳羸了。我叫凱曼，想必李隊長有所耳聞。’凱曼靠在桌
子上，悠閑的說。

　　‘想不到是大名鼎鼎的黑曼巴，看來我這次還真是備受關註呢。’李情看了
壹眼 桌子另壹頭的胡嘯天，‘既然她叫妳小胡，那妳就是老虎嘍？’

　　‘不錯，老虎胡嘯天，請多指教。’胡嘯天優雅的壹欠身。

　　‘好了，話都說完了，說，我妹妹呢，妳們把她關在什麽地方了。’李情壹
擺手 裏的槍，大聲喝問。

　　‘不要著急，妳看，我們現下手裏都沒有武器，既然計劃失敗了，我們服輸
，現下我就帶妳去找妳妹妹。’胡嘯天說著站了起來。

　　‘慢著，’李情從口袋裏拿出手銬，向錢維生壹招手，‘過來。’

　　‘啊，啊，什麽事？’錢維生忙不叠的跑過來。

　　‘妳把她銬在那裏。’李情把手銬丟給他。

　　錢維生接過手銬，走到凱曼面前，尷尬的看著她。凱曼什麽也沒說，伸手讓
他把自己銬在了桌子上。

　　‘好，妳過來。’錢維生走到李情身邊，‘轉過身去。’他才壹轉身，李情
用手槍把重重的打在他頭上，錢維生哼了壹聲，軟癱在地上。

　　啪啪啪，‘好，好，果然夠果斷。’胡嘯天坐在那裏，看著李情把兩個人都
打倒，壹動不動，反而鼓起掌來。

　　李情走到他身邊，用槍壹指︰‘起來，少廢話，帶我去見我妹妹。’

　　‘可以，不過妳不要後悔。’胡嘯天順從的站起來，向外走去。

　　‘哼，後悔的是妳們，妳們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李情推了胡嘯
天壹 把，然後回身把會議室的門牢牢鎖死。隔音的房門使別人無法聽到屋裏凱
曼的求救聲。

　　胡嘯天領著李情來到樓閣盡頭，伸手在墻上壹按，墻上裂開了壹條縫。胡嘯
天拉開暗門，回頭說︰‘李小姐，雖然令妹就在下面，但我勸妳還是回頭吧。否
則走下去，妳會後悔的。’

　　‘呸，妳別想騙我，我知道妳們這些人有什麽技倆，都拿出來吧，我不會怕
的。’李情擺了擺手槍，‘帶路。’

　　‘哼哼，那就別怪我了。’胡嘯天說著，走了進去。

　　李情緊緊跟在他後面，陰暗的通道裏泛著濕氣，昏黃的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映
在墻上，拉得長長的。走了好壹會，來到走廊盡頭的壹間屋子門前，胡嘯天把手
放在門口的識別器上，壹道藍色的光芒掃瞄過後，門 的壹響，向內打開了。

　　‘進去。’李情在他背上推了壹把，兩人走進了房裏。

　　‘小倩，小倩。妳在嗎？’屋裏燈光陰暗，李情壹叫壹邊找。在屋子正中，
放著壹張寬大的診療椅，在白色的被單下，壹個人發出嗚嗚的叫聲，回應著李情
的呼喚。

　　‘小倩，別怕，姐姐來了。’李情撲到椅子邊，壹把掀去被單。

　　被單下，李倩的四肢被粗大的鐵環牢牢的鎖死在椅子上，她還穿著那身淡黃
色的休閑裝，蒼白的臉上泛出激動的紅暈，她掙紮著，搖著頭，被布卷堵住的嘴
裏發出嗚嗚的聲音。

　　‘姐，小心，別讓他跑了。’李情壹把李倩嘴裏的布卷掏出來，李倩就大聲
叫道。

　　‘糟了，’李情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只顧關心妹妹，忘了胡嘯天。她回身
看到屋門正在緩緩的關閉起來，‘住手。’李情猛的向大門撲去，可是太晚了，
門鎖嚓壹聲，死死的鎖住了。

　　李情這才發現，向內開的房門上沒有把手，光溜溜的，別說是已經鎖死，就
是沒有鎖自己也沒有辦法把門打開。正在這時，唰的壹下，屋頂上的燈全亮了起
來，把屋裏照得雪亮。在昏暗燈光下呆了這麽久，猛的壹亮，李情幾乎什麽也看
不到了，就在她眨眼時，忽然聽到李倩驚恐的叫道︰‘小心，姐姐。’

　　李情只覺得從左邊壹道冷風飛快襲來，她飛快的向後壹縮，模模糊糊地看到
壹根粗大的鐵棒打在身前的地上，發出巨大的金屬撞擊聲，震得她耳朵嗡嗡直叫
，她這才發現地上是壹整塊鋼板。

　　她眨了眨眼，讓自己適應強烈的燈光，然後伸手想捂住耳朵，就在這時，燈
光突然全都滅了，才被強光刺激過的眼睛，壹下子什麽也看不到，眼前只是壹片
白茫茫的，耳朵裏還是剛才的嗡嗡聲，李情現下什麽也聽不到，看不到。在壹片
嗡嗡聲中，她隱約聽到李倩的驚叫聲，但已經晚了，李情只覺得拿槍的手壹震，
不知什麽東西重重的打在手裏的槍身上，她虎口壹麻，手槍從手中飛了出去，不
知掉到了什麽地方，然後燈光再次全亮。李情壹手遮在眼前，讓眼睛盡快習慣強
光，另壹只手握緊 頭，準備可能到來的襲擊。

　　‘哈哈哈，李小姐，怎麽樣呢？妳現下已經變成了我的階下囚，老老實實的
聽話，我不會讓妳受太多的苦的。’房子裏傳出胡嘯天得意的聲音。

李情沒有回答，她用眼睛搜尋著被打飛的手槍。

　　‘不說話？喲，妳想要妳的槍？哈，她就在左邊的墻角下。剛才只不要給妳
壹個教訓，手裏有槍並不代表妳什麽都能成。’按照著胡嘯天的指示，李情在左
邊的墻角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佩槍，她走過去，撿起自己的槍，走到屋門前，用
槍把敲了敲，這才明白胡嘯天的意思，原來不但是地板，連房門也是鋼板制成的
，看 來這次自己的確是太大意了。

　　‘好，算妳羸了。’李情把手槍扔到地板上，走到李倩身邊，低頭看著鎖住
她手腳的鐵環，‘妳想怎麽樣？’

　　‘李隊長果然是個爽快人，好，那我告訴妳，妳要妳們姐妹作我的性奴隸。
’胡嘯天說。

　　‘呸，妳，妳做夢。’李情雖然從警多年，也有幾次被人脅迫過，但還是第
壹次聽到這麽下流的要求，臉漲得通紅。

　　‘怎麽，妳不想嗎？我看妳早就被無數個男人上過了，下面那張嘴就像公車
車門壹樣，不過不賣票。哈哈哈……’胡嘯天故意用下流話來刺激李情。

　　‘妳……’李情氣得說不出話來，索性不去理他，專心觀察李倩手腳上的鐵
環。‘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李倩內疚的說。

　　‘別這麽說，’李情拍拍妹妹的臉蛋，趴在她耳邊說，‘反正他們暫時不敢
進來，過會壹旦有人進來，我就抓住他們壹個，我們再沖出去。’

　　‘李隊長，別費心了，我們不會有人進去的。過壹會只要妳能聽我們的話，
按我所說的作，只要我手裏有了壹點能讓妳閉上嘴，不告發我們的東西，我們就
放妳走。畢竟讓壹個刑警隊長消失，嘿嘿，動靜還是太大了。’胡嘯天猜到了李
情的心思，冷笑著說。

　　‘喲，這麽簡單。’李情知道李倩身上肯定有竊聽器，站起身來問。

　　‘對，只要妳聽話，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壹定放妳們走。’胡嘯天說。

　　‘我能相信妳的保證嗎？’李情問。

　　‘妳必需聽，因為這是妳最後的機會，妳手裏已經沒有和我談判的資本了。
而且，如果我這樣……’李情發現從鎖著李倩的椅子下，噴出壹股白色的煙霧。

　　‘毒瓦斯。’李情吃驚的叫了壹聲，連忙用袖子擋住自己和妹妹的鼻子。

　　‘哈哈哈，不要緊張，這不過是普通的幹冰而已。如果我想迷倒妳，有的是
無色無味的迷藥，讓妳根本察覺不到。’胡嘯天戲耍著李情，大笑著說。

　　‘哼，妳說，妳要我做什麽？’李情問。

　　‘就是這個。’說著，在李倩對面升起壹張床，床邊的放著壹個小箱子。

　　李情走過去打開箱子︰‘啊，妳混蛋。’她壹把把箱子丟在地上，箱子裏滾
出壹根粗大的假陽具，形狀與男人的陰莖完全相同，上面還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突
起。

　　‘哼，妳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胡嘯天哼了壹聲。

　　突然，在李情和李倩之間升起了壹道粗大的鐵閘極欄，把兩人分隔開來。

　　‘姐。’‘小倩。’兩人都驚叫起來，李情撲到閘極欄前，用力搖著，可是
根本搖 不動。

　　這時隨著壹陣嗡嗡的響聲，李倩那邊的天花板裂開了，壹支粗大的機械臂伸
了出來，在機械臂的尖端有壹個飛速旋轉著的鋼鋸，尖銳的鋸齒旋轉時發出尖利
的聲音。‘姐姐，’李倩驚恐的看著鋸片緩緩的向自己移過來。

　　‘小倩，小倩。’李情叫著，拚命搖晃著鐵閘極欄，但冰涼的鐵桿壹動不動。

　　‘住手，住手。’

　　機械臂在離李倩的左臂不到30公分的地方停住了，‘李隊長，怎麽樣啊，如
果妳不按我所說的作，過壹會，妳就會有壹個象蜘蛛，啊不，章魚壹樣的妹妹了
。哈哈哈……，放心，我的手藝很好，不會有兩條腿粗細不均的。’胡嘯天的聲
音在 屋子裏回蕩著，輕松的語調更現出無比的殘酷。

　　‘妳，妳這個畜生。’李情罵道。

　　‘畜生，不，是猛獸，記得嗎，我是老虎。’胡嘯天笑著說，‘現下，妳自
己決定，是聽話還是我動手。’

　　‘妳，好，說，妳要我作什麽。’李情咬著牙，恨恨的說。

　　‘很簡單，請李隊長象平常那樣，自己找點樂子。’

　　‘樂……，妳無恥，我絕對不會作的。’李情回頭看了壹下滾落在地上的東
西，壹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臉漲得通紅，憤怒聲音裏夾雜著壹絲少有的羞澀。

　　‘喲，難道說我們的李隊長沒有手淫過，還是說這些東西不能滿足妳。’

　　‘呸，好我這樣作，我就，就自殺。’說著，李情把槍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
上。

　　‘好，好吧。’胡嘯天見李情想自殺連忙說，‘那我們就換個條件。’他知
道僅靠幾段錄像是無法控制住李情的，剛才只不過是壹個小小的伎倆，為了讓李
情能更 容易的穿進自己的圈套裏罷了。

　　‘好，妳說。’李情放下槍，她並不敢真的開槍，畢竟那樣可能會讓妹妹受
更多的痛苦。

　　‘只要妳能保護好妳妹妹，我就放了妳們。’隨著胡嘯天的聲音，那張床重
新沈入了地下，新升上來壹個奇怪的裝置，它就像壹般的健身器，不過形狀很特
別，在地板上有把手和腳蹬，如果要把手腳放進去，人就會像狗壹樣撅著屁股趴
在地上，而且在腰部還有壹個小小的觸桿，而臉前是壹個奇怪的面具。

　　‘這是什麽，’李情警惕的看著那個奇怪的東西。

　　‘李隊長，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妳能在這東西上站上二個小時，我就放了
妳們姐妹，不過妳看好中間那個觸發的開關了嗎？如果妳不能把它頂上去，那邊
的電鋸就會落下來。只要妳有足夠的體力，我就放過妳們。這個條件夠優濃了吧
。’‘哼哼，妳想把我騙上去，然後再把我鎖起來，那樣我就只能任妳擺布了。
我不會上當的。’李情冷笑著說。

　　‘不會的，妳看那些把手和腳蹬邊沒有什麽的鎖扣，妳放心，我老虎說話算
數，決對不會作那種事的。而且如果妳不上去，嘿嘿。’說著，機械臂又開始下
降。李情知道這其中壹定有什麽問題，但是如果自己不馬上站上去，妹妹的骼臂
可能就會廢了，雖然她也想過這只是壹個圈套，胡嘯天不壹定會真的把李倩的骼
臂劈開，但是她不敢賭，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妹妹，自己唯壹的親人。

　　‘好，我做。’李情說著站到了那個東西上，雙腳踩在腳蹬上，彎腰抓住了
把手，然後用力提腰，將那個觸發開關向上頂起來。果然，機械臂的下降緩緩的
減慢了，但並沒有停止。李情看著眼前的面具，裏面還有四個小小的觸點，她知
道如果自己把臉貼上去，就會完全喪失眼力，但是現下的情況讓她不得不這樣作
，她咬緊牙，把臉埋進了面具裏。

　　李情眼前壹片漆黑，失去視線後，人的其他感覺變得更加的敏感，她聽到鋸
片漸漸停止了，那令人心悸的聲音消失了。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李倩帶著哭音說。

　　‘沒什麽，小倩。’李情說著，‘告訴我，那東西距離妳還有多遠。’

　　‘嗯，已經升高了壹點，大約還有20厘米的樣子，然後就停住不動了。’李
倩說，‘鋸片也停了。’

　　‘是嗎？’李情說，‘那妳告訴我妳是怎麽被他們捉住的。’

　　‘我是，啊，又動了。’李倩的聲音突然又轉急了，電鋸的尖嘯聲也再次響
起。李情這才發現自己雙腳的腳蹬下降了，腰上的觸點也沒有剛才那麽有力，她
連忙踮起腳尖，用力頂著那個觸點，才讓那聲音停止，不過這個彎腰踮腳的姿勢
很費力，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小，小倩，不要說了。我問，問妳，他們有沒有對妳怎麽樣。’李情只著
提著氣，小聲的說話。

　　‘他們沒有對我怎麽樣。姐姐，妳小心啊。不要管我了，妳自己逃出去吧。
’

　　‘別，別說傻話，我怎麽，怎麽會放棄呢。’李情安慰著妹妹。

　　‘可是，妳，妳是誰，妳要幹什麽？’李倩突然驚慌的叫道。

　　李情聽到身後的門打開的聲音，她的心壹沈，知道有人進來了，可是現下自
己完全被固定在這個奇怪的架子上，雖然手腳上沒有任何的鎖鏈，但是只要自己
的手壹松就會給妹妹帶來終身的傷害，自己甚至連動壹下頭都不成，這種完全的
無力感，讓李情憤怒而又無奈。

　　‘嘿嘿，李小姐，不要叫了，妳姐姐也是為了妳好。’身後傳來的是胡嘯天
的聲音。

　　‘妳要幹什麽，不過走過去。’李倩尖叫著，但是她自己也是被完全固定在
診療椅上，絲毫動彈不得。

　　李情還沒有回應過來，就覺得左腿膝蓋上重重的被打了壹棒，她能感覺到膝
蓋骨已經完全碎了，身子壹歪就要倒下，她連忙雙手壹撐，可就在這時，右肘上
又是重重的壹棒。

　　‘啊，’李情慘叫壹聲，她幾乎聽到了臂骨被打折時的聲音，強烈的疼痛讓
她幾乎要昏厥過去。但為了妹妹，她掙紮著想頂住那個背後的開關，但僅過了幾
秒，就力不從心的倒在地上。

　　‘啊，妳，妳卑鄙，無恥。’

　　‘對啊，我是罪犯嘛，妳看到過不卑鄙不無恥的罪犯嗎？’胡嘯天笑嘻嘻的
說著，手裏的鐵棒再次狠狠的打在李情那只完好的腿上，滿意的聽著膝蓋骨碎裂
的聲音。

　　‘啊，’李情幾乎要痛昏過去，但是身體的疼痛無法抵抗心靈的痛苦，她看
到那只電鋸正緩緩的向下移動著，飛速旋轉著的鋸刃即將插入妹妹的手臂裏。

　　‘姐，救我。啊……’李倩壹句話沒說完，那電鋸就猛的落下，鮮血飛濺，
李倩長長的慘叫壹聲，昏了過去。

　　‘小倩，不要，不要。’李情發出壹陣野獸般的哀鳴，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眼前壹黑也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