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天刀

風淩天下

修真武俠

風曉音是壹個什麽人呢? 認識他的人,對其評價嚴重的兩極分化。 壹半人說他是壹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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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樹復仇記

碧落天刀 by 風淩天下

2023-5-10 22:14

  那天,在戰前的時候……
  咳,應該不能這麽說。
  因為那個時候,所有人,包括吳鐵軍在內都不知道即將要開戰了,更加不知道這壹戰居然其實是……自己開啟的。
  嗯,戰前的這壹夜。
  白壹文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就打算找個地方去解決壹下,人有三急嘛。
  這事兒正常。
  解決壹下子五谷輪回之事是天王老子都不能不允許的事情!
  既然要解決問題,第壹步就得從隱匿處出來。
  作為老資格飛翼的白壹文,雖然謀略公認無雙但修為戰力並不出眾,不過基本的潛伏操作做得還是很到位的。
  白壹文走出掩體,先是走出去老遠,找到壹處相對偏僻且有遮蔽物位置,嗯,就是在壹棵松樹背面。
  還細心的鏟掉壹塊積雪,再在地面挖出壹個坑,然後才是褪下褲子蹲下來。
  壹咬牙壹鼓嘴壹使勁……
  噗……
  正自酣暢淋漓,壹瀉千裏的時候,變故驟來——
  也不知道什麽東西,全無由來,突兀萬狀地從地下搜得壹下子鉆了出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猛狂野的沖進了……
  嗯,正在往外噴泄東西的後……就是,就是那個地方了。
  這個事,當然不是巧合,因為那東西,周身流竄著壹股子難以形容難以言喻的妖氣。
  白壹文上壹刻還在酣暢淋漓之中,下壹刻就被這不知道什麽東西沖進了肚子,不但將所過之處壹起穿透,更是從嘴裏還冒出來壹截!
  就在白壹文因為嘴被塞住,不對……上下都被塞住……
  徹底封堵了撕心裂肺的大叫聲之余,那奇怪的東西又迅速的消失了,重新縮回了地下不見了。
  地面上,毫無痕跡。
  恩啊,只有壹灘……那個……
  “啊!!!!”
  白壹文這才大叫壹聲。
  痛不欲生,翻滾在地。
  可憐白壹文在這彈指瞬間的驚變之下,渾身上下哪哪的盡是狼藉,因劇痛加身在地上瘋狂嘶吼翻滾。
  他修為不高,迄今不過人級高品,連地級都不到,這壹下襲擊,幾乎將他壹條命悉數擊潰,嘶吼翻滾已經是他生命的最後遺韻。
  以他的修為,斷斷不可能自愈傷勢!
  莫說是他,就算是地級修者,在如此全無戒備的放松釋放中,被突然腸穿肚爛,由下而上,整個貫穿,豈止於啥腸破裂,脾臟受損,還有許多汙穢之物,還沒來得及沖出體外的分布,早已順著裂口進入了腹腔。
  甚至於,他之下身此刻還在失控噴湧,連嘴巴裏都……
  總之就是滿身狼藉,汙穢無限,沒處下眼!
  而隨著白壹文慘烈的嘶吼聲響徹林間,苗森森等人自然聞聲趕到,可壹看現場,無有例外,盡皆瞬時懵逼當場了。
  偌大的雪場,居然被搞得臭氣彌天,許多有很多黃黃的東西,在白雪上四處星星點點……
  而白壹文本身更是重災區,渾身上下哪哪都是,紅的,黃的……
  難以言喻的味道,撲鼻而來。
  嘔……
  苗森森本能的幹嘔了壹聲,瞪著眼手足無措;“這……這特麽……怎麽回事?”
  眾人也都呆了。
  誰能想到……拉個屎而已啊!
  居然能搞出來這麽大的動靜?
  這……這還是平日裏豐神如玉儒雅穩重目下無塵的白壹文軍師嘛?
  “楞著幹什麽呢?趕緊救人啊!!!”
  同樣是楞了壹下,率先回神的苗森森好似火燒屁股壹般的跳起來,大吼壹聲。
  跟著又吩咐道:“其他人警戒!”
  “搜索敵蹤!”
  嘩啦壹聲,所有人都跑出去警戒了,還有,每個人都捂著鼻子。
  白壹文自然沒得罪自己等人,能力也都值得大家佩服。
  但是……這氛圍,這視覺沖擊,這感官,實在是太膈應人了啊。
  能不去誰想去啊?!
  如此壹來,翼眾之首苗森森的身邊,自然也就空無壹人了。
  苗森森頓時氣歪了嘴。
  “草妳們……我說讓妳們警戒,沒說讓妳們都走啊,妳們倒是留下倆人啊……”
  苗森森跳腳怒罵。
  可人走都走了,身為翼首的苗森森還能見死不救,袖手旁觀嗎?
  等將白壹文救回來,為其渾身上下清理壹番之余,還……還有擦幹凈了屁股……咳咳……就是沖沖,再塞進去療傷藥。
  然後,然後就是將某人的所有衣物,全都打了包,遠遠的扔出去,嗯,最外邊還用棉被包裹住了,如此才能相對有效的隔絕味道。
  隨行醫護則在緊鑼密鼓的處置內傷,待到看到白壹文得到壹系列醫治之余,嘴裏還在不斷的吐出來帶著泡沫的鮮血,隨行醫者不禁憂心忡忡的道:“大人,白大人傷勢可能遠不止表面看起來的那麽簡單,非止是後庭有貫穿傷,恐怕連帶內腑亦有貫穿傷……甚至不止壹處……這個……”
  “他體內另有傷處?”
  苗森森抱著萬壹的希望問。
  “乍看後庭是……唯壹的傷口,就是在……下體,咳咳,排泄處……以至於生出誤判吧。”
  醫者嘆口氣道:“我估計,白大人正在排泄的時候,遭到了突襲……”
  “嘔!”
  苗森森幹嘔壹聲打斷了醫者的話,隨後才道:“妳接著說,直接說妳的結論。”
  “……嘔!~~”
  醫者雖然已經做過了心理建設,還是受到了感染,也自忍不住幹嘔了壹聲,才道:“白大人……正在出恭的時候,突然被銳物,自下而上刺入腸道……嘔……順勢而上,直直沖破沿途所有的臟腑器官,壹直逆沖到食道……嘴裏……嘔……”
  “……這就是白大人嘴裏也有……也有……屎……嘔嘔嘔……的根本原因……”
  “嘔……”
  苗森森運功靜息,勉力將翻騰感壓了下去,道:“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白大人的傷,到底怎樣?傷能不能醫,人能不能活?”
  醫者頭上冒汗:“情況極不樂觀……屬下擅長醫治跌打損傷的外創療復,而白大人這般傷及多處臟器,內裏傷損不知凡幾,以屬下目前的水平,至多只能維持幾日,需要找高手……最少天級之上,用靈力為之續命……這實在是因為傷口在體內,雖然不曾中毒,卻混雜有莫名妖氣,也知是那貫穿之物質地如何,反正很麻煩,麻煩到了極點……所以……”
  “也就是說,妳沒啥辦法唄。”
  苗森森眼神陰森。
  “……是,屬下能力不及。”
  “那就沒辦法了,妳盡妳所能,以保命為先……至少吊住他的壹口氣,我這就著人將之送回去。”
  苗森森連聲下令,臉色黑得發紫。
  雖然平時對白壹文罵過來打過去,但是若是不在乎的話,誰會這麽當自己兒子罵?
  苗森森是真心喜歡白壹文。
  想要將其培養成自己的接班人,甚至是推著送著白壹文更進壹步。
  縱使朝堂權勢爭鬥不休,但飛翼卻是真正掌控大燕,生殺予奪盡在手中的實權部門。
  不但不受皇權掣肘,更能隨意掌控別人生死——包括朝廷大員生死的權力,才是真正的權力顯現!
  再說了,白壹文的家族出身,也註定了能推著他走上高位。
  丞相之子!
  可如今出了這等事,苗森森感覺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白壹文壹直都維持著清醒,他有話要說,有攸關生死大局的話要說,可劇烈的疼痛讓他有口難言,真真是壹句話也說不出,他除了感到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疼之外,還難以言喻莫可名狀的空虛感,可明明已經疼到了極處,仍舊堅持著,就是不肯昏迷過去。
  他不是不想張口說話,事實上他已經幾次想要開口說話,奈何嘴裏往外冒血沫以及……屎,阻止了他的迫切。
  那邊隨行醫者接連清理了好幾次後,白壹文終於能夠勉強開口說話:“小心……地下……”
  “小心地下?”壹直在旁的苗森森楞了楞。
  他很知道白壹文的謹慎,在這關頭還掙紮著說話,必有因由。
  “讓埋伏大軍……戒備……地下……”
  白壹文斷斷續續的掙紮道。
  “……還有……防備吳鐵軍……後撤,後撤……後……”
  白壹文好似掙命壹般的艱難說完,這才如釋重負般的挪動手指,將手指頭向著地下指了指:“……”
  到底沒能說出最後這句話,整個人就此昏迷了過去。
  與此同時,之前受命四下警戒的多位翼眾,紛紛回來復命了。
  “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事發周遭也沒有任何異常……”
  “除了樹根石頭泥土……啥也沒有。”
  苗森森過去看了看,發現事發地確實已經掘地三丈,真真的啥也沒有。
  “這其中肯定另有蹊蹺!白壹文是怎麽從地下被襲擊了呢,啥也沒有本身就很古怪!不尋常,大大的不尋常!”
  可縱使知道內中蹊蹺,苗森森仍舊百思不得其解。
  全然沒有線索可循,就算有懷疑又如何?
  而就在他納悶的時候……突然就聽到不遠處大軍埋伏處騷亂了起來,而且首先傳入耳中的,非是鼎沸人聲,而是萬馬同時嘶嚎,聲響極盡慘烈之能事。
  但就嘶鳴慘烈程度論,比之白壹文剛才的慘叫,也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後……足足數千匹馬,極盡瘋狂能是的掙斷了韁繩,逃命壹樣的四散飛奔,而所謂四散奔逃,這裏非止是壹個形容,而當真是不辨方向的四下飛奔……
  許多更是才啟步就直接撞在壹起,情況愈發慘烈,滿目盡是血腥。
  以此為起點,無數精心隱藏起來的帳篷,被四散的自家戰馬強勢踹翻,無數將士,猶自在迷迷糊糊的懵逼狀態之中,早已被戰馬踹翻在地,筋斷骨折口噴鮮血,不壹而足。
  再然後,因為戰馬的慌不擇路,踹翻帳篷之余,與帳篷裏的明火勾連,呼呼啦啦的燃燒了起來……
  極短的時間裏,人喊馬嘶,亂成壹團,更有滾滾黑煙與焉升騰!
  壹時間,慘叫聲聲,萬人亂竄,萬馬奔騰,還有煙火交加,整個營盤,甚至是整個黑夜就此喧囂了起來。
  幾乎沒有人察覺,無數突出地面的樹根,迅速的縮了回去,壹如之前針對白壹文那般。
  從突出地面,刺出雪面,直接刺入無數戰馬的後庭……咳咳,然後迅速撤回,整個過程,壹共也就十息時間!
  試想壹下——
  若然是妳正自優哉遊哉的享受日光浴,突然後門進來了東西,冰涼粗大……壹直深入了很多很多……
  然後妳就可以想象得出那些戰馬為什麽發狂了。
  這他麽的有法不發狂嗎?!
  遠方,壹顆頂天立地的大松樹,正在風中搖曳。
  壹股欣欣然的意味傳出。
  恩,報仇了。
  終於出了壹口氣。
  哼哼……特麽的,去年居然敢砍我……
  現在,舒服了吧?
  反正,本樹,是舒服了。
  ……
  遠方。
  秦軍大營。
  吳鐵軍接到燕軍突然大亂的現報後,出來飄身去到旗桿頂上只是看了壹眼,都沒來得及下來就急切下令:“聚將!起兵!決戰!費心語!”
  “在!”
  “本部即刻出戰!”
  隨著轟的壹聲響動,費心語作為先頭部隊,帶著五千精銳,利箭也似的率先奔赴了過去。
  後面,吳鐵軍的口中好似機關槍壹般的不斷發布這號令。
  “趙雲龍!”
  “在!”
  “出戰,隨費心語之後,為左翼,插入!即刻!”
  “是!”
  “參戰後,聽費帥指揮!”
  “是!”
  “李長風!”
  “在!”
  “出戰!……右翼!即刻!聽費帥指揮!”
  “是!”
  “孟友功!”
  “在!”
  “著妳率三萬大軍,壓住後路,若戰事不利,接應費趙李回撤!若局面順利,隨費帥,追殺到底!不得有誤!”
  “是!”
  “田大虎!”
  “在!”
  “給妳兩萬人馬,正面攔截對面燕軍,戰至壹兵壹卒,不許燕軍越過雷池壹步。費心語等五萬將士的生死歸途,盡都在妳手上!”
  “是!末將願立軍令狀,人在陣在,人亡陣才亡!”
  “去!”
  安排完這幾路,吳鐵軍迅速喘口氣,立即繼續發令:“馬前戈!”
  “在!”
  “本部出戰,直插齊軍大營!”
  “是!”
  “此役,我要的不是傷亡,我只要破陣!就算是連妳都戰死了,也要死在破陣之後,可能做到麽?!”
  “能!末將誓死完成任務!”
  “即刻!”
  “是!”
  “孫擴疆!”
  “在!”
  “爾等三人率領大軍,隨馬前戈之後,直沖齊軍大營!”
  “是!”
  “發信號,讓後方預備役援軍,全軍壓上,壹個人都不留,直奔前線!不必整軍,直接長線沖擊正面燕軍,不惜壹切代價,碾壓過去,不成功便成仁!”
  “是!”
  “發信號,讓百戰關所屬將士兵馬,放棄關隘,全軍馳援,不得遲誤片刻。”
  “是!”
  “余下所有,全員沖陣齊軍大營!”
  “諸君!”
  吳鐵軍沖天怒吼:“今日,便是為大秦開疆擴土之時!”
  “萬勝!”
  ……
  秦國大軍如同壹條條怒龍歡虎,吶喊聲震碎了夜空,隆隆萬馬奔騰,聲勢震天動地!
  在大燕這邊,吳鐵軍布置下的連突襲帶阻擊,合共八萬兵馬。
  他相信,綜合燕軍的亂相,有費心語在,有這八萬兵馬,足夠了!
  他相信以費心語的軍事天賦,壹定能夠把握得住這次的天賜戰機。
  即便尚不知悉對方到底是因為何種緣故亂起來的當下,吳鐵軍感覺給費心語八萬已經夠多了。
  不,應該是太多了!
  而剩下的六十萬大軍,他選擇將之全數都砸到了齊國軍隊身上!
  就是要以大山壓頂之勢,生生將齊國軍隊壓死!
  現在對於吳鐵軍來說,燕國大軍,已經不存在了,沒有更多的意義了!
  退壹萬步說,此役最壞的結果:吳鐵軍判斷失誤,燕軍那邊並沒有當真亂起來,壹切都是假象,都是引人中伏的陷阱,連費心語都陷入陷阱中。
  可是在吳鐵軍心裏,燕國大軍還是得視若不見,當作他不存在!
  縱使費心語全軍覆沒,他也不會派出援兵支援,此役,他必須要把齊國大軍砸死,才有資格說後續,說其他。
  而他最信任費心語的壹點就是:縱使費心語真的身陷重圍,即將全軍覆沒,他也能憑手中八萬兵力,撐到吳鐵軍砸死齊國大軍回師的那壹刻!
  這無疑是壹場豪賭,攸關三國命運的豪賭。
  但是吳鐵軍沒有絲毫猶豫,驚鴻壹瞥之余就直接做了決定了,絕無猶疑,更不容置喙!
  將士臨陣,戰機稍縱即逝,時機抓不住就會失去,吳鐵軍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因為他始終牢記著壹句話,壹句秦皇對他說的話——
  “當斷則斷!作為壹軍之帥,就是要有決斷之力!有時候,壹國興衰,就在統兵將軍的壹念之間!”
  “壹念之間很短。但是抓住戰機,壹國崛起。抓不住,壹國覆滅!戰場,便是如此!所以我許妳……全權!”
  “壹念之間!”
  “壹國興衰!”
  所以吳鐵軍決定抓住這個時機,爭取到這場大勝!
  ……
  費心語率領兵馬,固然有有我無敵的心念,卻也同樣懷有決死壹戰的準備。
  可沖過去壹看……
  我去,這是軍營?
  就算是最最烏合之眾、全無軍紀的軍營,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吧?
  人喊馬嘶,亂成壹鍋粥,哪哪都是不堪入目!
  費心語的眼睛唰的壹下子就亮了,亮得嚇人。
  “不要修整,不要整軍,徑直給老子沖過去,殺,殺過去,殺進去!”
  “殺!給老子敞開了殺!”
  “狗娘養的王八們,妳家費爺爺來啦!”
  這壹聲大喊,瞬間就宣告了是誰來了。
  燕軍大營裏,受驚的戰馬們仍舊在瘋狂的四處狂奔。
  遭受莫名重創的它們只想要趕緊的離開這裏。
  這地界實在是太可怕了。
  原本在馬廄中優哉遊哉的甩著尾巴吃草呢,才待美美的睡壹覺,養養膘,可是突然間後門涼嗖嗖硬邦邦的捅進來了什麽東西,壹直捅到了腸道身處……
  又粗又硬又大還冰冰涼。
  那感覺,太他麽的酸爽了!
  刺激!
  這特麽感覺太草了!
  實話實說,就算是修為高強的人類修者遇到這種事,也難免會嘰嘰控幾不住嘰嘰的崩潰發狂亡命逃竄。
  更何況是這些沒多少靈智的戰馬?
  無任人類還是同類,便是主人也直接踐踏再說。
  燕軍主帥的帥帳,此刻正無巧不巧被自己的愛馬帶著壹大群同馬廄兄弟狂沖而入,瘋狂踐踏壹番。
  燕軍主帥大帳,擋住了這群傷馬瘋馬的去路!
  主帥壹眼瞅見了自己的愛馬,素來愛馬如他,急疾上前阻攔,卻被壹眾瘋狂奔馬強勢撞出去十七八米,眼前發黑胸中發悶,捂著胸口漫天金星亂晃。
  這也就是燕軍主帥修為不俗,等閑人被這麽撞壹下,哪裏還有命在?
  戰馬嘶鳴咆哮依舊,來回奔馳依舊,大營上下盡皆亂作壹團,更有許多火頭濃煙四處湧動。
  可這卻又非是敵襲,僅止於馬匹炸營!
  險險被瘋馬撞個好歹的燕軍大帥氣的七竅生煙:“瘋馬難訓,莫要留情!斬殺之!盡速!”
  既為燕軍主帥,自然也是身經百戰之輩,眼見變生肘腋之間,自家營盤竟至糜爛,如何不曉此刻己方已然陷入了潰敗危機之中。
  再不制止,只怕就要滿盤皆輸了。
  即便平日裏對戰馬愛逾生命,即便剛才情急失智莽撞攔馬,此刻卻是當機立斷,下令殺之,盡速平息混亂。
  只可惜此刻正值馬亂兵也亂的空前混亂之中,聽到命令的沒幾個,傳達執行命令更加沒幾個,縱使是果決的將令,仍舊收效甚微。
  適時,東北風呼呼的刮動,乘著風勢的火光愈見升騰,燒得哪哪都是劈裏啪啦的響動不覺。
  驚叫聲,慘叫聲,紛亂聲,奔跑聲,相撞聲,馬嘶聲,焚燒聲,怒吼聲……混在壹起,亂作壹團,將所有人的耳朵都塞得滿滿的,以至於就只能看到對方嘴巴亂動聽不清說什麽。
  見機得早的高手們紛紛動作,殺馬的殺馬,滅火的滅火,各顯神通,卻猶要防備被自己人壹頭撞進火堆裏……
  而就在這個時候……
  怒龍也似的秦軍正在接近,已經到了咫尺左近。
  費心語帶兵出戰,向來是神出鬼沒,形同鬼魅。
  每每現身到來,總是給人壹種‘壹切都是預謀,壹切都是陰謀’的詭譎感覺。
  此時此刻,這種感覺,竟是更甚。
  “秦軍來了……迎戰,迎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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