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騙局之他們的過往

樓上傳來玻璃炸響的時候，別墅壹樓裏，管家最終還是沒忍住擔心道：“少爺，要不還是先上去看看吧？”

即使都在計劃裏，但意外到來的時候也只是壹瞬間的事情，誰也說不好。

然而坐在沙發裏的人沒有給出回應，只是垂眸看著手機屏幕。

所以接下去的時間裏，整棟樓甚至整個莊園都陷入了壓抑的沈寂。

壹直到殘留的夕陽都消失殆盡，沙發裏的人才終於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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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哢????”

書房的門從外面被打開，打碎了向北壹茫然的思緒和壹室混亂的安寧。

他在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裏，擡起頭，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人。

對方下垂的視線讓向北壹意識到自己手裏還攥著那本手繪結婚證，他松開了手，於是紅色的本子就掉落在那壹堆雜亂的物品之上，磕出了輕響。

接著他看到來人蹲下，將他面前的東西壹件件拾起，重新裝進木盒，然後很平靜地望著他，和他說：“小北，地上涼。”

沒有過問他會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書房，也沒有苛責他為何翻動這個盒子。雖然向北壹自己也說不清他這麽做的理由。

“先起來吧。”對方說著朝他伸出手。

他的反抗和掙紮壹貫不起作用，所以他被抱離地面，被放到沙發上，再看著那個盒子被歸回原處。

他坐在沙發上，靜靜等待著更多的聲音，想著或許寒邃會說些什麽，即使瘋言瘋語也好，但在這天傍晚，發生在這間書房裏的單向對話只有這簡短的兩句，後來只有安靜。

向北壹在這份安靜中被擁抱著親吻了很久，久到他恍惚，久到他腦袋空白，給不出任何想法。

不管是厭惡、惡心還是麻木都好像被鎖了起來，向北壹覺得自己像蘑菇，像青草，像石頭，像壹切沒有五感的東西。

他整個人都混亂，茫然，恍惚，像被無數根絲線纏繞。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壹切都在蠶食他的理智，以至於他現在已經無法自己做出任何判斷。

但作惡者什麽也沒說，只是平靜地將攤開來的壹切又都收拾好，鎖起來，像壹顆沈悶隱忍的樹，只字不提。

這天夜裏，向北壹沒能跨過夢鄉的那扇門，他閉著眼等到他耳邊的呼吸聲變得綿長時才重新睜開眼睛。

他在昏暗中看著寒邃心臟上的那道疤，在腦子裏壹遍遍地回想今天傍晚在書房裏的時候 ，這個人的壹舉壹動。

神經病的那些行為，像壹只無形的手，在恍惚仿徨中試圖推他前行，但他看不清前面的路，所以固執地堅守在原地。

原地有痛苦，有不堪，有厭惡，有恨，也有混亂，有恍惚，有迷茫。

但前方呢？將會有些什麽？

“小北……”

突如其來的呢喃打斷了向北壹的思緒，他閉上眼睛呼吸停頓了片刻，感到圈在腰上的手臂收緊了壹些，但耳際的那道鼻息卻還是綿長的。

“小北……”

又壹聲呢喃響起，向北壹突然想起來在那間停水的衛生間裏，寒邃問了他姓名。

所以，為什麽會叫他小北呢？在他的記憶裏，有人叫他全名，有人叫他北壹，但從來沒有人叫他小北。

還有，如果那些奇怪的話和盒子裏的那些東西壹起織出來的故事脈絡是真的，那就意味著他忘記了過去有關這個人的壹切。

可……為什麽不直接和他說，而是選擇兜了這麽大壹個圈子？監視，跟蹤，以陌生人的方式又重新進入他的生活，甚至成為鄰居。

而他又為什麽會忘記那些在別人看來都十分美好的日子？所謂的‘當初在壹起的他們’，這個當初又是指什麽時候？

無數的問題在向北壹腦子裏閃過，但他壹個答案都想不出。

呃????

向北壹突然悶哼出無聲的氣音，環抱著他的人突然很用力地將他抱緊，索性很快又松開，但明顯是醒來了。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是做了噩夢。

作惡多端、堪比噩夢的人也會做噩夢嗎？

向北壹在腰間那只手上滑落在側臉前閉上了眼睛，然後額頭貼過來壹瞬柔軟的溫熱，腰間的空調被也被拉到胸口，接著感受到臉上的頭發被撩開。

很癢，所以睫毛就動了，那只手也跟著懸停。

“吵醒妳了。”

向北壹聞言沒有睜眼，但眼皮下的眼珠子還是沒忍住轉動。

“要上廁所嗎？”寒邃拇指摩擦在向北壹的側臉問。

以前睡覺寒邃會在向北壹腳踝套上鎖鏈，怕他晚上醒來傷害自己，所以夜間他想上廁所的話，醒來就動壹動，等寒邃醒了再給他解開讓他去。

最近壹段時間他除了要逃跑之外沒有太多別的心思，寒邃也就不再給他戴著。

懷裏的人沒有起身，而是翻身背對著他，這是不需要或者說是拒絕的意思。

寒邃按了按眉心，將心裏的空落驅散，就著背對的姿勢將人圈緊。

向北壹轉了轉腦袋，後脖子上溫熱的鼻息讓他有些發癢，隨後他聽到身後的人問他：“是失眠了對嗎？”

向北壹以為接下去臥室就會恢復安靜了，但身後的聲音又繼續響起：“因為那個盒子對嗎？”

向北壹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手指甲慢慢嵌進了掌心。他被轉過身，隔著黑暗面對面。然後，他在那道看不清實質的目光下，聽了壹個故事。

【故事裏，他在大學剛畢業的那兩個多月的時間裏，和壹個人相知相戀。

故事很美好，因為即使時間很短，但在那很短暫的兩個月裏，他和那個人的感情還是很深厚，他甚至答應了以後要和那個人出國結婚，答應了那個人壹輩子都會在壹起。


但，他把那個人忘了，壹忘就忘了很久很久。

至於遺忘的原因，則是老院長的去世給他造成的打擊太大。他也因此覺得是因為自己談了壹個違背世俗的戀愛，上天在懲罰他，於是將他最親且唯壹的親人帶走。

自那之後，他愧疚，自責，以至於開始每日都仿徨無措，漸漸地，他開始害怕面對自己的同性戀人，他的精神每天所要經受的壓力也不斷增大，久而久之，他陷在無限的自責裏再也走不出來了。

後來，他精神崩潰後就生了壹場病，再醒來，就遺忘了對方。而對方不願再刺激他，所以選擇在背後默默地看著他，守候他。】

向北壹在嘴裏嘗到了鐵銹的氣味，他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境，大概是壹種比傍晚的時候更甚的混亂。

感覺那只無形的手在這個故事的溫育下，很快地生長了起來，並蓄起了所有的力朝他推來，最後將他推離了原地，而他只能腳下朝前踉蹌著邁出去。

這時候，他低下頭，發現他原先站立的那壹方土地已經開始塌陷，連同所有的認知也坍塌無遺。

但他卻沒能找到另壹個能夠落腳的地方，他懸在分不清是深淵還是高空的迷霧裏，茫然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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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狀態不大好，三次元壓力有點超出我的承受範圍了。（不過明天後天會多更壹些）（狗頭）

突然很想說壹句，謝謝追讀的小夥伴。

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裏，俺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把文字從碼字的軟件復制到長佩，然後在這裏分享壹些有的沒的。

噢還有，之前評論區回復得勤快壹些，最近長佩老卡，我自己也有些焦慮（不管是三次還是寫文都有），所以很少再點進長佩的手機端，回復也就相對變少，所以不是不愛哈，評論的寶子依舊是好臭寶噢！愛妳們（閃亮離場）（x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