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妳管這個叫人道主義精神？

　　尖沙咀華園壹期壹號樓。
　　周惠敏上下三層的復式大別墅裏，阿敏正壹臉驚喜的抱著壹個個箱子走來走去，把所有箱子擺在壹起，她才開口道，“這裏收集的山楂、核桃、柚子等等果實。”
　　“全是年份四五十年左右的果樹上結的果子，最後按照配方調出來的保健品，效果應該會更好吧？”
　　“我用不上，但我媽用得上啊。”
　　王祖賢把某個保健品配方說明書拿走後，該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不就是收集10年以上果樹樹齡結的新果麽？
　　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也就是發句話，有的是員工從天南海北收集這些，在空運過來，畢竟華置的連鎖酒店，真是從東三省、西北再到東南、西南，開遍了。
　　長江黃河兩大流域壹樣到處都是。
　　她媽現在就65歲了，雖然身體健康，壹切很好，可這種養生保健的事，誰會嫌多？？
　　趙東淮笑道，“原本沒想著現在就推廣，妳們有想法，那就現在開廠吧，先在鵬城開個，然後京上羊也來三個分廠。”
　　阿敏蹦蹦跳跳跑來口腹蜜劍，“這個保健品我感覺不怎麽打廣告，就能吸引無數人搶購，像是關汕服用中湯藥治高血壓壹樣，自帶光環。”
　　“新企業妳打算叫什麽名字啊？”
　　趙導失笑，“名氣叫百草園吧，這個不重要。”
　　他都忍不住在心下感慨，和阿敏也是四年多的老夫老妻了，但這橫看成嶺側成峰的美景，就是令人愛不釋手。
　　臺風天裏8號風球越吹越近，很多企業都是集體放假那種，他都沒打算在臺風過去之前去亞視了。
　　阿敏嘀咕了幾聲，點頭，“簡單好聽，不錯，對了，莫妮卡確定有了？？”
　　趙東淮點頭，眼看關家慧那邊都快預產期了，他還正在做自我心理建設，怎麽當爹呢，上個月莫妮卡竟然也想要孩子了。
　　昨天才確定懷了。
　　阿敏無語道，“莫妮卡也才25歲，有點急啊，姓關的都是26歲才懷上，搞的我媽都開始催我了，真頭疼，我才22歲，還小呢？！”
　　全球最火爆的壹對美女暢銷書作家，相差八個月陸續當媽了，也就是消息壹直對外壓著，沒有媒體報道，不然肯定是超級轟動的新聞。
　　壹系列（暮光之城）、（紙牌屋）、（哈利波特）圖書，真給那兩位塑造了太大的文學金身了。
　　趙東淮沒說話，估計那位嶽母就是日常閑的沒事，想幫阿敏帶孩子了，對於65歲的老人來說，還有什麽能比帶個血親的孩子更令她開心的事了？
　　這個看周惠敏自己的意願了。
　　樓外的世界風大雨大，閑著也是閑著……
　　……
　　另壹棟樓，當洪歆和蔡紹芬敲開李佳欣家的門，兩女都是目瞪口呆看著阿欣走回餐廳，對著壹桌子食物狼吞虎咽。
　　壹籠十個灌湯包，欣姐是壹口氣吃完。
　　壹盤黃金炒飯配涼調綠豆芽、醬黃瓜，兩張蔥油餅，加兩碗豆腐腦？？就這，還有兩大杯冰凍西瓜汁。
　　還有壹盤腸粉？
　　看著李佳欣在二十分鐘內吃完早餐，滿足的打了個飽嗝，阿芬震驚道，“吃這麽多？妳不怕胖？”
　　李佳欣翻了個白眼，對兩女比了個六，然後又比了個20！
　　洪歆兩女都表示有點看不懂，但不妨礙她們大感震撼。
　　阿欣起身收拾餐桌時，才開口，“薇諾娜沒事了，那些商戰也太離譜了，幸虧我都是被帶飛躺贏的，不然，正經人和香奈兒、紀梵希那些大牌子打競爭？”
　　“估計骨頭渣子都會被吃的不剩壹點。”
　　“妳們兩個以後開工廠，賺點小錢，當個壹縣之地排名前列的企業，不難，有手就行，畢竟港商投資光環太大，生產的商品還都是運來港濠彎、南韓甚至星馬泰銷售。”
　　“這事關壹縣、壹市的創匯收入，會受到大力扶持和保護的。”
　　“而想要在向上進步，那就難了，要做好人間蒸發的心理準備才行，對妳們本人下手的可能性不大，但對妳們親友圈下手，概率很大。”
　　阿芬和洪歆幫著打下手收拾，就是收拾的時候，廚房裏洪歆撿起來壹團不可名狀的衣物，壹臉無語，“近萬塊的服飾，就這樣走完了它從上市到廢墟的流程？？太快了……”
　　“看來我走下遊、低端市場，還是很正確的選擇。”
　　蔡紹芬壹臉驚悚的看著洪歆把那些丟進垃圾桶，才開口，“之前我打給薇諾娜，她說目前父母都在她身邊，還有很多保鏢，幾個心理醫生壹直陪著，她也沒事做，搞的她都覺得公司對她的保護力有點太隆重了。”
　　“畢竟她雖然被偷襲迷暈壹次，但醒來後什麽意外也沒有……”
　　“咱們現在也沒辦法在電話裏和她聊太多，臺風天沒事做，還要喊清霞姐打麻將麽？”
　　李佳欣楞了下，點頭，“也行。”
　　臺風天不宜出門，不過林清霞也在這棟樓上買了房，像是當初蔡紹芬買房那樣，給原戶主加錢，加壹成不夠再多加壹成兩成。
　　總有業主扛不住高價，賣房的，同樣也不缺業主會為了給林清霞面子賣房。
　　所以說，樓上樓下，壹梯兩戶門對門之類的住宅商品房，都在家的時候壹個電話就能串門。就是李賽風、薇諾娜·瑞德、詹妮弗·安妮斯頓、克裏斯蒂亞娜·耶裏等等，都在這裏買房了。
　　現階段的華園壹期5號樓，屬於明星業主多於普通市民業主了。
　　……
　　尖沙咀某酒樓。
　　陳會民壹臉大哥氣的坐在壹個餐桌主位，在他身後及兩側則站著兩排黑襯衣、黑西褲小弟。
　　對面是壹群十多個穿著各種不同服飾的人，男女都有，中青俱全。
　　陳會民喝了口茶，笑著對前方開口，“諸位，我想吃魚了。”
　　“最好是現釣的，誰去海邊給我釣壹條魚過來，不管大小，就都可以走了！”
　　他笑容燦爛，卻帶著點小滲人的陰森，配合壹群黑西褲黑襯衣小弟的壓力，對面膽子小的直接跪了，“民哥，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都是壹時利欲熏心，收了鬼佬的錢才想著搞二手藥。”
　　艹，外面8號風球就要登陸了，那是8號風球，壹不小心吹飛人，在天上表演空中飛人麽？
　　另壹個中年也急忙跪下，哭嚎，“民哥，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是賺點類似黃牛黨的錢，求您了，求您大人大量放我壹馬……”
　　其他十幾位雖然沒跪下，沒哭嚎，但表情卻差不多。
　　陳會民抓起壹個瓷器茶杯摔在了第壹個青年面前，伴隨著瓷杯碎裂，陳會民壹擺手，“送他去釣魚，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瑪的，妳們都以為我好脾氣，可以任妳們欺騙？衰仔，短短三天，我第三次抓妳現行搞二手藥了！”
　　“別說我不給妳們改過的機會，第壹次，可以放了妳，第二次還不聽勸，被我抓住第三次，那就看妳命有多硬了！”
　　等三個黑襯衣小弟上前，拉著哭嚎掙紮的青年擡出包房，陳會民才站起身子，視線掃過剩余的十幾人，伸手在空中虛點，“妳們這壹批，也有人是第二次被我抓到了。”
　　“錢，大家都喜歡，鬼佬開的價格，的確不少，快速致富也不算違法，誰都想要嘛，第壹次被我抓的二手藥販子，我就不多說了，希望妳們珍惜這次機會。”
　　“第二次的，壹個個給我找出來，打！”
　　輝瑞、拜耳、諾華各種砸錢雇傭普通市民，想從聯合醫館裏帶走中成藥湯藥，這種事還真不違法。
　　所以陳會民這樣的大哥，派人做事，搜刮抓捕二手藥販子時，往往第壹次就是口頭教育，只要對方被嚇住，不再為了鬼佬跑出來的蠅頭小利，繼續騙藥，那就沒事了，當事情徹底結束了。
　　但是再逮到妳第二次，總是要出手，物理教育壹下的，隨便打壹頓鼻青臉腫就行。
　　畢竟，這聯合醫館才開張了三天，二手藥販子短短幾天被逮第二次，那就妥妥是看妳當大哥的講規矩，硬蹭便宜了。
　　至於開業三天，連續逮住妳第三次？？好家夥，這已經不是硬蹭了，而是肆無忌憚了，覺得妳守法就真的欺善了。
　　對上這種人……好吧，剛才被擡出去的青年是托，是壹個和記小弟，陳會民也不想真的為了這種事，讓聯合醫館現在就出命案，提前安排壹個和記小弟過來，先給這群真正的二手藥販子，演壹波。
　　八號風球肆虐時，妳在外面亂跑，跑到海邊釣魚？
　　那找死的概念有點過於給力。
　　當他壹群小弟沖出去，把三天內第二次被抓到的藥販子拉出來，當著壹群第壹次被抓的人的面，劈裏啪啦上演全武行時，第壹次被抓的八人，很明顯都在瑟瑟發抖，被嚇哭卻又不敢哭的，也不在少數。
　　甚至，這也算是讓大家，徹底勾起了港島社團如何禍害良好市民的深刻回憶了！
　　自從1986年，趙東淮帶著各種人才壹起在全世界發財，直到現在和記、新記、14堆，包括聯樂等社團大哥和骨幹幫，壹直全球飛來飛去。
　　他們日常禍害港濠市民的烈度和力度，對比1986年之前，那是暴跌好幾倍的。
　　等社會有活力團體們，停下了毆打，陳會民才抓起茶杯喝了壹口，笑著看向還站著的八人，“諸位，臺風過去，妳們就可以回家了，我希望不要再在短期內見到妳們。”
　　“阿彪，拉他們去拍照片留念！”
　　“雖然過了今天，臺風就過去了，但咱們港人誰不知道每年都有幾個月的臺風季？”
　　“我也不希望下次想吃魚時，讓妳們冒著生命危險去釣魚！”
　　片刻後，把壹群人轟出了這個房間，就暫時讓他們留在酒樓避風雨，壹桌子食物送過來，最初被三個小弟擡走的和記靚仔才笑著走進來，“民哥，那些家夥也就是為了幾千塊、上萬塊的蠅頭小利，才各種想騙拐二手藥……”
　　“演過這壹波，應該短期內不會再犯了。”
　　陳會民大笑，“反正外面風大雨大不宜出行，良仔，坐，咱們吃茶。”
　　良仔也不客氣，坐下吃了壹個蝦餃，突然擡頭，“民哥，現在尖沙咀壹帶，也不只是妳壹個大哥做事，斧頭俊、飛龍他們都在找二手藥販子。”
　　“大趨勢應該能剎車……但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哪有千日防賊的？”
　　“我倒是有個想法，民哥妳聽聽？”
　　陳會民詫異道，“妳說。”
　　良仔繼續吃著蝦餃撓頭，“可不可以，我主動找那些鬼佬，說是從聯合醫館帶出來壹份湯藥，但實際上是假藥？”
　　陳會民眼前壹亮，他手下阿彪都拍了下手，“對啊，鬼佬本身也沒去治病，中湯藥熬成湯就等著喝下肚了，多來幾份假藥……也不對，不算是假藥吧？”
　　“就半真半假……壹幅湯藥配方換幾種藥材，多來幾種，讓他們慢慢去研究？？”
　　陳會民再次喝了口茶，“艹，良仔，妳也是人才啊！跟著阿恒那家夥混，現在竟然還沒上位？”
　　“我這就打去泛亞問下禾總，應該能行。”
　　鬼佬用錢吸引了大量的普通市民，各種方式去蹭成品藥，只要能有機會爆賺，哪怕是壹次賺大幾千塊，或壹兩萬。
　　就會有源源不絕的黃牛黨式二手藥販子蹦出來。
　　這類似於千日防賊。
　　趙東淮也沒指望靠這種土辦法，真的斬絕輝瑞、拜耳、諾華等跨國醫療巨頭獲取治高血壓湯藥配方的路子。
　　這就是初期拖壹拖，等他在內地控制住足夠多的百年以上樹齡果樹了，就算配方被知道了又如何？
　　知道了，只要他手裏的藥源源不絕，聯合醫館就能不停的根治高血壓患者。
　　現在？？
　　壹段時間後，陳會民笑著走回包房，抓起壹個叉燒包邊吃邊笑，“臺風過去咱們就做事，正好酒樓那十幾號人，好幾個人都有不同的上線，就等他們帶出藥後去聯系了……”
　　“等下去挑壹個，讓他帶份假藥去找鬼佬換錢。”
　　……
　　半個小時後。
　　壹個斯斯文文的眼鏡仔就被帶回了包房，這時候良仔已經閃人了，刻意避開他的。
　　陳會民示意眼鏡仔落座，開口，“四眼，最初找妳的鬼佬，說妳成功帶回去壹份湯藥，給妳多少錢來著？”
　　眼鏡仔嚇得急忙起身，連連鞠躬，“民哥，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吧。”
　　陳會民擺手，阿彪走過去把他按在了椅子上，陳大哥才開口，“我問，妳說，別說那麽多廢話。”
　　眼鏡仔哆嗦道，“壹萬港幣，我花壹兩千塊成本，去找正常患者買藥，不管三十毫升還是五十毫升，都是自己先墊資。”
　　“搞到藥了，他們不止幫我報銷之前出的錢，還會有壹萬獎金。”
　　“民哥，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
　　幾千壹萬塊的錢，對於普通人來說的確不算小錢，不違法只是當個二道販子，成了就能賺到？那還真是，只要鬼佬願意出錢，搞定這壹批也會有下壹批，源源不絕。
　　陳會民開口打斷他，“等臺風過去，我給妳壹份藥，妳帶回去找妳上線，但是妳可以獅子大開口敲詐壹下對方，要他個五萬十萬的。”
　　眼鏡仔啊的壹下楞了，不再繼續說話，就是人吧……表情變來變去挺精彩的。
　　幾分鐘後，眼鏡仔弱弱道，“民哥，給鬼佬假藥？”
　　陳會民喝口茶，罵街，“撲妳老母，人也挺機靈的，怎麽就為了壹點蠅頭小利要幫鬼佬做這種事？”
　　眼鏡仔驚喜道，“民哥妳罵得對，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過問鬼佬要十萬，我給您老上供幾萬？？”
　　管他真藥假藥的，他只要錢！
　　陳會民臉都黑了，“我特麽壹分都不要，不過要多少錢是妳自己的，事後鬼佬發現被妳耍了，也別指望我幫妳平事。”
　　眼鏡仔眼珠子亂轉，思索幾秒就點頭，“民哥放心，我懂……我拿到錢就跑路。”
　　這輪到阿彪茫然了，妳特麽要個五萬十萬的，就跑路？
　　眼鏡仔則是咬牙道，“我在明報上班，查生出了名的摳門啊，也就是略略比邵大亨松壹點，我堂堂記者、浸會畢業，還沒有萬家的清潔工、售貨員薪水高福利好。”
　　“早就想辭職了，現在快30歲了，租的鴿子籠，想追個女朋友都請不起對方萬家商超……”
　　“我要他20萬，就跑回內地避風頭，說不定還能做點小生意，另起爐竈。”
　　陳會民，“……”
　　阿彪，“……”
　　……
　　新的壹天，臺風已過，雖然還有小風小雨的，已經不影響日常生活了。
　　當某眼鏡仔從尖沙咀聯合醫館走出來，快步走到壹個公用電話亭打電話，說了壹些事。
　　五分鐘都不到，路邊壹輛車子裏已經殺來壹個華人青年，找到眼鏡仔，“妳成功帶出來了？”
　　眼鏡仔笑著從兜裏拿出壹個壹次性塑料杯，帶蓋子那種，裏面是50毫升中湯藥藥液，還是熱的呢，等華人青年從兜裏抓出壹萬港幣想要拿貨時。
　　眼鏡仔猛地把藥收回兜裏，捂得死死的，“我要20萬！”
　　華人青年目瞪口呆，然後黑著臉開口，“妳找死？？”
　　他可是警察，還是西九龍總署的高級督查，蘇格蘭場受訓回來後就升職了的，這個世界不管怎麽變，慕洋犬或殖人也不可能全部根除。
　　現在就是諾華發動關系，請他們幫忙嘛，諾華、拜耳壹個都不傻，也知道高價收藥會遇到假藥的問題。
　　所以不止壹次次尋找新的黃牛黨二手藥販子之類，也安排了壹些精銳，華人白人都有，壹直守在聯合醫館附近盯梢呢。
　　不管是親自跑去聯合醫館買藥，還是守在門口等著其他患者帶藥出來的二手藥販子，都在他們監控下。
　　拋開這兩種黃牛黨，其他人在其他地方打電話匯報說搞到了藥，諾華、拜耳之類根本就不會去見。
　　眼鏡仔根本不怕他，直接道，“如果妳無法做主，就聯系上級，都是替鬼佬做事，妳難道比我更高貴？”
　　“算了，我和妳壹個狗腿子說什麽，我再打他電話……”
　　就在對方要噴火的眼神註視下，眼鏡仔重新撥號，電話裏開口要20萬，否則直接灑了丟了也不會便宜對方。
　　電話交流壹陣子，他才抓著公共電話道，“鬼佬讓妳聽電話。”
　　……
　　片刻後，眼鏡仔催促道，“瑪的，做點事磨磨蹭蹭的，還殺價？快跟我去取錢，取了錢這藥就是妳的。”
　　經過壹陣子討價還價，各種話對噴，這50毫升貌似剛從聯合醫館裏帶出來的湯藥，最終是15萬港幣交付。
　　到了某個取款機處，某高級督查取出15萬交到手，壹手錢壹手貨，“衰仔，我記住妳了，妳這次搞事，我壹定會讓妳知道後果。”
　　眼鏡仔不屑壹顧，“切，爺爺怕妳？我是明報的記者，有本事來懟啊！”
　　“現在我們老板不只是查生，還有全球傳媒巨頭默多克先生呢，信不信我曝光妳？就算妳以後升職跑到嚶倫就能逃離太陽報、星空電視臺的覆蓋了？”
　　某高級督查，“……”
　　這特麽……算了，反正最終還是諾華出的錢。
　　……
　　港島諾華總部。
　　當某華人高級督查和壹個鬼佬同事驅車抵達，看到大廈雨篷下站著的兩個鬼佬，就快速走了過去。
　　交貨。
　　諾華亞太CEO反問，“確定是聯合醫館裏直接帶出來的？”
　　兩個警察紛紛點頭，華人督查更開口道，“我確定這藥帶出來後，再到交給我，沒接觸過任何他人。”
　　諾華亞太CEO大笑，“做得漂亮，我會讓妳上級的上級好好表揚妳。”
　　客氣說笑幾句，諾華CEO就和壹個藥劑師回總部了，行走中，藥劑師開口，“就算那兩個嚶倫警察可信，但這依舊有概率是假藥。”
　　諾華CEO沒有否認，而是感慨道，“只是我們諾華，幾天來就發動數百人去當這個藥販子，估計拜耳、輝瑞發動的人力也不少。”
　　“這是第壹份被成功帶出來的。”
　　“有概率是假的，也有概率是真的，這就看妳們團隊的研究了。”
　　藥劑師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框，“我聽說最近趙氏那邊，好幾個老板娘都在對外收購各種山楂、核桃、柚子等等水果，還要求是十年、二十年、三四十年以上老樹結的新果。”
　　“反正年份越老越好……”
　　“我和幾個對中醫有興趣，有過壹定了解研究的同行，以及職業藥師交流過，山楂、核桃等亦果亦藥的，都有壹定降血壓、降血脂、降膽固醇等等功效……”
　　“這些東西遍地都是啊！如果真能根治，那輝瑞（絡活喜）團隊算是完了，我們也好不到哪去。”
　　諾華CEO，“……”
　　他也無話可說，只能走壹步看壹步，話說發展到現在，事情也很雜亂，趙東淮是小力度，不那麽公開收購百年果樹樹齡的山楂果。
　　就算是比較隱秘進行，只要收的越來越多，遲早會被醫療巨頭發現，然後做事，比如毀果樹，搶果樹。
　　即便如大劉阿漢老家那顆果樹，被鄉裏村裏當寶貝壹樣保護好，諾華只要丟出去壹百萬，找個想發財去燒了那棵樹，很難麽？？壹百萬不夠就給200萬，300萬……
　　千日防賊的難度太大了，總有疏忽時。
　　但是，從王祖賢，周惠敏等人開始收購十年、二十年、三四十五六十年的山楂樹開始，樹齡越高越好，這信息就亂了！
　　……
　　幾天後。
　　諾華CEO再次接到匯報，又有人從聯合醫館附近帶出了成品湯藥，這次是壹個二道販子在醫館外守著，守到壹個患者出來交易過壹次幾十毫升的湯藥，才聯系他們下面的人，要錢……
　　這家夥也很坑，五萬港幣，不然就毀。
　　當諾華CEO最終拿到藥，壹個對中醫研究比較深入的藥師，只是聞了聞，看了看，就皺眉道，“王德發克，這和我們之前收到的兩份湯藥，成分都不太壹樣。”
　　“至少有兩種以上的藥材差別……”
　　某CEO壹臉吐血感，“真拿到了假藥了，這才壹周多，好不容易帶出來三份藥，瑪的次次不壹樣？”
　　某秘書走來道，“Boss，拜耳那邊搞到了兩次湯藥，成分有差別，十幾種藥的配方，三種藥材都不壹樣，他想找妳聚聚，談壹談。”
　　……
　　當夜幕降臨。
　　拜耳、諾華CEO在壹家西餐廳包房裏坐著，喝著小酒談事情中，氛圍不算愉快。
　　敲門聲響起，等克裏斯推門進來，才壹臉嚴肅的開口，“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們總部壹位比爾先生，被綁架，三天72小時，滿身大漢，更離譜的是最後壹個還有病……”
　　“王德發克，這種事我不想做了，可憐的比爾先生，現在正在被壹群精神科醫生寬慰著，想讓他從陰影中走出來。”
　　諾華、拜耳兩位，“……”
　　兩人壹臉震驚的起身，手裏的紅酒杯掉地上摔碎，酒水傾撒，都完全引不起他們的關註了。
　　離大譜，商戰而已，需要這麽殘酷麽？？
　　還是克裏斯走到酒桌邊，倒了壹杯酒狂喝壹大口，嘆息道，“哎，也不能怪姓趙的太沒規矩，我打聽了好多，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最初是比爾策劃了綁架薇諾娜·瑞德，還有想派小白臉去泡伊莎貝爾·阿佳妮。”
　　“他想從這兩個方式裏，尋找藥方……”
　　“然後那家夥愚蠢的砸錢懸賞時，接任務的竟然是趙東淮旗下九頭蛇成員……他就跪了。”
　　拜耳和諾華兩人再次面面相覷，表情都開始變得滑稽起來，他們也聽過趙東淮旗下九頭蛇組織的赫赫大名。
　　就算以前不了解，從無交集和沖突，自從根治高血壓的中湯藥出現以後，他們就不得不去各種打聽情報，去了解。
　　然後趙總九頭蛇的輝煌，就逐漸震驚到令他們開始懷疑人生了。
　　但這也依舊太西幻啊，輝瑞高層想不按規矩做事，通過壹些地下平臺懸賞綁架，接任務的就是九頭蛇成員？？
　　沈默淩亂幾十秒，拜耳CEO才開口，“有沒有壹種可能，比爾先生發任務那個平臺，是任務出現後，姓趙的手下主動搶了任務，防止被其他吃這碗飯的同行搶走，截了單子？”
　　“壹個平臺全是姓趙的手下，那也太誇張了，他的人搶任務保護薇諾娜·瑞德，概率更大？？”
　　克裏斯，“……”
　　克裏斯已經算是半個九頭蛇之壹了，現在還幹著輝瑞的工作領著輝瑞的薪水，無非是等著謀奪西地那非。
　　他現在也算是演著，當個臥底，刺探更多情報，此刻他都再次喝了口酒，點頭，“妳說的很有道理！”
　　“敬比爾壹杯，他為了我們西藥的霸業，付出太多了！”
　　那是菊花殘，滿地傷的歌詞演繹啊。
　　諾華、拜耳兩位大佬也是紛紛舉杯，壹臉的憂傷，“敬比爾！”
　　敬過幾輪，克裏斯帶著滲人的語氣道，“其實港島道上很多江湖追殺令、幹殺令什麽的，兩位，咱們做生意，沒必要像比爾那樣玩命啊？”
　　“我是輝瑞職業經理人，也沒股份分成，真不想玩命啊。”
　　“在洛城都那樣，這還是出於人道主義精神，要是在這裏跳坑，那就全完了。”
　　拜耳亞太CEO目瞪口呆，“妳管比爾先生的遭遇叫人道主義精神？嘶……”
　　諾華CEO也開始長吸壹口涼氣，為全球變暖做出了他的貢獻。
　　要不要這麽嚇死人？
　　克裏斯再次喝酒，假裝壓驚的樣子，“反正我是守法奉公的好人，好公民，即便上司讓我做壹些違法的事，我也不可能同意。”
　　趁著兩個同行繼續瑟瑟發抖中。
　　克裏斯再次道，“要不我們再用點公費，多買點華夏世界的古董文物，去送禮？這是聽著總部安排出正經公關費，但至少我們可以以各自本身的形象，去亞視多刷刷好感。”
　　“就算哪天鬧崩了，也不至於享受比爾的待遇？”
　　拜耳CEO眼前壹亮，“對啊，替公司開拓市場，幹擾競爭對手，不就是花公費嘛，這次不能再買幾十萬刀的小意思了。”
　　諾華CEO，“我這就聯系佳士得、蘇富比。”
　　那些全球最大的中間商們，不止本身可能收藏有好東西，也認識最多最優質的收藏家啊，人脈遍布全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