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鄭總的怪癖（三）

可甜蜜歸甜蜜，工作歸工作，她又被秘書提醒了。
“啊，我看了，文件沒什麽問題，就照這個下發吧。”
“啊，好。周總……”
“嗯？還有什麽事嗎？”
“這幾天您是不是特別勞累啊，多註意休息。”
“謝謝，我會註意的。”
秘書走後，周琦慧長舒了壹口氣。
現在她又開始走神了。
這次她想起了以前丈夫與自己聊天時，不時在手中轉動壹下手機。
“哎？這個動作怎麽這麽熟悉呢，好像最近在哪裏見過。”對了，是在理療室，是……馬特！臨走時與我搭訕時，他壹直在轉動自己的手機。沒想到他也有這個習慣。“哦，還不止這些，就連他色瞇瞇的眼神都跟自己丈夫第壹次見我時如出壹轍。他倆……真的好像！”
周琦慧托著腮幫子自己笑起來了。
這壹天就在這集中精神和走神之間的鬥爭中結束了，周琦慧疲憊地回到家，魏新和保姆正在等著她壹塊吃飯。
吃飯過程中，周琦慧心裏想著很多事情，既有今天走神的內容更，又有工作上的事，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而正在享受暑假的魏新在談論著自己今天實習的情況，他似乎沒有註意到母親的走神。
“哎？魏新，妳有個同學叫馬特是吧？”
“啊？馬特，是……是啊，我高中同學。媽，妳怎麽突然問這個了？”
被打斷的魏新詫異地問道。
“沒……沒事，我今天啊去李醫生的理療室，他正好在那做助手，看著很能幹哪。”
“哦哦，媽妳要是不提啊，我都想不起來這個同學。他啊原來在班裏就不怎麽說話，我倆高壹時是同桌，之後就挨著，再往後就沒聯系了。”
魏新現在對馬特的印象就是這小子高壹時就時不時提魏新的媽媽如何漂亮，模樣十分猥瑣。
“哦，是嗎，他……現在可是很努力，我說了讓妳有空聯系他。”
“啊？我聯系他幹嘛，話都說不到壹塊去。”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再說妳倆也是同學。”
“好吧，看情況吧。”
“對嘛，他……”
他有些事情特別像妳父親，周琦慧原本想說這句話，但又壹想，跟兒子說這些幹嘛，立馬更改了話題：“妳實習的工作怎麽樣？”
“嗨，馬馬虎虎吧，鄭氏集團還是很有實力的，鄭總對我也蠻照顧的。”
“那，新兒，妳博士的事情……”
“媽！您也勸我很多次了，我也在考慮，開始我確實不想，現在我想讓您再給我點時間，我再好好想想好嗎？”
“好。”
壹頓飯吃完回到房間，周琦慧又想起班上的事情，頓時壓力又大了起來，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想打開窗戶透透風，卻發現根本無法排遣。
她不由地打開電視，這也是她的壹個習慣吧，就是每天看壹下電視新聞。
但今天，她發現新聞顯得那麽枯燥乏味，根本讓人提不起精神，而且讓心情更加沈重。
周琦慧拿起遙控器，頻繁地換著臺。
忽然，壹個電影頻道吸引了她，此刻正在播放的是最近上映的《萬物生長》，現在的鏡頭，韓庚正與範冰冰在沙漠中激吻在壹起，韓庚的頭埋在範爺的酥胸之上，範爺眼睛迷離著，擡起頭呻吟著。
這壹些在周琦慧平時看來都是壹些糟粕的片段，此刻卻擁有著無限的魅力。
看到這些，她仿佛忘卻了工作，忘卻了壓力，整個人都仿佛漂浮在天空之中，只享受人類最原始的快感。
她不由地舔了舔已經有些幹的嘴唇，雙手不自覺地移動到胸口，隔著衣服開始撫摸自己雄偉的雙峰。
啊，就是這個，感覺太好了。
這時，影片的片段結束了，周琦慧不禁感覺有些悵然若失。
她立刻打開電腦，開始各種影片的激情片段。
每找到壹個片段都讓她興奮不已，她粗魯地脫掉自己的上衣和長裙，長裙只脫到膝蓋位置，她便忍不住開始撫摸自己的下體。
忽然間，她發現自己看完了幾乎所有片段，壹轉頭，看到自己正兩腿大開地坐在椅子上，上身赤裸，壹手在操作鼠標，壹手在揉搓自己的雙峰。
天哪，我怎麽可以做這些。
壹股巨大的羞恥感湧上心頭，她趕緊擦掉所有穢物，刪掉剛剛看過的片段。
心情有些沮喪，但心裏對工作的壓力卻沒有那麽大了。
此刻，馬特正啃著蘋果，看著眼前李嫣茹為他寫的《關於二號題目女士的思想改造計劃》，默念道：“目標對象，目標任務，對象背景，具體流程，控制措施，計劃時間表。內容還挺齊全，不愧是我百裏挑壹的表姐。哎？這個具體流程寫的不錯。”
馬特開始小聲逐條念道：“1、考慮到二號的背景為公司總裁，中年喪夫，撫兒十載，具有較強的心理調節能力和心理防禦能力，所以仍舊采取比較穩妥的逐步更改記憶的方式。”
“第壹步就是通過模糊其對丈夫的某些記憶，形成壹定記憶空白；第二步，利用二號對乙方（即馬特）的現實記憶，補充至記憶空白，達到對丈夫記憶的復制及替換；第三步，利用二號自身記憶產生的好感拉動其動靠攏目標任務。”
“2、因二號的思想極為堅定，只依靠動拉力難以形成明顯效果，所以應當塑造多重人格來增加對二號的推力。”
“具體步驟為：第壹步，增加其壓力，使其不堪重負而尋求解脫方法；在這裏，為了不使其對理療室產生懷疑，應當註意使其剛剛做完理療時心情舒暢，其後增加其壓力。”
“第二步，引導二號對色情片段的向往，認為這這就是解脫方法；第三步，通過前兩步推動二號放開自己對性的認識，同時靠攏目標任務。”
就看看這個計劃實行的如何了。
馬特心裏想著，接著他又悠閑地逛了逛久違的物戀。
這時，壹個新申請的文章引起了馬特的註意，講的就是姐弟相戀的內容，再看文筆，似乎真的就是表姐的。
沒想到，表姐行動得這麽快，是不是要感謝我為物戀增加了壹個寫手啊，馬特得意地笑了。
柔風，淡月，湖面泛起漣漪點點，壹個孤獨的身影在岸邊呆呆地坐著。她，壹個註定糾結壹生的人，發出了無奈的嘆息。
她越來越搞不懂自己的生活，搞不懂為何自己會有那麽多匪夷所思的沖動。但，她似乎並不想改變，因為她很快樂。當然，也有很糾結無助的時候，比如現在。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月光灑在她略顯憂郁的半邊臉上。這月亮好亮，就像，就像表弟的眸子。她想著，臉上壹片紅暈，她搖搖頭，仿佛月光在輕撫著她滾燙的臉龐。
今晚的風兒很輕、很涼，壹縷風調皮地抓起幾縷秀發，癢癢的。這風好舒適，就像，就像那年與自己的男友同去海邊時的風，仿佛風中還留存著他對她說的話，他對她做出的誓言。對了，很長時間不與他聯系了，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這兩個男人仿佛便是她命中註定的煞星，糾纏在她的心中，而且越來越緊。
壹個是才華橫溢、完美無缺的表弟，壹個是青梅竹馬、愛護有加的男友，她對他倆的感情雖然顯得如此糾結、無法取舍，但細說起來，兩者根本是不壹樣的。
她對自己的表弟是壹種近乎崇拜的敬仰，這可能催化出愛情，但顯然她對他不在這個範疇，但略顯諷刺的是，她對他卻充滿著性的欲望，壹種原始的欲望。
她不知道為何自己這樣壹個矜持的姑娘總會出現這樣的想法。而對男友，她想到的更多是甜蜜，與他在壹起時沒有任何壓力，仿佛時間靜止在那裏，壹切都變得單純簡單。
我是不是擁有雙重人格？作為心理醫生的她苦惱地問著自己，但總是無果而終。真不知道這兩樣欲望增長下去會怎樣……她皺著眉頭冥想著，思緒壹下回到了那天下午。
“能聽到我說話嗎，表弟？”
她看著表弟明亮的眸子變得呆滯，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催眠過很多人，但如同今天這般緊張的情況，除了第壹次催眠別人，就是這次了。
“嗯……”
“表弟，我想我們應該做壹些改變了。”
“雖然她知道這是完全不符道德要求的，但是，心中的欲望驅使著她這麽做。她改變了表弟的審美觀，讓他看到如她壹般高挑、長腿、白皙的女人變心潮澎湃。想想也覺得不好意思和羞恥，她不禁咬咬嘴唇。”
“但又想到那天催眠完成後，表弟看自己那貪婪的眼神，她的下體便傳來陣陣酥爽的感覺。她多麽希望在與表弟擦肩而過時，能夠多蹭到壹點表弟的皮膚，甚至表弟能夠趁機捏壹把自己的屁股，可表弟是那麽正直而俊朗的人，怎麽會如同我壹般有這麽齷齪的想法呢？”
還是改天再看表姐的寫的文吧。
說起表姐，馬特心裏還是有些疑惑的。
按照暗示的順利程度而言，表姐此刻應該就在自己掌握之中，這幾天卻奇怪地開始有意地回避與自己的眼神接觸，不僅如此，連說話也是點到為止，絕不多說壹句話。
更加令馬特心煩的是，即便是讓表姐進入催眠狀態下，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
雖然有這麽多疑惑，馬特還是決定放壹放。
因為，他現在的心思都在他自小癡迷的周阿姨身上。
但明天，他還是打算去鄭氏集團去壹趟，雖然媽媽明天才開始正式上班，但他與鄭鐸還有些事情要做。
“馬特，真是太感謝妳了，妳不知道，陳阿姨對於我，還有我公司有多麽重要。”
“鄭總，我要感謝您讓我母親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應該的。馬特，其實……”
鄭鐸還未說出話來，門外壹個聲音喊來：“老鄭！這裏有什麽貴客啊，連跟我逛街的時間都推遲了？”
接著就是高跟鞋噠噠的擊地聲，馬特與鄭鐸都往門口方向看去，只見壹個著黑色絲質連衣短裙的女子翩翩走來，這女子足有壹米七二的個子，身體與其說是勻稱，倒不妨說是火辣。
壹般瘦的人胸部都不大，但這個女子卻是胸器十足，加上走路壹直在晃動的翹臀，十分勾火。
白皙的面容讓壹對濃重的紅唇更加突出，雖說面容並不屬極品，但身材完全將這部分分數補了回來。
哎？這不是電影明星南馨予嗎？在馬特還在高中時，南馨予便在熒幕上嶄露頭角，成了眾人心中的女神。
其高冷的氣質，惹火的身材，以及出彩的演技都捕獲了眾多年輕人的心，其中便包括馬特。
但前幾年，南馨予忽然淡出人們的視線，聽傳聞是嫁給了某個富豪，難不成，這個富豪就是正在眼前的鄭鐸？這個其貌不揚的家夥還真的是人生贏家啊，不過……似乎很快就不是了。
“予兒，不好意思，我這馬上就談完了，談完咱們就壹塊去。”
“我倒是什麽重要客戶呢，原來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
南馨予緩步走到鄭鐸身邊，雙臂叉在胸前，似有些輕蔑地看著鄭鐸和馬特。
“啊，我來介紹壹下，予兒，這是我常跟妳提起的孫阿姨的兒子，馬特。馬特，這是我的妻子，南……”
“南馨予！”
“妳認識她馬特？”
“啊，我壹直都是馨予姐的影迷，沒想到在這裏碰見您，您好。”
說著馬特起身伸出手來，卻立刻僵在那裏，因為南馨予壹點伸手的意思都沒有。
“啪！”馬特壹拍巴掌，道：“這裏還真有蚊子。”
順勢就把手收了回去。
“馨予姐，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雖然剛才冷了場，但馬特仍期盼著看著面前的偶像。
“不好意思，妳可能認錯人了。我先走了，妳們聊，不過我告訴妳啊，五分鐘妳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自己去了！”
說完，惡狠狠地瞪了鄭鐸和馬特壹眼。
“不好意思了馬特，我……”
“我明白鄭總，咱們長話短說就好。”
“好，來，馬特，這是我們說好的剩下的錢。”
“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鄭總，其實，關於這件事，我覺得這件事上，我們作的空間有很大。”馬特壹臉詭笑地看著鄭鐸。
“哦？說……說來聽聽。”
“我們可以……”鄭鐸附耳上聞，臉上也露出貪婪的微笑。
“小馬，不，馬哥！妳的意實在是太好了，放心，如果這些事情真的可以，條件妳隨便開，我絕對答應！”
鄭鐸用力握著馬特的雙手，用力地搖著。
馬特想著剛才南馨予那般的無理，咬了咬牙，心想，咱們走著瞧。
馬特自鄭鐸的辦公室出來，迎面碰到了正拿著文件快步行走的魏新，馬特壹下就認了出來，道：“魏新！”
“嗯？您是……您是……妳是馬特！”
“對啊，是我，高中畢業後就沒見過妳。只見到周阿姨了。”
“哦，我媽跟我說過，說妳在壹個心理診所裏面工作？”
“對，找不到工作唄，就先到我表姐的診所裏工作了。妳在這裏上班？”
“沒有，我在這暫時實習，妳今天到這來幹嘛？”
“我找鄭總有點事。”
“哦？找鄭總？”魏新壹臉懷疑。
“是，我媽媽在這工作。”
“啊？令母在鄭氏集團工作啊，敢問令母姓名，別見了面禮數不周。”
“孫雅君。”
“啊？孫雅君是……是妳媽媽？”
“對啊，怎麽了？”
“沒……沒什麽。”
兩人後來談了什麽，魏新都沒聽進去，心裏琢磨著。
孫雅君不是鄭總新招的秘書嗎？馬特的母親，至少也得四十五歲了，鄭總找這麽壹個老秘書幹嘛？難道他喜歡中年婦女？怎麽可能！
哦，有可能她像我母親壹樣漂亮，有可能她的業務水平相當了得，聽說還是原來公司的老員工，鄭總還是有水準的，不落窠臼，只重實效，不看外表，果然是幹大事的人。
想到這，魏新會心壹笑。
等過了兩天，孫雅君壹來上班，魏新傻眼了。
臃腫的體態把整個OL套裝撐得滿滿的，不但是胸部和屁股，甚至是腹部也是滿滿的。
領子大開著，脖子上掛壹條並不算昂貴的翠玉項鏈，臉上畫了不知多濃的妝，但掩不住眼角的皺紋。
特意做的紅色美甲與濃紅色的嘴唇相映成趣。
黑色網狀的絲襪也被緊緊裹在兩腿之上，配以艷紅色的高跟鞋，壹切應該十分誘惑妖嬈的穿著卻因比例的緣故，頓失美感。
濃重的香水味也飄滿了她走過的每壹間辦公室。
雖說與傳統意義上的美大相徑庭，但魏新似乎也能從中感受些美麗，只不過，這個孫秘書，中年的孫秘書，有點過火了。
鄭總怎麽會選她呢？而且，這個孫秘書似乎對業務壹點都不熟悉，魏新在送文件時，時常看到她手忙腳亂地在整理文件，甚至有時張冠李戴地讓鄭總簽錯字。
但更奇怪的是鄭總的表現，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和藹地糾正她的錯誤，並且經常走到孫秘書身旁，細心而尊敬地指點她。
仿佛，她才是真正的老板。
我的天哪，鄭總怎麽會選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