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火燒證物室

　　我和黃小桃同時瞪大眼睛，沒想到破傷風疫苗和壁虎竟然是這樣的意義，這兩樣關鍵證據我在哪個版本的卷宗裏都沒看過，兇手怎麽會知道呢？
　　黃小桃激動地問道：“聶警官，這些事情妳還告訴過誰？”
　　老人在話頭上被人打斷，顯得格外不耐煩，皺眉道：“我對誰也沒說起過，雖然現在我身上沒穿警服，但我內心仍然是壹名警察，我不會把這些機密告訴外人。”
　　“可是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妳也沒要求過我們出示證件！”宋星辰壹針見血地指出來。
　　老人楞了壹下，突然發起脾氣來，要我們滾。難怪說人老了就跟小孩子壹樣，說翻臉就翻臉，黃小桃壹言不發地出去了，我哄了他壹陣子，壹會黃小桃回來，手裏拿了包軟中華。
　　壹看見好煙，老人才安生下來，美美地點上壹根，剛剛被頂撞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了，繼續訴說。
　　失火的那天晚上，他、肖警官還有南江市來的孫警官在壹起喝酒，孫警官辦案是另外租的房子，因為‘另壹個專家’脾氣比較古怪，驗屍需要絕對安靜，證物也存放在那裏。
　　那天三人心情都不錯，‘宋兆麟’馬上就要被定罪了，涼川市的百姓再也不用人心惶惶了。這時突然有人喊了聲失火啦！回頭壹看，起火的正是存放證物的房間。
　　他們立即趕回去，發現火是‘宋兆麟’放的，孫警官揪著‘宋兆麟’大聲質問為什麽？
　　老人害怕證據燒沒了，沖進去搶救，自己被壹根燃燒的大梁砸倒，搶救過來之後他發現自己被燒得面目全非，再也不能走路了。
　　更令人絕望的是，幾天後，針對‘宋兆麟’的所有調查統統停止，犯罪嫌疑人的帽子被摘得幹幹凈凈，肖警官因為不聽指揮，堅持要還死去的女孩子們壹個公道，被停職。
　　還有，因為‘宋兆麟’洗脫了嫌疑，聶亞龍的負傷也就算不上公傷，領不到撫恤金。雖然同事們捐了壹筆錢治好了傷，可是想重新站起來需要五十萬的醫療費，他開不了這個口！
　　這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南江市專家走了以後，肖警官在未婚妻的墓前大呼三聲“蒼天不公”，然後服藥自盡了。
　　同事的死訊深深地打擊了聶亞龍，加上自己又成了壹個廢人，他只能靠著微薄的社會救濟金生活，渾渾度日，整日用煙草麻醉自己，逃避現實。
　　而‘宋兆麟’卻逍遙法外，並且各種風光，還上了報紙，每每想到這件事，老人就恨得不得了。
　　說到這裏，老人攥著拳頭，不斷地捶打輪椅。我們怕他傷著自己，連忙阻止，他咬緊牙關罵道：“害死我搭檔，毀我壹生的，就是宋兆麟，我變成鬼也不會饒過他！”
　　聽到別人這樣咬牙切齒地辱罵我爺爺，我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他是因為太痛恨我爺爺了，所以在混亂的記憶中，連嫌疑人都成了我爺爺。
　　雖然我不願再揭老人的傷疤，但為了知道嫌疑人的名字，我還是得矯正他的記憶，我問道：“當時從南江市來的專家，壹個姓孫，另壹個姓什麽？”
　　老人搖頭，我追問道：“姓宋嗎？”
　　“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
　　“那‘宋兆麟’有什麽特征，他現在住在這裏嗎？”
　　老人皺著眉回憶，說起嫌疑人的特征，但卻說得顛三倒四。壹會是大高個，壹會又是個頭不高，壹會是死魚眼，壹會又是綠豆小眼。
　　黃小桃低聲嘆息道：“沒用的，得了老年癡呆的人，記憶就像壹鍋粥，自己都拎不清誰是誰……”
　　我不甘心，把那包中華遞過去，說道：“老人家，多謝妳了，這包煙妳拿著抽吧，我給妳放到床底下？”
　　老人擺了下手：“藏好，別叫護工發現，又要說！”
　　我過去放煙的時候，悄悄把那個筆記本偷出來，掖到懷裏，黃小桃看在眼裏，露出壹個心知肚明的微笑。
　　我們起身告辭，出門之後，我對宋星辰說道：“我爺爺死的時候，好像沒留下什麽遺產，我當時年齡太小，也不知道他的帳戶是多少，能讓姑姑幫忙查查他生前的資金流向嗎？”
　　“可以……但是，妳確定？”
　　宋星辰的意思是，這事被宋鶴亭知道，恐怕要插手，我想了想道：“編個理由吧，說是警方的壹個基金會想要核實壹下。”
　　宋星辰笑著搖頭：“這種借口騙不了她，我還是直說吧！”
　　“那好吧。”我點點頭。
　　黃小桃好奇的問道：“幹嘛突然要查這個？”
　　我呼了口氣道：“我不相信我爺爺是這種冷血無情的人，就當是確認壹下，不然我會耿耿於懷的。”
　　黃小桃拍拍我的肩膀：“我想說壹句多余的話，人無完人，沒人能壹輩子正確，妳不用為此感到太自責。”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嘆息壹聲，當我們來到外面時，壹個男人迎面走來，笑嘻嘻地道：“幾位問完了？不太順利吧，我爸這腦子糊塗得都快不行了。”
　　說話的原來是聶亞龍的兒子，我對他沒啥好印象，加上現在心情不怎麽好，便生硬地道：“有什麽事嗎？”
　　他搓著雙手，滿臉堆笑道：“不瞞幾位，其實我這裏有壹個重要情報，如果妳們肯出壹千塊情報費的話……”
　　黃小桃喝道：“妳跟警察談情報費？”
　　他哼了壹聲：“美女，妳少唬我，我爸當了壹輩子警察我還能不懂這個，我不知道妳們在查什麽案子，但跟我爸肯定沒關系，跟我更沒關系，所以我沒義務免費提供情報。”
　　我說道：“什麽情報，值壹千？”
　　他舔了下舌頭：“我爸這兩天挺吃香的，先後見了三個人，想知道都是誰嗎？”
　　我用腳趾頭就能猜到，其中兩個就是來此地取材的編劇和導演，第三個是誰呢，想必也不太重要，我笑道：“抱歉我不想知道，妳自己留著吧，興許以後能賣出更高的價錢！”
　　我們要走，那男的慌了，伸手攔著我們道：“別別別，這條情報除了妳們還真沒人要，我爸前天還見過‘宋兆麟’！”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