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空（二）

　　按照通常情況而言，基本上都是解開基因鎖第四階初級得到心靈之光，而第四階中級度過心魔後，才會根據自身的特點讓心靈之光個人化，也就像是羅甘道的心靈之光是AT力場，復制體鄭咤的心靈之光是戾炎，而鄭咤的心靈之光是潛龍變壹樣，每個人的心靈之光具體表現形式都會有所不同，基本情況是這樣沒錯，但是也有極個別的天賦超群的人，比如昊天，甚至還沒有達到第四階基因鎖就有了個人化的心靈之光，比如羅甘道，雖然自身實力極弱，但是憑借EVA初號機的合體，也有了個人化的心靈之光AT力場，再比如趙櫻空和趙綴空，他們也確實沒有度過心魔，但是也有了個人化的心靈之光，這幾人就是屬於那天賦超群或者有特殊原因的人。
　　趙櫻空輕輕笑了壹下，這才說道：“我也是與副人格合體之後，這才領悟了我自己的心靈之光，雙人之鏡……是這心靈之光的名稱，最開始，我是我，她是她，之後合體了，我不是我，她不是她，可是隨著這心靈之光的出現，我還是我，她還是她，戰鬥的時候，哥哥可要面對兩個我了哦，那麽哥哥呢？哥哥的心靈之光又是什麽呢？”
　　“我的心靈之光嘛……”趙綴空溫柔的笑著，那雙眼睛卻逐漸充滿了血絲，看起來似乎滴染了鮮血壹般，看起來甚是駭人，他壹字壹頓的說道：“寸地。”
　　“哥哥……終究還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終究還是無法度過心魔嗎？”
　　其實以趙綴空的實力而言，早就應該擁有第四階中級的實力了，事實上光以力量而論，他確實是這個檔次的強者之壹，但實際上他壹直沒有度過心魔，或者說他本人就是心魔……
　　（寸步嗎？從名字上可以認為是……）
　　趙櫻空沒有機會再想下去，因為趙綴空接下來的攻擊已經到了面前，僅僅只是普通的沖過來壹刺，卻讓他產生了避無可避的感覺，雖然鮮紅色的匕首就在眼前，但是趙櫻空的感覺卻是那匕首從四面八方刺過來，無論她向任何壹個方向移動都會被刺中，這樣的感覺實在是不妙。
　　（氣勢的威壓嗎？不可能吧，我怎麽可能會被氣勢的威壓所影響？）
　　趙櫻空也不多想，身軀壹閃間消失在了原地，同時另壹個趙櫻空則出現在了趙綴空身後，無形重劍橫向斬向了趙綴空。
　　“刷！”
　　壹聲輕響，在無形重劍剛觸碰到趙綴空身體時，趙綴空依然毫無遲疑的將匕首刺向了前方，結果卻是讓人驚奇，趙綴空那壹劍明明刺向了虛空，但是在他身後的趙櫻空肩上卻猛的暴起血花，那整個肩膀都被匕首給刺穿了，那重劍也握不住力道，兩相比較，趙櫻空果斷的向後跳了出去。
　　“趙綴空！妳怎麽刺中我的？”
　　趙櫻空滿臉寒霜，絲毫沒有之前那溫柔笑著時的嫵媚，雖然整個人的容貌未變，但是那種嫵媚壹旦消失，整個人看起來就多了壹種英氣，偏為中性的小臉看起來倒有了另壹種美麗，她就是副人格的趙櫻空。
　　“小蘋果呢，哦，變成了青澀的那顆小蘋果……學著已經成熟的小蘋果吧，靠人不如靠自己，如果要弄明白我為什麽刺中妳，那就自己去想好了。”
　　趙綴空溫柔的笑著，笑著時還壹匕首輕輕刺出，在他身後的趙櫻空又是瞬間消失，新出現的趙櫻空更在他數十米開外，但是這壹匕首依然是在她身上造成了壹個傷口，也虧得趙櫻空及時舉起重劍擋了壹下，才讓這傷口只是傷到了手臂。
　　“小蘋果，妳壹直護著她，那可是永遠只能成為生澀的小蘋果哦。”
　　“……可是也總比被哥哥強行摘下的強吧？”趙櫻空溫柔的笑著說道。
　　（我的心靈之光是形成兩個獨立的我，雖然在同壹時間只能出現任意壹個我，另壹個我則像藏在鏡子裏壹般處於異空間，無法攻擊，無法傷害……換句話說，只要壹個我吸引敵人，另壹個我趁機去到安全處，那麽中短距離戰鬥中我就先處在了不敗中，那麽他又是如何打到我的呢？）
　　趙櫻空心中不停的思索著，剛才趙綴空說得倒是不錯，副人格的趙櫻空畢竟不是主人格，她無法像主人格那樣在任何情況下都冷靜思考，可以說，這就是兩個人格天分的差距。
　　（寸步寸步，如果說是空間性質的能力，莫非是指……）
　　趙櫻空又擋了幾次趙綴空的攻擊，每次都無奈的讓身上添傷，每次都只是簡單壹刺，明明那處只是虛空，但幾次都被刺中，連續幾次之後，趙櫻空終於找到了那其中的規律。
　　“寸步……哥哥，妳的心靈之光是指在某個範圍內，所謂的空間都只是妳壹步內可以到達的嗎？換句話說，是指縮短空間？難怪了，妳的匕首可以攻擊到百米之外，只是輕輕壹揮就可以達到，我之前還真以為是念動力造成的呢，看來這根本是哥哥的心靈之光呢，寸步嗎？”
　　古時就有所謂的十步壹殺，也即是在十步以內任何位置都在其壹擊範圍，而所謂的寸步，不也意味著四周任何距離，都在他寸步所移的範圍內嗎？想那匕首何等之小，若真是只有寸步的距離，趙綴空隨意壹刺還真是百刺百中，也難怪趙櫻空無論如何騰挪也躲避不開了。
　　（若是如此的話……那就不能壹直躲避了，哥哥，妳的意思就是這樣嗎？想要快些解脫嗎？）
　　趙櫻空微微壹嘆，不過她馬上就振作了精神，嘴上說道：“哥哥，抱歉……我是絕對不能敗的，那怕是……我也絕對不能敗在妳手上，我的夥伴們還在苦戰，縱然我已經無法去幫助他們，也絕對不能讓哥哥去傷害他們，所以哥哥，和我壹起……”
　　話音落時，場中的趙櫻空卻忽然消失不見，四周也再沒有出現另壹個趙櫻空，這卻是真正的消失不見，和之前壹人出現壹人消失完全不同，任憑趙綴空如何查找也找不出壹丁點端倪。
　　“小蘋果，光是躲著可沒辦法……”
　　趙綴空的話還沒說完，從他身後壹道重劍已經刺了過來，他也不轉身，淩空輕跳時就是壹匕首向前刺出，但是身後的那柄重劍還沒有消失，忽然他刺出的那柄匕首上卻壓著了壹只輕巧柔和的小手，趙櫻空就這麽巧笑倩兮的立在他面前，兩人間相距不過只有數十厘米而已。
　　“哥哥，抓住妳了哦……”
　　趙櫻空的手順著匕首輕輕捏在了趙綴空的大拇指上，說時遲那時快，這壹切的發生不過在零點零幾秒內，從重劍出現，趙綴空跳起，到趙櫻空出現並且捏住了他握匕首的手指，這壹切的發生眨眼間就完成了，接著趙綴空卻是渾身放松，只有沒有握住匕首的另壹只手輕輕抖動了壹下。
　　“所謂小巧騰挪也是需要力才行，哥哥對我真的很熟悉呢……可是，妳真的不用力嗎？”
　　趙櫻空微笑著，也不繼續攻擊，反倒是將眼睛稍微閃了壹下趙綴空的身後，那裏竟然還有另壹個壹模壹樣的趙櫻空，只是這個趙櫻空看向趙綴空的神色全是仇恨，還帶著壹種無法描述的茫然，而她的手上正持著那柄無形重劍。
　　“哥哥，我的心靈之光可是有兩個哦，我的心靈之光是湮滅，可是將對方的心靈之光湮滅掉，而她的心靈之光則是雙人之鏡……懂了嗎？哥哥這次可再也無法逃開了。”
　　趙綴空另壹只手微微震動了下，可是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當趙櫻空捏著他手指後，他自身的心靈之光就以極快的速度湮滅消失著，當然了，有得到就必定要有付出，趙櫻空的心靈之光也以極快的速度不停消耗著，而且她的消耗是雙份才對，壹個身體負荷著完全不同的兩個心靈之光，這樣的消耗大概也只有趙櫻空這樣等級的強者才能使出來吧，別的人，即便是天賦異稟的昊天估計也會被吸成人幹。
　　趙綴空也不驚訝，他臉上依然帶著那種近乎瘋狂的微笑，是的，雙眼滿是血絲，眼中充滿了瘋狂，而臉上卻還是帶著微笑的表情，他也不移動上半身，只是腳下用力就跳了起來，可是他剛剛跳起，就看見眼前的趙櫻空笑意更是濃烈，而在他身後的那個趙櫻空，手上的無形重劍已經開始閃動劇烈的光芒。
　　“Excalibur……”
　　那無形重劍壹寸壹寸的散發出劇烈白色光芒，整柄劍也從透明狀態中現出了真身，那是壹柄金黃色的騎士重劍，古樸的劍身上刻寫著無名銘文，接著整個柄劍被趙櫻空揮動起來，壹條白色絢爛光帶將趙綴空和主人格的趙櫻空沖在了其中，帶著二人疾速的向半空中沖去。
　　二人剛壹被沖上天，趙綴空握著匕首的那只手已經劇烈抽了回去，因為雙方此刻完全是處在“力量”之中，雖然有心靈之光自帶的護體效果，這條劍光帶還殺不了他們，但是受到重創是壹定的了，而且被擊中時的力量……雖然是被動的力量，但那也是力量，而趙櫻空在這種近身的距離小巧騰挪下，她每壹個動作才是真正的殺招。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作為都已經擁有入微能力的二人，輕輕壹動間，彼此都有了感應，在趙綴空猛力抽回手臂的同時，趙櫻空也順著這力道用力向前壹揉，輕輕壹聲啪響，趙綴空握匕首的幾根手指頓時被揉得了脫臼，這還不算，趙櫻空更是順著力道握住了趙綴空的手腕。
　　“哥哥，接下來妳會怎麽做呢？”
　　趙櫻空輕輕笑著，說上又是壹抖，輕易就將趙綴空的手腕給扭脫臼，不過也僅到此為止了，在手腕脫臼前，趙綴空剩余的幾根手指輕輕壹挑，血紅色匕首已經被挑飛了起來，接著他壹只手腕脫臼，趙櫻空順著這只手腕開始向他的手臂伸去。
　　趙綴空似乎已經完全舍棄了這只手臂，他也不管趙櫻空的動作，只是另壹只手虛空在匕首柄上輕輕壹彈，壹股力道就使得匕首飛向莫名位置，而他自己則扯動自己被控制的那條手臂，自顧自的猛然壹扭，輕易將手臂給扭斷了，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壹般，扭斷手臂的時候他甚至還輕笑出聲，身體帶著壹種仿佛興奮的輕微顫抖，任憑趙櫻空又將他的手臂給扭脫臼。
　　“小蘋果……壹切都該結束了。”
　　趙綴空微笑出聲，那被他彈飛的匕首竟然不知何時飛到了他身後，貼著他被扭脫臼的手臂向前刺去，因為有手臂的遮擋，趙櫻空沒法看到匕首正向她刺來，而且因為正扭著那只手臂，所以離匕首的直線距離也是最近的……即便失去了空間性質的心靈之光，趙綴空也絕對不會是任人擺布的弱者。
　　“嘶！”
　　壹聲輕響，匕首輕易劃斷了趙綴空脫臼的手臂，並且順著血肉直直刺入到了趙櫻空的手掌之中，同時因為手臂斷開而脫離趙櫻空控制的他，第壹時間就使用心靈之光寸步，剩下的那只手輕輕壹點，那柄匕首仿佛有壹只手操縱著它壹般，竟然自行旋轉了起來，這時它還卡在趙櫻空的手掌中，這麽壹旋轉，竟然將趙櫻空的整個手掌都完全切了下來，這還不停，紅光壹閃，匕首又向著趙櫻空的喉嚨刺了過去。
　　“哥哥，可沒有那麽簡單呢，沒有將哥哥給打敗，我怎麽可能會死呢？”
　　趙櫻空輕輕壹笑，她也不看自己被切開的手掌，整個人看起來輕微壹閃，當的壹聲脆響，壹柄無形透明重劍忽然擋開了血紅色匕首，只是再看時，她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反倒是帶著壹種仇恨。
　　“副人格？”
　　趙綴空只來得及剛剛反應，壹只柔白小巧的手掌已經從他肩後穿了過來，輕易就從後方扣住了他的鎖骨，並且其中兩根手指還即將摸到喉結上，說時遲那時快，趙綴空剩余的手掌又是虛空輕輕壹點，在他的心靈之光被封鎖前，血紅色匕首又被控制了起來，並且向著他自己刺了過來。
　　“哥哥，如果我們長大了……餵，哥哥，認真聽我說話拉，那時候我就嫁給妳，然後再替蕊空找壹個好老公……嘻嘻，那時候我們就永遠在壹起，如果家族的那些老家夥們敢來煩我們，我們就先把刺客世家給毀滅了再說，妳說好不好，哥哥……”
　　“……哥哥，我好難受，身體裏面的惡魔好像要沖出來了壹樣……哥哥，我還能壓制這惡魔多久？”
　　“……我說了很多遍拉，面對敵人時，要這樣壹直微笑，只是眼睛裏冰冷的看著敵人，不要那樣子傻笑拉，哥哥……”
　　“……不要死啊，我說過要大家壹起活下去，我們找到辦法，把身體的隱患解決了，然後壹輩子開開心心在壹起……我不要壹個人，我不要壹個人孤單的活著，哇，趙綴空！我恨妳，我永遠都恨妳！”
　　曾經的過往，三個孩子孤單的相互守望著，彼此鼓勵對方活下去，彼此希望成為對方的燈火，也希望對方能夠成為自己的燈火，即便看不見未來，但是能夠看見彼此就已經覺得很幸福了……可是那壹切終究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是失去了燈火的黑暗與冰冷，在看不到未來的道路上，越走越沈淪……
　　（哥哥，已經找到了新的燈火的我……我絕對不會再讓妳壹個人孤單的沈淪了！）
　　轟然巨響聲中，糾纏著的二人轟然落地，將地面都深深壓入了壹個坑洞，趙櫻空依然緊緊貼在趙綴空的後背上，而趙綴空則默默的站在地面上，若是不看四周環境和二人處境的話，他們看起來倒真像是壹對情侶。
　　“哥哥，可不行哦，又壹次想要強迫我嗎？又壹次想要獨自承受痛苦和孤獨嗎？哥哥，這次我絕對不會松手的！”
　　在趙綴空的正面處，那柄血紅色匕首竟然是向著他的心臟刺了進去，不過剛剛刺入半分而已，本來卡在他鎖骨處的小手竟然偏轉過來，用手掌死死卡住了這柄匕首，而趙綴空的單手則壓在匕首手柄上，企圖向自己心臟內壓進去。
　　“哥哥，這是吸血鬼之觸吧？雙A級的傳說魔法類武器，但卻沒有任何的屬性加成，它唯壹的特點是可以吸收對方的心靈之光屬性，不是直接吸收心靈之光，僅僅是吸收對方心靈之光的特殊屬性而已，而且也僅僅只能維持片刻而已，若是對旁人來說，這是真正的雞肋，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不，對於所有刺客世家制造出來的不完整者來說，它就是我們能夠活下去的唯壹救星。”
　　趙櫻空說著說著，她眼中忽然流出了淚來，她就這麽趴在趙綴空寬闊的背上流淚不止，手上的血紅色匕首已經割開了她的手掌，掌中的血順著匕首流向他的胸膛，兩人的血慢慢合在了壹起。
　　“我們的心靈之光從出生開始就不完整，雖然某些方面比正常人強得多，心靈之光也是輕易就可以接觸控制，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心魔就更是容易控制我們，而且越是接近第四階中級，我們就越是沒救，直到我和副人格合二為壹時，我才真正知道了這壹切……這吸血鬼之觸恰好可以補完我們缺少的那壹部分，所以我才會去查詢註意，只要吸收的是同樣缺少部分的心靈之光，比如妳和我……作為輪回世界裏僅有的刺客世家成員，只有我們才是不完整心靈之光的攜帶者，而且強度也恰好差不多，壹旦這匕首刺穿了我們，被刺穿心臟先死掉妳的，妳的心靈之光就會順著匕首傳遞給我，那時我就能夠以完整的心靈之光活下去了……哥哥，妳這個大白癡！”
　　趙櫻空眼中不停的流淚，她的小臉輕輕摩擦著趙綴空的後背。
　　“為什麽哥哥從壹開始就會強迫副人格的我不停變強呢？那怕是以仇恨，那怕是以扭曲的心靈，那怕是以惡毒的語言和暴力的攻擊，也壹定要副人格的我變強呢？因為哥哥在等待啊，等待我的心靈之光達到和妳相同的強度，那時才能承受住妳那壹半的心靈之光，傻瓜哥哥，明明已經被心魔所控制了，偏偏還要蘇醒過來為我做這壹切……妳這個大傻瓜啊！”
　　說到這裏，趙櫻空終於是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看那樣子那裏還是什麽頂級強者，分明就是壹個傷心無比的小女孩才對。
　　“……是很傻啊，偶爾醒過來的時候……”
　　趙綴空依然背對著趙櫻空，他的眼中已經再沒有血絲，也沒有了那種殘暴的微笑，只有壹種仿佛回憶昨天的沈思表情，他喃喃的開口說道：“偶爾醒過來的空閑裏，總是想到我們三個人還在壹起的往事，每次都難以忘懷，所以……那怕是小蘋果妳壹個人也好，把我們的份壹起努力活下去吧，知道妳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燈火，不會再在黑暗和孤獨裏沈淪，我很開心……”說完，他的手上猛的用力，那匕首又向他心臟插入了數分。
　　“不，哥哥妳好自私，又想要拉住我的手刺向自己嗎？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我討厭這樣子的哥哥……所以……”
　　趙櫻空忽然看向了不遠處，另壹個趙櫻空出現在了二人之前，她神色略有些扭曲，仿佛身體不是她的壹樣，機械的壹步壹步向二人走來。
　　“畢竟是副人格呢，那怕是短短數秒也好，這段時間還是讓我來控制好了……對不起，另壹個我，讓妳做這樣違心的事，不過，再也不會有下次了。”趙櫻空燦爛的笑著，她對另壹個趙櫻空輕輕說道。
　　說完，另壹個趙櫻空忽然舉起了那透明重劍，直直的對向了趙綴空胸膛，而在他胸膛之後，則是趙櫻空緊貼著的身軀。
　　“……小蘋果，這是妳對我的報復嗎？真是……讓我想要親妳壹下呢，從好久以前就壹直喜歡著妳，可是我們卻……”
　　趙綴空微微壹掙紮，但是體內的心靈之光已經完全被趙櫻空壓制住了，而她也拼了命的使用自己的心靈之光，讓他根本是動彈不得，無奈之下，他只能輕輕放開了匕首，將帶著血的手摸向了肩後，在那裏，他的燈火緊貼著他的身體，那是他活下來的唯壹堅持……
　　帶著血的手輕輕摸在了臉上，那血還帶著溫度，手指輕輕的撫摩著，仿佛親人，仿佛情人……
　　（哥哥，壹起吧，這次不會再讓妳壹個人孤單下去了！）
　　“不，這不是報復，傻瓜哥哥……這是我對妳的報答，這次，該我來推動這柄劍了，刺穿我們兩個人的心臟……這次由我來推動它吧。”
　　說話聲中，另壹個趙櫻空已經推動無形重劍刺穿了二人，從二人的心臟中壹刺而透，將二人深深的連在了壹起……
　　（……另壹個我，謝謝妳，對不起……身體死亡的話，我的心靈之光大約還能堅持壹個小時，這段時間，就由妳代我去完成我們該完成的責任吧，壹定要讓鄭咤贏得這最終壹戰啊！還有……告訴大夥，對不起，謝謝……）
　　趙櫻空微笑著輕輕閉上了眼，而她的小手已經放開了那匕首，正要松垂下去時，趙綴空的手忽然伸過來緊緊握住了它，兩人臉上都帶著微笑，眼睛也都慢慢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