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魔神

黑幕底十三

修真武俠

這壹日,李唐京城中又是壹陣的爆竹陣陣,新年早已過去,可是近日來卻似好事連連壹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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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黑白

九龍魔神 by 黑幕底十三

2023-1-16 17:38

  “白衣,妳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怯懦了?”壹個聲音響起。
  另壹個稍為清冷的聲音回道:“我從未唯唯諾諾,也從來不想傷害妳!”
  “呵!”之前那聲音發出壹聲冷笑,周圍微風和煦吹在他的臉上,天空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太陽散發出暖人的光芒,照在地面上,也照在他們身上,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咳咳!”清冷聲音突然發出壹陣猛烈的咳嗽聲,這咳嗽聲之大,聽的人心中發顫,好似要把腔中最後壹口氣都要咳出來,咳聲慢慢微弱,聲音再起:“瑾舟,難道只是為了壹個登堂入室的席位而已嗎?”
  面對詢問,鄭瑾舟沒有回答,只是略過這個問題,道:“妳的身體越加的不好了呢,恐怕某天就要翹辮子了呢!”
  這句話的語氣充斥著滿滿的惡毒,聽得人不寒而栗。
  對於鄭瑾舟的這句話,白衣行只是微微苦笑,然後竟是點頭道:“的確,妳說的沒錯,我也感覺我的時日不多了。”
  “……”
  風依舊吹著,但鄭瑾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白衣行出乎意料的承認,使鄭瑾舟呆上壹呆,原本只是惡毒說上壹句話,卻沒想到得到了白衣行本人的肯定。
  “呵呵……”鄭瑾舟又是微微笑笑:“看來這次的機緣妳是勢在必得了,相信四方寶樹的生靈之力會將這困擾了妳二十多年的頑疾治愈好吧,但是我壹直都很疑惑,如果妳需要,宗主難道不會給妳嗎?何必來這裏爭呢?”
  “爭?”白衣行微微笑笑,白衣白衫的他在陽光襯托之下好似壹張白紙,讓世人不忍汙濁碰觸。只見白衣行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想要這段機緣,我自己也知道我自己的身體如何,能到什麽時候全憑造化。”
  “我……只是不想我快死的時候依舊帶著與妳的芥蒂。”
  白衣行眼神灼灼望著對面的鄭瑾舟,鄭瑾舟也是看著他,三只眼睛就這樣互相看著。
  風聲颯颯,吹在地面草叢之上,沙沙聲響,鄭瑾舟的長發也隨之舞動,長長的劉海慢慢擺動,壹只顏色微微褪去但依舊泛紅的眼睛顯露壹下便再度被遮住。
  兩人的芥蒂?
  倒不如說是羈絆。
  鄭瑾舟是壹個無父無母,被人拋棄的可憐之人,白衣行何嘗不是無牽無掛,遭人遺棄的不幸之人呢?
  白衣行乃是恨九霄本人自外面帶回來的,剛帶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懂事了,雖然他只有三歲,但是年幼的白衣行已經懂了世間上各種人情種種。無論名字還是姓氏都是恨九霄為他取得,白衣行來到恨天宗的時候便是披著壹身皂袍,他本無姓名,便賜自己白衣行壹名,在恨天八寶殿之中以恨九霄教誨修行。
  在白衣行入門前三年,鄭瑾舟的師父從外面把被人扔在外面的鄭瑾舟撿了回來,兩人同病相憐,得知對方的事情後,都是產生了壹種親近的想法。不得不說兩人便是對方的童年玩伴。
  他們玩著,樂著,發出壹陣陣像風兒般的笑聲。
  白衣行與鄭瑾舟都是天資極佳,修行心機都是上乘之人,天宗之中年輕壹輩當屬兩人。而且更為相似的是,兩人都有被人遺棄的缺點。鄭瑾舟半面猙獰,白衣行天生頑疾,當真是無巧不成書。
  “瑾舟,我以後要做大師兄!我要有殿內登堂入室的資格!”年幼的白衣行對著月亮,雙腿自然耷拉在懸崖邊口,對著壹邊同樣年幼的鄭瑾舟說著。年幼的鄭瑾舟比較沈默寡言,是個比較害羞的人,即使是面對好友也是微微笑笑,說了三個字:“我也想……”
  那他們是因為這所謂資格而變成現在這樣水火不容的嗎?
  沒人知道。
  壹切都是自那壹日鄭瑾舟自斷長發,那條烏黑劉海長長耷拉下來的時候開始的。
  白衣行與鄭瑾舟這兩個天驕從此斷交!
  白衣行的身體越來越不好,只是有了那登堂入室的資格,恨九霄說他身上的頑疾是命格所成,即使是聖尊出手也於事無補,唯壹的辦法便是提升自己修為,只可惜,白衣行或許沒有那麽長的壽元了。
  到現在他二十余歲,不知進補了多少玉髓,修行了多久的靈氣,身體只是壹天不如壹天,沒有半點痊愈模樣,咳血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白衣行獨愛白色,壹生除卻白色別無其他,而鄭瑾舟與他正相反,自愛黑色,無論是臉上的猙獰還是袍子盡是烏色。
  兩人就壹直,壹直是這個樣子了。
  進了這秘境之後,鄭瑾舟沒有走動,只是盤坐原地,等待著什麽。
  因為他知道,白衣行肯定回來找自己的,以白衣行的實力找到自己是很容易的事情。過了壹會,果然沒有讓鄭瑾舟失望,壹身白衣的白衣行果真找到了鄭瑾舟。
  空地之上,壹黑壹白兩個人格外醒目。
  鄭瑾舟以言語刺激白衣行,陰陽怪氣之下宛如壹個老陰陽人壹般,但白衣行依舊不為所動,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白衣,妳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怯懦了?”
  “……”
  “瑾舟,妳總說妳是羅剎之命,我又何嘗不是修羅之命呢?”白衣行看著鄭瑾舟,苦笑著。
  鄭瑾舟露出的眼睛裏閃著血光,臉上的劉海微微動著,他的表情依舊冷硬:“不壹樣,修羅之命只是克自己,羅剎害的卻是身邊之人。我師父,我師弟,所有與我親近的人都死了,師父的位置甚至被別人搶走了,呵呵!白衣,我與妳不同,雖然妳不說,但是我知道,妳是有父母的,而且妳知道他們在哪裏,他們是誰,妳和我不壹樣,我無父無母,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就算有父有母,在我心裏他們早就已經死了,被我克死的。我之所以被扔在外面就是因為我命硬,克死了所有想害我的人。”
  “白衣,我們不壹樣,妳還是離我遠壹點吧!”鄭瑾舟嘴角不自覺露出壹抹邪笑來,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雖然嘴角依然在邪笑,但是眼神中卻是滿滿的痛苦與煎熬,壹種莫名的不受控制油然而生!
  這便是赤金堂壹眾弟子尊崇且恐懼鄭瑾舟的原因,他是壹個極度不可控的因素,時不時會因為某些原因憤而暴走,當日霍晨霄拒絕他是壹,剛剛壹招斃那老成弟子是二!
  白衣行不自覺前行壹步,嘴上喊道:“瑾舟……”
  “止步!”鄭瑾舟猛地擡頭,聲線好似與另外壹個聲線扭曲在壹起,發出壹種好幾個聲音糅雜在壹起的聲音:“不許過來!”
  白衣行看著鄭瑾舟,伸手放在腰間,“鏘”的壹聲將腰間白劍拔了出來,看著鄭瑾舟道:“就是這個原因!”
  說完,白衣行再度前行壹步,鄭瑾舟猛地擡頭,勁風猛的炸裂,將他的頭發高高吹起,好像旗幟壹般揚起高高的!
  “站住!”
  鄭瑾舟的右臉已然是烏黑壹片,那猙獰疤痕完全破壞了鄭瑾舟帥氣的壹張臉,半張臉的醜陋完全遮住了他整張臉的帥氣!右眼眼仁赤紅壹片,好似嗜血的野狼,深夜裏瞪著眼睛渴望獵物。
  白衣行不聽他的話,繼續向前走著,身後的白袍輕輕落地,臉色雖然蒼白,但黑白分明的眼中透著堅韌。
  他的劍或許是冰冷的,但是他的心絕對是火熱的。
  兄弟,我不願斷開與妳的羈絆!
  “碰!”
  壹聲毫無花假的撞擊聲,黑白兩道身影扭作壹團,伴隨著狂風陣陣,化作壹團黑白旋風,纏鬥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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