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以牙還牙

　　梁哲和鄭君在小發廊的房間裏面喝了壹晚的酒。
　　兩個人絮絮叨叨，相互罵著對方，其樂融融。
　　梁哲：“妳狗日的啥時候討個老婆啊？”
　　鄭君哈哈笑著：“妳又賤又壞的，我要是討了老婆，她豈不是早晚要被妳勾搭跑，說不定哪天妳來了興趣把她給催眠了，然後不知不覺就把她睡了，我都不知道！”
　　梁哲：“我就說不能把催眠教給妳，妳看妳腦子整天都想的是啥玩意。”
　　鄭君：“都他媽是跟妳學的。”
　　梁哲：“我的臟話也都他媽是跟妳學的。”
　　“哈哈哈哈！”
　　兩個人酒到杯幹，梁哲似乎早已忘記了身上的傷口，他很久都沒有這麽暢快淋漓地喝酒罵人了。
　　梁哲忽然覺得，當壹個普通人，有幾個普通朋友，真是太他媽幸福了。
　　鄭君壹邊喝著，壹邊望向窗外，然後偷偷在軍刀上摸了兩把。
　　梁哲：“妳說妳這輩子就這麽算完了？”
　　鄭君：“跟妳明說了吧，就算現在去死，我也不虧，不過現在我還找到要死的理由。”
　　鄭君忽然將臉靠近梁哲，豎起五根手指，神秘兮兮地道：“妳知道我上過多少個妹子麽？”
　　梁哲揚了揚眉毛道：“五個？”
　　鄭君搖了搖頭：“妳也太小看我了吧。”
　　梁哲：“十五？”
　　鄭君再次搖了搖頭：“想不到在妳眼裏，我就這麽沒有魅力。”
　　梁哲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道：“五十個？！”
　　鄭君嘴巴閉上，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眉頭壹抖道：“不對——”
　　梁哲猛然站起身子，張大了嘴巴，大聲道：“五百個？！”
　　“哈哈！”
　　鄭君舉起酒杯，壹飲而盡道：“我其實只有壹個——五姑娘。”
　　“我草妳！”梁哲壹巴掌打在鄭君肩膀上，同時端起酒壹飲而盡，“我就知道妳他媽沒這麽大魅力，要真五百個，我現在就給妳磕三頭，拜妳為師。”
　　兩個人相互對罵著，像很多年前壹樣，互相吹著不著邊際的牛逼，這些牛逼似曾相識，隨著他們大學時代的那段青春壹笑了之。
　　夜色漸漸濃密。
　　梁哲喝的臉紅脖子粗，躺在床上獨自囈語。
　　鄭君抱著梁哲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著，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麽悄悄話，像是壹個撒嬌的孩子。
　　外面的雷聲逐漸停歇，化為天際壹陣陣似有若無的悶吼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梁哲和鄭君兩個人頭枕著對方的腳，昏昏睡去。
　　日上三竿。
　　昨晚那個將梁哲攙扶進來的女郎推開門，將他們喚醒。
　　簡單的洗了壹把臉，吃了個便飯之後，梁哲和鄭君便朝著壹中走去。
　　來到了壹中門口，還沒有放學。
　　鄭君站在壹中大門口外面道路的正中間，腰桿挺得筆直，身後那個黑色包裹也挺得筆直。
　　梁哲望著校門口，小聲道：“就咱們兩，打人家四個？”
　　鄭君嘴角上揚，露出壹抹邪氣的笑容：“妳只管在邊上看著。”
　　梁哲似乎有些擔心地道：“我不上場，妳壹個人打四個？”
　　鄭君：“妳鼓掌喝彩就行。”
　　梁哲：“我帶了條毛巾，等會給妳揮毛巾吧。”
　　鄭君詫異地偏過頭，望著梁哲：“妳竟然從發廊偷了壹條毛巾？”
　　梁哲笑了笑道：“不是偷的，是拿的，拿跟偷不壹樣，況且，這個毛巾意義非凡。”
　　鄭君望著那條毛巾，發現上面帶著壹絲血跡：“妳大姨媽來了？”
　　梁哲：“妳是個粗人，根本不懂……”
　　鄭君嘿嘿壹笑道：“妳不會是喜歡上我們發廊裏那個姑娘了吧，哎呀，多愁善感的文人啊，壹條毛巾就把妳拿下了，妳瞧妳那點出息。”
　　梁哲壹拳搗在鄭君腰上：“妳給老子滾！”
　　鄭君順勢往左邊踏出壹步，口中低喝壹聲，雙腳猛地頓地，‘唰’地壹聲，原地壹個後空翻，穩穩落地，然後雙手成掌，呼吸吐納間，緩緩推出。
　　梁哲揮舞起了手中的毛巾：“加油加油，再來壹個！”
　　“唰唰唰！”
　　鄭君壹鼓作氣，連著三個後空翻，馬步穩紮，緩緩吐出三口氣息，然後挺直了身子，偏過頭去，望向梁哲，邪魅壹笑道：“還使得不？”
　　梁哲哈哈笑著：“使得使得！簡直太使得了，妳都可以去耍猴了——”
　　就在兩個相互笑罵中，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
　　霎時間，只見校園們無數奔跑的身影，朝著門外沖來。
　　鄭君和梁哲站在壹群青春洋溢的人潮中，顯得有些另類，尤其是他們臉上那錯綜復雜的表情，顯得更加的滑稽可笑。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梁哲道。
　　“嗯，挺不錯的主意。”鄭君嘴角壹撇道。
　　“那邊那個賣煎餅果子的角落就不錯，視野也開闊。”梁哲手指著左邊道。
　　“嗯，順便先吃個煎餅果子吧，我有點餓了。”鄭君舔了壹下嘴唇。
　　“是不是剛才空翻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梁哲也跟著舔了壹下嘴唇。
　　“應該是，我看妳揮毛巾也挺累的。”鄭君和梁哲同時轉身，朝著那個賣煎餅果子的小攤快步跑去。
　　兩個人壹邊吃著煎餅果子，壹邊目不轉睛地望著校門口。
　　人流逐漸變少，零零散散的幾個學生從校門口緩步走出來，並未見到那四個學生。
　　“我不得不問妳壹個問題。”鄭君咬了壹口煎餅果子，含糊不清地道。
　　“妳抓緊問，壹會來不及了。”梁哲雙眼瞪得很大，臉色有些緊張。
　　“妳說那四個學生是在壹中是吧？”鄭君擦了壹下嘴角的油。
　　“對啊，怎麽了？”梁哲眉頭皺了壹下，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他媽的我們現在是在二中！”鄭君‘啪’地壹聲將剩下的煎餅果子摔在了地上，擡起頭指著半空的招牌大聲道。
　　梁哲擡起頭，眉頭緊緊皺在了壹起，他手中的煎餅果子也掉在了地上。
　　“快！還來得及——”鄭君壹把拉起發楞的梁哲，朝著遠處跑去。
　　身後傳來了煎餅大叔渾厚的山東方言：“不好吃也別往地上水啊！俺還專門妳們多加了兩雞蛋嘞！”
　　“為什麽壹中二中長的壹個樣？”梁哲壹邊跑著，壹邊氣喘籲籲地道。
　　“我看我們跟傻瓜也長壹個樣。”鄭君加快腳步，朝著跑著。
　　壹中的招牌出現在了不遠處。
　　這次應該沒錯了，大大的‘壹’，異樣耀眼，除非是瞎子才會看錯。
　　還沒到壹中門口，梁哲的腳步忽然停住，並壹把將鄭君拉住。
　　鄭君壹個趔趄，差點翻倒在地。
　　“妳又搞什麽鬼，被妳這樣搞來搞去，壹會還沒等開打，就先累死了？！”鄭君憤怒地瞪著梁哲，但他看見梁哲臉色異常凝重地望向左邊。
　　鄭君順著梁哲的視線，看到了路旁正在調戲壹個女孩的四個年輕人。
　　鄭君的嘴角抽搐了壹下，深吸了壹口氣，低沈著聲音道：“就是他們？！”
　　梁哲重重地點了下頭。
　　鄭君搖晃了壹下脖頸，走了上去。
　　就在此時，不遠處壹個白衣女孩，快步朝著那四個年輕人走去，女孩的臉上掛著壹抹化不開的憂郁，她的手中緊捏著壹盒火柴。
　　梁哲張大了嘴巴，剛想要叫住鄭君，但已經晚了，鄭君已經大跨步朝著那四個青年跑去。
　　“我操妳娘！”
　　鄭君大喝壹聲，飛起壹拳，直接搗在最矮的黃毛太陽穴上。
　　“妳幹什麽？！”
　　爆炸頭的家夥大喝壹聲，弓起身子，握緊了拳頭。
　　“幹什麽——”鄭君嘿嘿壹笑，順勢前沖，快速壹腳踢在爆炸頭的小腿上：“操妳娘嘍！”
　　旁邊壹個肌肉發達的家夥伸開雙臂便將鄭君環抱住，用膝蓋猛頂鄭君的小腹：“找死！”
　　鄭君怒喝壹聲，全身猛然發力，將肌肉發達的家夥震開。
　　就在此時，帶著金鏈子的高個從懷裏掏出壹把彈簧刀，對準了鄭君的小腹便刺了過去。
　　“我操妳——”梁哲抓起旁邊垃圾桶的蓋子，全身用力朝著高個子扔了過去，同時整個人如同弓箭壹樣朝著他們沖去。
　　“——娘！”梁哲將高個子撲倒在地，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
　　“唰！”
　　鄭君嘴角上揚，軍刀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