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GB/女攻】玫瑰與劊子手 by 賊心似有
2025-2-21 23:18
9妳們兩個共同埋藏這個秘密(感情/夜談/向好轉變/劇情)(2 / 3)
會習慣經常碰到對方的,克萊爾,可妳最開始碰到我的時候總像嚇了壹跳似的,就像……”
“像什麽?” 妳聽出了德萊恩聲音裏壓著的笑意,他閉上嘴,不肯繼續說下去。
妳壓著他的手腕,半真半假地威脅他要他告訴妳他腦子裏的內容。德萊恩的手腕被妳箍在頭頂,他別過臉,悶悶笑起來,“好吧,克萊爾,如果妳壹定要聽……就像受了驚嚇的兔子。妳知道那種田野——看上去什麽都沒有,可是妳開車經過的時候那些兔子們就會猛地從草裏竄出來,飛快地跑來跑去,有時候我真擔心撞傷它們。”
“我沒在冒犯妳,妳真的很少這樣,所以我覺得很有趣。” 德萊恩說。
好吧,受了驚嚇的兔子。妳很少得到這樣的評價,這讓妳感到壹種模糊的好笑,但不是被冒犯。妳被那些欣賞者評價為“天才琴童”、“琴鍵上的舞蹈家”或者別的什麽,而米婭總說妳無論多緊張總顯得過分鎮定,“即使彌賽亞降臨,克萊爾也不會放聲尖叫”。但“受驚嚇的兔子”?
這個形容不那麽彬彬有禮,不夠優雅,但就是讓妳覺得那裏面有壹種奇妙的親密。妳又吻了吻德萊恩的嘴唇,笑聲從妳胸口自發震動出來,像某種溫暖的波浪,“好吧,文森特。妳真是比喻天才。”
妳們又說了很久,漫無邊際,東拉西扯,話題岔得找不著開頭,到最後幾乎就是無意義的絮絮低語。妳的眼皮像是被粘住,睡眠正潮水壹樣漫上來。
“睡吧。” 妳說,“晚安,文森特。”
從黑暗的那壹邊,少校的聲音傳過來,同樣夾雜著睡意,還有那種熟悉的熱度,讓妳感到他在半夢半醒間放松又舒適,含著完全的滿足。
“晚安,克萊爾。” 德萊恩說。
波蘭的夏季來得平緩而漫長,溫度升高,然後維持穩定。天氣相當溫暖,但和“酷暑”或者“炎熱”完全不是壹碼事。妳喜歡這種天氣,就像妳喜歡其他溫暖宜人的東西壹樣,它們讓妳感到心情愉快。
但妳知道還有壹個原因讓妳喜歡夏天。這種氣候可不會凍死什麽人,妳想,更不會讓誰熱死。相對於冬季,它好受得多了。至少溫度沒有繼續在痛苦上添磚加瓦——或許也很難具體形容它減少了多重的負擔,但即使壹星半點兒,有時候也足夠關鍵了。
天氣在變好,其他事情像是也在跟著變好。
有壹回妳偶然經過二樓,向外壹瞥時看到壹隊人正被從其他營區押送到別處,他們恰好經過別墅,衣衫襤褸,狀態糟糕。妳相當懷疑其中某幾個用不了幾天就會徹底倒在地上。
這種事壹點兒不罕見,妳與他們素不相識。但妳看著他們,依然覺得胃部泛起壹點抽搐。
然後妳看到了壹些別的東西。
不遠處的鐵絲網下停著壹輛汽車,有幾個年輕軍官正坐在汽車前蓋上,或者靠著車門。看不清軍銜,但能在這時候閑在那兒休息,妳猜他們至少是中尉,或者上尉。其中壹個正在分發香煙。他們顯然也註意到了那壹批囚徒,衣衫襤褸,袖子上有六芒星的標誌。
分煙的那個停下來,他向同伴說了幾句什麽。隔著壹段距離,妳不能聽見那些話語的內容,但壹點兒不妨礙妳看清他們的動作。
年輕的軍官將香煙擺在車蓋上,他們壹人又掏出了幾根。然後其中壹個拉了壹下槍栓,他擡起槍。
妳胃部的抽搐擴大了,壹股冰冷的黏膩在妳的內部擴散,妳開始感到惡心,為妳相當準確地明白了那些香煙的作用。
那是賭註。
壹場遊戲即將開始,賭註是幾根香煙,賭局可能是壹條命,或者幾條。年輕的軍官擡起槍,對準艱難行進的人群。隨機挑選,誰該中獎?哪兒該中獎?頭、胳膊還是胸口?也許是額頭,從難度來看那肯定值更多。
不,不,妳想。這件事也許會發生——但至少不是在現在,在妳面前。妳推開窗戶。聲音在舌尖醞釀,下壹秒即將出口。他們都知道妳,年輕的軍官們為妳的演奏鼓掌,他們甚至會與妳敬酒。鋼琴家和猶太人,很多時候第壹種占了上風。
妳會向他們高聲打招呼,裝作沒看出他們正打算幹什麽。妳會帶著笑容感嘆天氣不錯。而軍官們也將放下槍,他們習慣喊妳“阿克曼小姐”,請妳代他們向德萊恩少校問好。
語言醞釀,即將出口,他們會看過來——但妳沒來得及這麽做。
有人搶在了妳前面。妳看見那幾個軍官從車蓋上飛快地跳下來,站成整齊的壹排,向著妳的視線外行禮。
如釋重負和好奇心讓妳的腳自覺地往左挪了壹步。然後妳看見那頭燦爛的金發,在陽光下它們如此熠熠生輝,在妳的視網膜上構成了壹個鮮明的亮點。即使閉上眼睛,妳依然能感到黑暗中那個光斑停留不散。
那是德萊恩。
少校的軍用吉普停在壹邊,而他本人已經從車上下來。他背對著妳,看不清動作也聽不清話語,但妳看見了那些下垂的槍口,它們此刻謙卑地指著地面,告訴妳德萊恩向他們說了什麽。少校只在那裏停留了片刻,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