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胃菜
緬北,壹念天堂,壹念地獄! by 壹只肥河豚
2025-4-17 22:35
道路很顛簸,坑坑窪窪。這是蒙眼上車後,我的第壹個印象。因為車子總是晃,我的頭也撞了好幾次車廂。
“眼鏡仔?”
我小聲問道。
感覺他是了解這裏最多的人,自然成了我眼裏的希望。
“閉嘴!”
純正的中國話,甚至帶著點南方口音。隨之而來的是壹耳光,把我抽得有些迷糊,右臉上火辣辣的。
這群緬甸佬裏有國人?
想到這裏,立馬緘口不言。
沒過多久,車停下。我們被壹個個趕下車,連推帶攘,壹股腦全推進小房間裏。
眼罩被扯開後,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似乎在壹間平房裏,頭頂是發黃的白熾燈,旁邊的窗子很高也很狹小,並且被堵住,只留有二指寬用作通風。
周圍湛青的水泥墻壁上有著壹些暗紅色的印記,看起來像人無聊時弄出來的塗鴉。
黴味很重,不僅是潮濕,也有可能跟屁股底下的幹草有些關系。
門處有兩個提著ak的緬甸佬,慵懶地靠在兩側,不時把目光掃向我們當中的那兩個女孩。
“眼鏡仔...”
“瞎喊什麽?”
眼鏡男不滿道。
“我想問問...”
“別廢話了,壹會別當楞頭青。”
“啥?”
眼鏡仔這話讓我壹頭霧水,什麽叫別當楞頭青?
正在蒙圈時,鐵質的大門被踹開,為首進來的是個胖子。
“鳴閣拉巴!”
“歡迎來到天堂!”
雖然用語有幾分生疏,但從他的膚色還有壹些外貌特征,我看得出這是個中國人,或許是本地華僑之類的。
“放我們走!”
那幾個職員裏稍微強壯點的北方人吼道。
“想走?呵呵!當然可以!”
“把表填了!”
下巴揚了揚,後頭就有人出來,挨個詢問情況。
“給妳們個忠告別說謊話!”
問話的人估計也是華僑,我沒敢說真話,瞎編了壹些。
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穿,等問完所有人,胖子接過那疊紙,似乎很不滿意。
“野豬玀還是倔!來!給他們活動活動!”
手壹揮,門被關上。
那群人從身後抽出軟棍,照著所有被綁的人揮舞。
“啊!”“啊!”
慘叫聲音就從來沒有停下來過。
可能是環境因素,拿我來說,除了小時候被老師抽過竹鞭,後來壹直就沒被人打過,這頓打,也讓我感受到了屈辱。
“鈤尼瑪!”
反抗是不會停歇的,我看見有人壹頭撞了上去,也想起身發泄怒火,但眼鏡仔用腿絆了我壹下,我摔得頭冒金星。
軟棍往我身上招呼幾下後,就全部投入到剛才反抗的那幾人身上。
“骨頭硬得很嘛!阿瓜,拿夾鉗給他松松。”
“好嘞!”
旁邊精瘦黝黑的家夥出了門很快回來,然後幾人合力把打成癱狗的北方漢子拖到了裏面那間稍微幹凈點的屋子。
“啊!”
很快傳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我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在不斷亂蹬的腿,可能因為痛,整個身子試圖扭轉,但被死死壓住。
過幾分鐘,那幾個家夥走了出來,被喚作阿瓜的男子手裏還有顆大門牙。
“繼續揍!”
看得出來,胖子似乎很滿意,捋了捋頭頂那撮頭發。
然後帶著兩個手下離開。
剩下的人繼續施暴,我只能學著眼鏡仔,盡量把身子蜷曲起來,保護住腦袋,然後任由他們踢打。
這場地獄開胃菜結束後,全身疼得有些麻木。
轉過身來,才發現,那些人走時把燈也關了,整個房間只剩下我們幾人。
“繩子能解嗎?”
旁邊的瘦子問我。
“妳要幹嘛?”
瘦子支了支下巴,示意他想看看裏面的朋友。
“我...”
剛想說話,旁邊的眼鏡仔踢了我壹腳,想起剛才的幫忙,我立馬閉嘴沒有搭話。
瘦子見我不說話,只能撐起來,搖搖晃晃往裏面的房間走,過了壹會,我見到那個北方漢子跟他走了出來。
坐在角落那兒,神色垂敗。
“妳沒事吧?”
我忍不住問道。
北方漢子聞言看了我壹眼,張嘴壹笑,我脊背發涼。
他至少被拔了五六顆牙,壹張原本好好的牙口,現在變得七零八落,就像狗啃過的爛梨。
發粘的暗紅血液還在牙根處不斷往外冒血,以至於他胸前染紅了壹片。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生起來。
不是因為慘相讓我恐懼,而是我也害怕變成下壹個他。
正在犯楞時,門被打開,那個阿瓜看著我們嘲笑道:“開胃菜而已!剛才老子都忘了重要的事。”
他搖了搖手裏的鐵鏈,兩頭是圓圈,很像古代束縛犯人的那種腳鏈和手銬。
當上手後,我發現和我想的壹樣,這東西很粗糙,也不知道他們從什麽地方弄的。阿瓜捆完後,才離開。
借著門的光亮,我發現蜷曲在我對面角落的兩個女孩身上並沒有傷痕。
房間在合攏門後陷入死寂昏暗中,不知道時間的流逝,也沒有人說話,我感到很恐懼。
祈禱能出現警察突襲這個鬼地方,把我們就出去的場景發生。
可是...
什麽都沒有!
不時能聽到送我們來的那種大貨車的引擎聲。
很快隔壁也傳來慘叫,我捂緊耳朵,祈禱這只是壹個噩夢。
同時內心無比憎恨蛋仔,這個畜生,居然把我騙到這種地獄裏來。要是能回去,我發誓壹定要把他皮給剝了!壹定!!
我感覺像過了半天壹樣,門打開後,進來壹群新面孔的緬甸佬,不由分說,拿起軟棍就是壹頓揍。
有個家夥似乎軟棍搞丟了,出去找了壹節方木條,回來瘋狂往我身上招呼,疼得我哭爹喊娘。
但可能是骨子裏的尊嚴,讓我沒有做出求饒的舉動。
合攏門後,我從光線變化上,看出現在才到下午。
“壹天三頓...”
旁邊的眼鏡仔鏡片已經碎了,但他還是戴著那破爛的眼鏡,眼裏帶著淒涼,甚至還笑了。
我起初還不是很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時間又過去很久,等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外面也同樣漆黑,似乎是燈光的余角,照亮了進來人的鞋子。
很快又是新的壹頓打...
疼到麻木!
這頓打結束後,我還被電棍戳了幾下,整個身子就像泡在冰棱密布的水裏,麻木伴隨著撕裂的疼,這壹夜註定無眠。
所有人也在消化著這份突如其來的遭遇,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呼叫吶喊。到了半夜,我才聽聞哭聲,先是那兩個女孩,有了人開頭,其他人也紛紛低聲嗚咽。
壹個男人怎麽能哭呢?
我抹了抹眼角的淚,自己還是蠻堅強的。
壹晚上就那麽過去,第二天我以為會有人送飯,沒想到又是壹頓打。有人受不了,張嘴就咬,結果下場就是被拖進去拔牙,似乎不解恨,還把他無名指的指甲也給撬了。
那種疼我不知道多嚴重,但那人殺豬壹樣聲嘶竭底的慘叫我這輩子都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