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正餐

　　拖出來後，那人跟死豬沒什麽區別，都不見動彈。
　　我渾身冰涼，眼神裏布滿絕望。
　　“會有人來救我們嗎？”
　　那些人離開後，女孩的聲音在昏暗的房間裏響起。
　　“說不定！”
　　有人回答道。
　　接下來便是死壹般的沈默。
　　在黑暗中，我聽到有人開始搗鼓手銬，甚至拿去砸墻，但根本沒有用。
　　動靜大了，外面的人進來，找不出是誰幹的，便每人抽幾耳光。
　　當然，那兩個女人幸免於難。
　　原來哪兒都有女性特權。
　　我心裏不由得想道。
　　到了“午餐時間”，壹頓打在所難免，打完後灌了我們壹口水。
　　然後...
　　沒有然後...
　　眼鏡仔還在保持沈默，我無神地看著他，似乎在問：我們還有救嗎？
　　他沒有多搭理我，而是把頭深深埋進並攏蜷起的膝蓋間。
　　到了晚上，我已經沒有多少力氣，進來的人這次只是象征性地用電棍隨意電了壹圈。
　　被電擊還是不錯的！
　　至少在全身都疼得睡不著的情況下。
　　電到神經抽搐後，似乎肉體逐漸適應，從而變得麻木。
　　壹天壹夜沒睡，精神繃不住，很快昏厥過去。
　　再次醒來是被冷水澆醒！
　　壹桶臟兮兮的冷水澆下去，傷口疼得跟針紮壹樣。
　　沒等反應過來，劈頭蓋臉就是壹頓毒打。我腦子裏滿是憤懣，只想質問他們打夠了沒有？
　　這頓打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我爬起來，發現有個人被他們拖了出去，心裏咯噔壹聲。
　　從癱軟的姿態來看，那人怕是...
　　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要是有人帶著壹些頑疾而來，根本經不起折騰，看來那桶水的目的，是檢查人死了沒。
　　“什麽時候是個頭...”
　　雙目無神，對這樣的遭遇我漸漸感到絕望。
　　“快了！”
　　我旁邊的眼鏡總算出聲。
　　“快了？”
　　接下來他沒有回答我的疑惑，仿佛剛才的話不是從他嘴中吐出來壹樣，我也註意到其他人有意無意擡眼往我們這裏瞅。
　　房間太小太安靜，針落的聲音都容易引起註意，所以我也沒再追問。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門再打開的時候，阿瓜擡了小半桶漿糊壹樣的東西丟在房間中央。
　　“吃！不吃就揍！”
　　他沒有廢話，把桶擡到每被囚者旁邊，挨個挨個地灌。
　　我往門外瞅了眼，拿槍的軍裝緬甸佬正守在大門處。
　　而從進來開始壹直寸步不離跟在阿瓜身後的兩個緬甸佬只拿了條軟棍，看來，他們的這壹套流程很熟練。
　　我感到可惜，如果進來的守衛帶了槍，那我會可能會忍不住去搶。到時候搶到槍，引起混亂後，能殺壹個就賺壹個，最不濟最後壹發子彈給自己，也能早點結束這種痛苦處境。
　　至於求生欲？
　　不好意思！
　　像我這種窩窩囊囊的混子，之所以茍活在世，只是因為沒有足夠自殺的勇氣罷了，再者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誰沒半點血性？
　　雖然多半都只存在幻想中。不過，兔子急了照樣會咬財狼。
　　“吃！”
　　桶遞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怒目瞪了眼阿瓜，然後被他踹了壹腳才老實下來。
　　不情願地用手撈起壹坨黏糊糊的東西塞進嘴裏，那股味道真不是壹般惡心。
　　“這是餵豬的飼料？”
　　我語氣裏沒有絲毫質疑，只有憤恨不平！阿瓜咂了咂嘴，冷笑不已：“這都給妳嘗出來了？吃過？”
　　“老子餵過豬！”
　　我滿腔怒火地罵了句。
　　“哈哈哈！”
　　“是的嘞！雙胞胎，有營養得很！老子心善，還在飯桶裏混了點豬草進去，給妳們補充維生素。”
　　“妳！”
　　“豬吃得！妳們吃不得？”
　　“麻辣隔壁！”
　　我剛忍不住罵出聲又被踹了壹腳，這腳沒把胃裏剛吞的東西踹吐出來。
　　輪到那兩個女孩的時候，因為開了燈，我能看到她們現在的臉色慘白了些，可能受到了驚嚇，但總體看上去沒有受到迫害。
　　她們很配合，在順從地吃完後，阿瓜彎下腰伸出臟手拍了拍她們稚嫩的臉頰，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妳倆去裏間打掃壹下。”
　　阿瓜跟在身後的守衛吩咐道。兩人立馬出去，不壹會，拿著拖把和水桶進了裏面的房間，簡單清洗整理後，還往裏扔了幾塊帶暗紅血漬的破布。
　　阿瓜餵完壹圈，沒見人反抗，滿意離開。在他走後，不少不願吃豬食只是含在嘴裏的人立馬吐了出來。
　　而我在權衡之後，不管有多惡心，還是把豬食咽進胃裏去。
　　這樣腸胃能稍微好受壹點。這玩意能把豬養得膘肥體壯，營養估計是有的，能借此恢復壹些體力，才能做下壹步打算。
　　到了夜裏，門再次打開，第壹天見的胖子再次出現。
　　他先是吐了口唾沫，因為離得近，我臉上遭了這口濃痰，惡心得夠嗆。
　　拿起幹草蹭了蹭，這舉動引得胖子後面的人走過來照著我腦袋甩了幾棍下去。
　　“不識擡舉！”
　　胖子隨即朗了朗嗓子，說道：“妳們這幫窮比！壹點勒索價值也沒有，過段時間，就會有人來提妳們。”
　　“在此之前！給老子老實壹點。兄弟們，今晚有員工福利，給豬玀們品嘗的正餐該到了。”
　　胖子說完拿起鑰匙，走向那兩個女孩，先是滿嘴溫和地說不要怕安撫情緒，動手解開了她們身上的腳銬手銬。
　　“李賽高呢？我們要見他！”
　　其中壹個女孩預感到不妙想拉出心裏認可的靠山震懾胖子。
　　“李賽高？”胖子楞了片刻，“哦哦！妳說kk那位呀，快了快了！改明兒妳就能見到他了！嘿嘿！”
　　沒想到溫和笑臉的胖子突然臉色發狠，暴力地拖著女孩的腿往裏屋而去。
　　“救命啊！救命！”
　　在場的守衛很多，掃了壹眼，估計有十幾個，屋外還有拿槍的在往裏瞅。
　　我沒敢輕舉妄動，其他人也在觀望。
　　“咋了？妳也迫不及待？”
　　阿瓜邪笑著拖拽還在姐們情深的另壹個女孩同樣往裏屋去。
　　旁邊壹個緬甸軍官打扮的人壹腳踹翻阿瓜，阿瓜對此只能陪笑，換成軍官代替他把女孩拖進去。
　　從人群晃動的夾縫裏，我瞟到了屋裏的慘相。
　　“哈哈哈！”
　　淫笑聲不斷，憤怒在醞釀。
　　“啊！妳們這群畜生！畜生！”
　　鞋子蹬飛，掉在角落。漆面反光展現的恐懼，如此令人紮眼。
　　“畜生？老子還會更畜生！”
　　胖子喊來阿瓜幫忙，按住掙紮的手腳。
　　“啊啊！”
　　青筋已經暴起，之前反抗的北方漢子血性未泯，他比誰都更難忍受這種屈辱，撲上去想解救女孩，不過被按倒再低拖到屋子中間，被幾人按住後，被殘忍地拔掉手指指甲。
　　“啊！！！”
　　我壹個激靈後渾身冰冷。
　　不斷有人憤而起身，也不斷被按住遭受暴行。
　　甚至...
　　裏面還有對男人下手的！
　　這壹幕我不敢看，我承認自己腿在打顫。
　　他們是畜生！我也是畜生！
　　內心不斷辱罵自己，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
　　眼睛男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腦袋埋進膝蓋裏，壹動不動，仿若石雕。
　　“這個不錯！”
　　壹個膚色蠟黃的緬甸佬，下身只剩條褲衩，他在北方漢子那完事後歇息了壹會朝我走來。
　　“不！不！不要！”
　　我驚恐地搖頭拒絕不斷往後挪，但後面就是墻，根本退無可退。
　　腿後跟把幹草蹬得亂飛，可惜，無效的反抗顯得如此乏力。蠟黃臉色的緬甸佬淫笑出聲，撲過來按住我的腿，我拼命反抗，但兩天的挨打加上饑餓，讓我根本沒多少力氣擺脫控制。
　　“嗨！幫我按住他！”
　　旁邊看戲的守衛同伴過來按住我的手和頭後，我心裏只剩下無邊的絕望，腦子裏唯剩懊悔：不如早點拼死算了！
　　淚水奪眶而出，鼻涕也流到了嘴角。
　　我想吶喊，我想咆哮。
　　“別喊！”
　　低沈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我聽出那是眼鏡仔的聲音。
　　這幾個緬甸佬聽不太懂中國話，加上被嘈雜的聲音掩蓋，根本沒註意旁邊孤僻的眼鏡仔。
　　而我也已經沒力氣喊了，恐懼席卷身心——褲子此刻已經被扒下。
　　從脊骨冒出的寒氣和羞辱感不斷敲打我僅剩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