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孤註壹擲
　　“喝！”
　　我拔出匕首，竭盡全身的力量砍在牛角之上，擋下這淩厲的沖擊。
　　“噹。”
　　劇烈的沖撞之後，我把小珍截下來，可是手中的匕首卻崩缺了壹個口子。
　　我不能輸！在這裏輸了，不止死定了連愛瑪也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倚靠。
　　我使出所有我學過的武術，拳勁威猛氣勢有若澎湃的浪潮，這個速度和力量，我自信在帝都的黑道內，雖然不是天下無敵，但不管面對任何強敵都足以保命。
　　可是小珍的速度比我更快，力量更加強，我出壹拳的同時，她已打了三拳，我腳下移動壹尺，她己移了五尺，轉移到我背後。
　　雖然未至於螢光不能與皎月爭輝，卻像拿月亮的光線和太陽比較。獸人女性的體格，比得上男性人類。小珍的力量卻不止比莫師艾還要強，還兼備速度和敏捷。
　　不管我的鬥誌如何強橫，精神力量是無法戰勝肉體力量的差距的，拳來腳往壹直打到我渾身都是皮肉之傷，腹部連中了她七下以上的重拳，被小珍壹腳絆倒在地。最後她的腳掌踩在我的頸項上，以她的蠻勁隨時可以切斷我的首級。
　　“先折斷他四肢的骨頭，再把他的皮剝下來。”
　　此時傳來茜拉催命的聲音。
　　我身為男子漢，沒有道理要被壹個女子虐殺的。雖然沒有勝選，但我還能夠再打，作求死之戰的自殺攻擊。可是我不甘心，不久之前還大局再握的。
　　“但……”
　　命懸壹線之際，小珍無情的臉容上，閃過壹絲不忍的神色。猶豫的道：“主人……我不忍心……”
　　“什麽忍不忍心的！照我吩咐的去做，妳這小母牛比壹只狗還要蠢還要沒有用。”
　　“如果妳確信殺了我之後，晚上話還睡得安穩的話，就請妳落手吧。”我以退為進的道，放松了手腳不作反抗，雙眼灌滿柔情的望著她。
　　以小珍軟弱的性格，我這樣說她可能真的會出手殺我。幸好茜拉的命令是要虐殺我，因此我還有時間。希望我的慘叫聲，可以換來小珍心軟。
　　“他這樣對我，妳竟然可以無視，枉費我養育了妳十多年，妳這不懂知恩圖報的淫蕩母牛！”
　　茜拉舍棄被我玷汙的軍帽和軍裝，用被子包裹著自己赤裸的胴體，疾言厲聲斥責小珍。
　　小珍慚愧地低下頭，淚眼汪汪的同時腳上加重了力度。
　　她不會不顧著主人的命令，給我壹個痛快來個速死吧。
　　危關頭我急道：“我怎樣對妳？妳平日又怎樣對珍的。”
　　“如果妳覺得受到侮辱，那麽珍的心情呢？珍我祇是想代替妳，教訓壹下妳的主人，讓她明白妳的感受。我能幫妳的已經做完了，我希望妳能放棄這個殘忍的主人，找機會追求自己幸福的人生。我不過是壹個註定要死在監倉中的囚犯，早死晚死也沒差別。”
　　“他在胡說八道，妳別上她的當。”想必茜拉已經氣得額現青筋。
　　不過我相信這壹番話，已經足以動搖小珍這樣善良的姑娘。千萬要成功才好。
　　“我……我……我……”
　　最後關頭小珍縮回了她的腳，聲淚俱下地跪爬在地上，壹邊哭壹邊叫到：“主人請妳好好的懲罰艾利奧斯先生，但是請妳不要殺害他。他真的是壹個好人。”
　　誰是好人啊！
　　我喘著氣重新坐好，拾回地上的匕首。
　　如今我撿回壹條命，如果現在從後方偷襲小珍，有沒有可能壹匕首把她釘死在地上。然後再奪回茜拉這個人質。
　　說實在的我不忍心！這不是好不好人的問題，而是舍不舍得的問題。這頭內向善良又有點淫蕩的小母牛，我在心底裏已經把她看成自己的後宮預備軍了。要偷襲殺死她來換取自己的未來，我真的不願意。
　　其次以她的身手，我也懷疑這壹擊能否得手。壹擊不成的話，她就算再蠢也必定會殺死我的。
　　苦思良久之後，我有了答案。
　　我之所以想當壹幫之主，除了想和我父親壹較高下之外。就是想得到權勢和財富，自然還有喜歡的女人。力量是要靠實力才能掌握在手的，雖然少不了陰謀詭計，但是以偷襲暗殺喜歡自己的女人來取得，根本是壹個小人。憑什麽制霸黑道。
　　面對小珍不服從命令的態度，茜拉怒氣沖沖的舉鞭朝我們打來，自己則仍然躲在床上。嬌軀上穢跡未乾，臉上淚珠仍濕。
　　事出突然我壹時避不開去，小珍卻身形壹閃，替我擋下了這壹鞭。
　　血花飛濺鞭子在小珍秀麗的臉龐上，留下皮開肉裂的傷口，叫人不忍心去看。
　　“妳……”
　　盛怒之下我沖前欲擒下這個母夜叉，卻給哭成淚人兒的小珍伸手拉著。別看她纖手柔若無骨似的，竟然把我壹個大男人拉得不能動彈。
　　“主人，小珍求妳……要處罰的話我願意代替他受罰……”
　　臉色變得蒼白得怕人的茜拉收起了怒容，壹字壹句冷冰冰的道：“今天算妳大命，有小珍替妳求情！立即給我返回監倉內。”
　　我們兩人怒目相視，可是決定壹切的，既不是她也不是我，實質上是跪在地上的小母牛。
　　她雖然難得地鼓起勇氣，不容她主人傷害我。可她也不會背叛主人，將之交給我的。要改變這個局面，除非茜拉以這個可恥的樣子，推門出去把獄卒叫進來。
　　不過看來身為貴族千金的她，是既不敢也不願意這樣做的。
　　臨別之前我牽起地上哭得梨花帶的小珍，在她額上輕輕壹吻。
　　“再忍耐壹陣子，早晚我會由那個毒婦的身邊救妳出來。”我的手指和在她俏臉上傷口的旁邊掃過，很快就被溫熱的血液濡濕。
　　淚痕猶未乾的小珍，螓首急搖的道：“不是的！我不是討厭主人，也不是討厭妳。”
　　所謂的不討厭，事實上就是喜歡吧！
　　想不到我會跟壹個同性戀的女人成為情敵，睨視著臉色悲愴哀怨的茜拉我邁步走出辦公室，途中順手牽羊地把茜拉掉在地上，沾滿精液、與處女之血的衣服拿起帶走。
　　當我推門而出時，小珍還在含情默默的看著我，充滿關切之情。
　　我忍痛關上門。
　　察覺到我手上拿著監獄長所穿的全部衣服，獄卒們簡直目瞪口呆不禁置信。
　　我也不管他們，現在我可是闖下了天大的禍。人生的禍福無常，我再沒有比現在更加能夠體會的。
　　把茜拉操騎於身下，的確是很愉快。可是被小珍將她由我手中救出，那就意味著我大禍臨頭。相信她梳洗過後，就會立刻命人來把我斬成肉漿。
　　現時我已經沒有時間去後悔，或怪罪自己和小珍，壹定要在最短時間之內想出辦法，如何渡過這個難關。
　　回到監倉後，囚犯們看到我手中的衣服，立時騷動起來，人人爭相走過來圍觀，七嘴八舌的向我發問。
　　“妳這些衣服怎麽來的？”
　　“還用得著問，當然是由某人身上脫下來的。至於我做過什麽，妳們自己想像吧。”
　　囚犯們聽到我幹的好事，興高彩烈仿似發狂。在這裏的每壹個人，莫不是活在茜拉的陰影下。不止每天受到肉體勞動的折磨，還隨時會被殘酷殺害，每壹個人都在心中既怕又恨監獄長。
　　如今我能夠替他們出壹口氣，他們的興奮程度簡直好像自己幹了茜拉壹樣。
　　詳情我自然不會對壹般囚犯說，把他們打發走開之後，立即找雷比魯和莫師艾來商量。
　　雷比魯大力拍著我的肩薄，手舞足蹈的道：“妳這傢夥簡直是天生的牛郎，竟然能夠把那個女同性戀的惡魔也哄到床上去，還把衣服也送妳。”
　　“大哥真有本事，原本我已經準備找人為妳刻壹個墓碑的。現在要那個妖女，把我們放出去，也只要您壹聲吩咐。壹於叫獄卒把酒送來，我們乾杯慶祝。”
　　我只能苦笑的道：“妳們兩個聽我把詳情整個說完。”
　　最初他們兩個大讚我有急智，更連番追問我強奸茜拉的情形，露出壹副悠然神往的樣子。
　　可是當我說到，因為那只戒指而功敗垂成，茜拉被小珍救出，他們兩個立時變得呆若木雞動也不動。
　　“不要不說話，幫忙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
　　滿臉苦惱的雷比魯翻遍了身上的各種口袋，拿出十多個銅幣道：“收下去就沒事了。”
　　“十多枚銅幣有什麽作用！”
　　我心想雷比魯人生經驗豐富，這十多枚銅幣壹定別有深意，可以解救我出困境。
　　“給妳這小子做帛金呀，有余下的莫師艾拿去刻墓碑，墓誌鉻就寫世上最愚蠢的風流鬼。”
　　“我們是不是朋友！這種時刻妳用得著這樣子說話。”我真是氣炸了，抓著他的上衣我破口大罵道。
　　“還能夠有什麽補救的方法，人蠢是沒有辦法補救的。妳什麽都不碰，偏偏就要碰那只戒指，就算真的要碰，妳不會先把兄弟們叫去替妳押陣嗎？用紗帳綁牛女的手就算了。妳應該用鐵鏈鎖著她呀！”
　　“妳這是放馬後炮！”
　　“是啊！我只會放馬後炮。等妳死了我親手替妳刻墓誌銘吧，總算是朋友壹場。”
　　我知道他生氣是應該的，因為心底裏我也在生自己的氣，可是光會生氣又有什麽用。
　　莫師艾絞盡腦汁的道：“未必就絕望的，或許那黑妖精會愛上老大的床上技巧，根本不會舍得殺妳。”
　　唉！獸人的才智。
　　這壹天接下來並沒有甚麽大事，在惶恐不安之中，很意外地就這樣過去了。
　　辦法我並不是沒有想到過，但絞盡腦汁全都覺得是不可行的。等到半夜雷比魯爬到我的床邊說：“還沒有死嗎蠢蛋？”
　　“妳是來找架吵的嗎，老不死！”
　　“我替妳想過了，形勢未必真的那麽絕望。最少她沒有立即派人來殺來。”
　　雷比魯不再跟我鬥嘴認真的說。
　　“但是以她的性格，很可能花費幾日的功夫，想些最讓人痛苦的酷刑來處置我。”
　　“這的確是我們的監獄長會做得出的事！”
　　早上大吵壹架之後，現在我們終於能心平氣和的談。不過心情可放松不下來。
　　“不知是妳的幸運還是不幸，我們的獄長是壹名黑妖精。他們這個種族殘忍好殺，但是卻講求利益而輕道德名節。如果妳真的有利用價值，可以替他們父女在黑道有壹番作為。或許他們會先饒妳壹命，等妳沒有利用價值才殺。”
　　“假設真是這樣，等我出去就如龍歸大海，還會讓他們生殺予奪嗎？”
　　“問題是出不出到去。其次妳不是說小母牛對妳大有情意嗎？”
　　“這點可以肯定。”
　　“這樣子的話就有利亦有不利。或許小母牛能替妳求情保妳壹命，也可能使我們的獄長大人因妒成恨，新仇加舊恨非殺妳不可。”
　　“說得不錯！我有壹個計劃，可以把壹切扳回來的。但是我需要時間，而且要盡快，妳來幫忙參詳壹下。”
　　在雷比魯的幫助下，我修訂了計劃的許多不當之處。問題是制訂計劃已經不易，實行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等到快天亮時，討論暫時結束。
　　雷比魯猶豫了壹會兒才從身上取出壹封信道：“我不知該不該給妳，今早妳快活不知時日過的同時，我收到壹封艾利亞送來給妳的信，不過看不看還是由妳決定好了。”
　　“有人寫信給我？”
　　我沒有什麽好後悔的，立時把信接過來拆閱。
　　“哥哥：
　　妳好嗎？監獄裏的日子，想必很不好過，請您多保重身體。
　　那壹晚在父親的靈堂，所發生的壹切壹切，愛瑪都無法忘記。愛瑪覺得很受到傷害，真是心如刀割，哥哥妳好壞、好壞！真的好壞。我曾經想過不再原諒妳。
　　但看到艾利亞轉交給我，妳懺悔和表白愛意的信，我猶豫了。
　　然後在法庭上與哥哥重逢，想到妳會被判死刑，聽到妳親口的真情告白，我的心就軟了。我相信哥哥是愛我的，雖然方法不對。
　　我也願意嘗試接受哥哥的愛意，如果只有這樣才能令妳接受我。
　　最近母親把我弄出了修道院，可是她卻要我嫁給柏保狄亞。
　　我不知母親怎樣想的，但是壹個女人壹生是應該只有壹個男人。而我的男人就是哥哥。
　　愛瑪不會讓自己的清白被玷汙的，我已經準備好了毒藥，不管信能不能寄到哥哥手上，如果屆時妳還不能把我救出來的話，成婚當日我就會把毒藥服下去。
　　愛瑪很自私！可是……請……請……請哥哥在獄中也自殺吧！如此我們就能在天國上重聚。
　　致愛的妹妹愛瑪”
　　這個小傻蛋。
　　看著信紙上請字附近的壹堆淚痕，我的內心在滴血，要不是我愛瑪今日不會弄到這種田地的。我絕對不會自殺的，更加不會讓妳死，妳壹定要等我出來。千萬別做傻事。同時我也得感謝艾利亞的智慧，竟然替我偽做了壹封信給愛瑪。
　　第二天莫師艾替我在囚犯中大力宣傳我強奸了茜拉的說法，再加上作為物証的那堆衣服。壹時間我在監獄中的名聲急速上揚，簡直成了眾人眼中的英雄。
　　雷比魯和我則努力拉攏，各個囚犯的團體，以為我的計畫準備。雖然有壹些阻滯，但壹切還算順利。
　　等到第三天，茜拉終於發出了召見我的命令。
　　現在我惟有賭上自己的運氣，以及我對小珍利用的成效。硬著頭皮去見這狡如狐貍毒若蛇蠍的美人。
　　今次見面的地方是在茜拉的居所，壹座僅有二層高的小城堡。進門時我受到嚴厲的檢查，就差沒有把內臟翻出來看。
　　在獄卒的押送下，我到達了二樓的露臺。
　　茜拉把她的壹縷銀發綁成馬尾，身上換下了平日的黑色軍裝，改成壹件碧綠色的小家碧玉常穿的裙子。
　　小珍的臉上還敷著紗布，面上戴著壹副皮革的口罩，雙手被壹寸粗的鐵鎖捆上，身上的衣服不是女仆裙，而是奴隸們的咖啡色麻布，如果這也能說是衣服的話。把玉臂粉腿都暴露出來，豐滿的胸部幾乎把上衣撐破。肌膚上有不少剛塗上傷藥的鞭傷，壹副讓人我見猶憐的奴隸風情，四肢著地跪在地上。見到我進來她甚至怕得不敢擡頭相見。可見她為我受了多少活罪。
　　備受寵愛的小母牛也有這樣的下場，我就更不用說了。
　　妖精經常被人類讚嘆美貌出眾，具有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
　　而作為屬性邪惡的黑妖精茜拉，現在身上散發出的則是壹種不屬於人間，妖媚魔性的氣質。眼神中浮著壹絲媚態，而沒有任何激憤仇恨之情。纖弱的嬌軀，傳來淫靡的女性香氣，仿似在呼喚別人去征服她。
　　茜拉倚欄而坐，回眸壹笑的對我說道：“請坐。”
　　受到她的姿色引誘，我壹時間連恐懼也忘記了。要不是看到小珍的慘況，義憤填胸的怒氣在支持我，真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