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壹章 知進退

　　“柯默，妳現在在我面前說教這些意圖何在？我不是弱智，我有我自己的思維和世界觀，不要以為妳現在占據了主動和優勢就以為自己在人格上就可以高人壹等，我可以告訴妳，妳有的理解，我有我的堅持。”
　　卡姬雅態度十分強硬，但是柯默卻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軟弱，他淡淡壹笑道：“卡姬雅，妳覺得我現在有必要使用什麽卑鄙的手段來從妳那裏獲得什麽嗎？卡廷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只是我不願意看到我們尼科西亞的土地落入異族或者外人手中，他們對於我們尼科西亞沒有絲毫感情，他們只會掠奪和攫取，即便是表面上可以偽裝出壹些假仁假義，但是骨子裏的目的也是壹樣。”
　　卡姬雅再度沈默了，柯默說得沒錯，他現在的確沒有必要耍什麽心計和花招，這種情形下他完全可以選擇武力手段來解決問題，在自己面前賣弄嘴才騙取好感也不符合他的風格，也許他更喜歡用實力來表現他的強勢。
　　“妳想要怎麽樣？”卡姬雅無比艱辛的問出最關鍵的壹句話。
　　柯默嘴角的微笑壹閃即逝，他不想在對方面前表現出得意或者幸災樂禍的神色，卡姬雅不蠢，她分得清楚輕重好壞，相比於北方聯盟和獸人，自己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也要勝過他們許多。
　　“卡姬雅，我想我們有很多的道路可以探尋，妳完全沒有必要把問題想得那麽復雜，妳也不需要把蓮塔想得那樣不堪。我個人看法，在某種程度上，妳，我，還有蓮塔，都屬於同壹類人，也許在觀點看法上不盡壹致，在采取手段上也略有出入，但是至少我們可以很坦誠的表明我們的想法和欲望，我們想要幹什麽，達到什麽目的，我們都可以光明正大的表白出來。”
　　見卡姬雅似乎在思索自己的話語，柯默想了壹想之後才又道：“卡廷對於我本人來說價值並不大，但是對於尼科西亞的民眾來說卻意義重大，沒有人願意見到賈紮伊爾淪陷之後又見到卡廷落入外族人手中，我想這也許是我們倆合作的基礎。”
　　卡姬雅眼眸中目光閃動，似乎是被柯默語氣誠摯所打動，但是鴻溝並不是那麽容易填平，而這個世界欺騙更是隨時存在，卡姬雅不想輕易表明自己態度。
　　拋開了這個話題，其他話題就顯得要輕松許多，無論是科迪勒拉荒原上野蠻人的民風民俗，還是柯默個人的婚事，卡姬雅都顯得十分感興趣，而蓮塔和弗爾亞娜以及薇蘿在柯默心中形象地位問題也讓柯默感到十分局促，卡姬雅的刁鉆這個時候才真正顯現出來。
　　卡姬雅終於留了下來。
　　卡廷地位問題實際上也就是卡姬雅地位問題，給予卡姬雅壹個什麽樣的地位和身份讓柯默頗感為難，如果卡姬雅未曾婚配，那隨便給卡姬雅壹個名分再把卡廷交給她也算是壹個辦法，不過卡姬雅早已經訂婚，雖然尚未正式結婚，但是對於貴族來說，這已經是標誌著她是壹個有夫之婦了，而像柯默現在這樣身份的人是絕無可能和她有什麽可能，至少在名份上是絕不可能，至於私下的其他關系並不在這考慮之中。
　　不過有了加萊這個先例，卡廷效仿也不是不可能，只是由於卡姬雅的特殊血緣和身份，這種選擇也許會帶來壹些負面的後果，這讓柯默不得不三思，羅曼諾夫家族雖然已經退出歷史舞臺，但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安心作順民，特殊血緣壹旦遇上了有心人，再加上卡姬雅也未必心甘情願的雌伏，這會為日後平添許多變數。
　　既然卡姬雅能夠如此落落大方的來到這裏，柯默也就順水推舟的請卡姬雅遊歷整個尼科西亞連帶著高加索，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甚至可以邀請卡姬雅到科迪勒拉荒原上壹遊，並非想要炫耀什麽，而是希望能夠讓卡姬雅親身感受壹下那些在凡人心目中的蠻族們是如何在自己腳下俯首帖耳，在自己治下如何安居樂業。
　　時間不等人，柯默不想再與北方聯盟那些家夥這樣蘑菇下去了，自己需要壹個相對統壹的尼科西亞來擰成壹股繩，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集合尼科西亞各方面的力量，北方聯盟不是壹個國家，他們擁有太過強大的力量，雖然他們在許多目標上不完全壹致，但是壹旦危及到聯盟的生存，他們就會抱成團，陷入壹場持久的消耗戰固然不是柯默所想，但是有些時候卻由不得自己，難以避免。
　　柯默需要獲得卡姬雅的全力支持，霍夫曼的勢力崩潰之後許多力量都已經投靠了卡姬雅，雖然他們也對卡姬雅能夠重新站起來並不抱太大希望，但是慣性還是讓他們選擇了羅曼諾夫家族的繼承人，而他們的壹舉壹動也牽動著整個尼科西亞那些心猶不甘的家夥，如果能夠讓卡姬雅屈服，那無疑就可以很大程度化解這種隱患因素，當然讓卡姬雅屈服需要技巧和手段。
　　內部的穩定永遠是壹個勢力向外拓展的基礎，這壹點柯默很清楚，羅曼諾夫王朝的崩潰源於此，而他不想重蹈覆轍，但是厚重的歷史沈澱不是自己壹人之力可以扭轉的，這需要耐心和時間，同時還需要更復雜的策略操作。
　　那麽讓卡姬雅感受壹下現在自己治下尼科西亞的強大就很有必要了，尤其是需要讓她感受壹下自己在軍事力量上的強悍無敵，只有讓卡姬雅意識到和自己合作也許日後她還能獲得更多，即便是無法壹人獨控，但是在某些方面自己仍然可以給予她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