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試了幾次

　　試了幾次，盛春成想把自己的手悄悄地從雲總手裏抽出來，都沒有成功，每次他的手動動，握著他的那只手就會緊緊，還是握著他，盛春成又不能把自己的手硬拽出來，只能讓它繼續停留在雲總的手裏。
　　手抽不出來，盛春成就只能繼續坐在躺椅上，雲總把她挪開的身子，不停地往他這邊擠。
　　雲總和蘭總兩個，用她們家鄉話在說著什麽，盛春成聽不懂，但感覺得出來，全世界的淫蕩都是壹個味道的，他知道她們在議論著坐在那邊的那幾個小夥子，哪個長得帥，兩個人還謙讓著，說誰歸誰，誰歸誰。
　　兩個人說得很放蕩，用了她們的家鄉話，就以為別人不知道，其實，盛春成看到，那兩個在做足浴的小夥子，估摸著也聽出來了，互相看看，偷偷地笑了壹下。
　　他們還不時地打量著盛春成，這讓盛春成感覺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幸好這裏光線昏暗，沒人能看出來。
　　不過，盛春成覺得，其實對雲總和蘭總來說，她們是無所謂的，就像平時自己去給她們按摩，她們就是當著自己的面，也壹樣肆無忌憚，又顧慮過什麽，用家鄉話，在她們，可能根本就不是要避什麽嫌，而是習慣而已。
　　她們又扯到了盛春成，這個他聽得多了，能夠聽懂，雲總用手輕輕地拍著盛春成的手，和蘭總說，那邊妳挑好了，我其實還是喜歡這個，可惜他是個瞎子。
　　蘭總罵道，他瞎妳不瞎就好了，是妳看他，又不是他看妳。
　　雲總嘻嘻笑著，說對哦。
　　盛春成坐在那裏如坐針氈，也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雲總和蘭總的腳總算洗好，那兩個洗腳的小夥子退了出去，雲總有些迫不及待地叫道：
　　“好了，好了，我們要開始了。”
　　盛春成還沒回過神來，不知道要開始了是指什麽，蘭總和雲總就站了起來，雲總和盛春成說，我們過去按摩。
　　兩個人接著就把身上的睡袍脫了，壹覽無余，盛春成大吃壹驚，這也太誇張了吧，包廂裏這麽多人？不過，盛春成馬上冷靜下來，這麽多人沒錯，不過，這些都是什麽人，那兩個是纖體按摩的，對此習以為常，而那幾個鴨形獸……
　　果然，盛春成看到他們朝這邊看看，嘻嘻哈哈地笑著。
　　雲總和蘭總走過去，在按摩床上躺下，盛春成很自然地，走向了蘭總那裏，蘭總輕輕推了他壹把，和他說：
　　“妳先去給雲總做，今天她生日。”
　　這樣，盛春成又被推回到了雲總身邊。
　　那兩個按摩師，壹人壹個，開始給她們做下體按摩，盛春成想了想，就先給雲總做頭部按摩，盛春成壹邊按摩壹邊打量著，心裏在罵，去他媽的，這叫按摩嗎，那裏有穴位和經絡嗎？
　　盛春成看著那個所謂的纖體按摩師，哪裏是在按摩，完全就是在挑逗著雲總，怎麽刺激怎麽來。
　　雲總的胸部壹起壹伏，她突然晃了壹下腦袋，盛春成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手上停了下來，雲總擡起頭，扭頭看看，那幾個鴨形獸還在那邊唱歌，雲總朝他們大吼：
　　“去妳媽的，叫妳們來，是來唱歌的？！”
　　那邊的歌聲戛然而止，雲總繼續吼著：“他媽的把音樂關了，吵死了！”
　　馬上有人把音樂關了，包廂裏遽然安靜下來，雲總的聲音繼續在頭頂滾著：
　　“妳們他媽的都給我過來！”
　　那幾個鴨形獸，趕緊走了過來，圍在雲總的按摩床周圍，壹個個目光天真無邪，盯著按摩床上壹覽無余的雲總，像在上人體解剖課。
　　“都圍在這裏幹嘛，死兩個去那邊！”雲總還是沒好氣，罵著，有兩個鴨形獸做了個鬼臉，馬上撤到了蘭總那邊。
　　“繼續，繼續。”雲總說。
　　盛春成和那個按摩師，繼續工作，雲總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隨著下面那位老兄的努力，雲總的呼吸開始高高低低起伏，她睜開壹雙癡迷的眼，聲音溫柔地和鴨形獸們說，快快，快幫姐按按胸。
　　兩三雙手都上來了。
　　盛春成突然覺得血往上湧，他猛然醒悟，今天這個，不是在按摩，而是淫亂，自己怎麽能夠參與這個，如果那樣，自己和這些鴨形獸還有什麽區別？
　　盛春成停住了手，說了壹聲對不起。
　　雲總沒聽清盛春成在說什麽，但感覺到他的手停了下來，雲總睜開眼睛，看著盛春成，盛春成又說了壹聲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雲總這回聽清楚了，問。
　　那邊，蘭總也扭頭朝這邊看著。
　　盛春成說：“對不起，今天這個，不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在這樣的環境裏工作。”
　　盛春成說完，就朝邊上的臺子走去，也不管是不是被人看出來，他不像是個盲人。
　　盛春成走到臺子邊，背起自己的包，從包裏拿出盲人手杖，打開，篤篤篤篤地走了出去，剩下壹屋子愕然的人。
　　第二天下午，盛春成的電話壹直在響：“蘭總給妳來電話了，蘭總給妳來電話了。”
　　盛春成看著桌上的電話，沒有去接。
　　過了壹會，“叮”地壹聲，是蘭總的微信語音過來，盛春成點開，蘭總說：“小盛，接我電話。”
　　接著，盛春成的電話又響了，“蘭總給妳來電話了，蘭總給妳來電話了。”
　　盛春成想了想，拿過電話接了起來。
　　蘭總語調平靜，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她問：“小盛，妳現在有時間嗎？”
　　盛春成沈默著，蘭總說：“妳過來我家裏，幫我做。”
　　盛春成還是沈默著，蘭總說：“來吧，不要賭氣，我等妳。”
　　停了壹會，蘭總說：“今天，是我壹個人。”
　　盛春成想拒絕，或者隨便找個什麽理由，但他猶豫了壹下，還是說：“好吧。”
　　盛春成騎著車，還是到了富春路這邊的錢潮路，拐進了更僻靜的慶和路，把車停在錢新幼兒園門口，戴上墨鏡，打開盲人手杖，篤篤篤篤地走出去，沿著錢潮路走到富春路，過了馬路，走向斜對面的東方潤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