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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國之上

見異思劍

玄幻小說

初秋,皇城裏的大鐘敲過三響,雨絲裹著寒意飄了下來。
臨近黃昏,皇城壹側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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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便宜女兒

神國之上 by 見異思劍

2021-6-15 20:22

  小女孩坐在船頭,哭得稀裏嘩啦。
  她穿著棉夾襖但被海水打濕了,此刻棉襖更在寒風中凍住,套在身上好似穿著壹身冰渣子。她紮著壹個沖天鞭,白白嫩嫩的小手扶著船舷的木壁,凍得發紅的臉看上去有些嬰兒肥。
  見到寧長久之後,她如遇至親,壹把抱住了寧長久的大腿,眼淚汪汪地擡起頭,口中不停地喊著爹爹爹爹。
  寧長久低頭看著她,壹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陸嫁嫁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看著這個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取出巾帕擦了擦她的臉,她擡起頭看了寧長久壹眼,道:“徒兒出息了呀,沒想到妳在外面都有種了。”
  寧長久嘆了口氣,他也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柔聲道:“妳是哪家的孩子?是與父母走散了麽?別哭了,我帶妳去找他們。”
  小女孩卻緊抱著他的大腿不松手,還將涕淚橫流的小臉往他的褲腿上蹭:“爹爹……嗚嗚嗚,爹爹……不許不要我。”
  “我不是妳爹爹。”寧長久苦口婆心地說著,想要揉開她抱著自己的小手。
  “嗚嗚……嗚,妳就是我爹爹。”小女孩死活不撒手。
  陸嫁嫁看著這孩子的模樣,心生憐惜,她心中也生疑,望向了寧長久,質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寧長久揉著額頭,無奈道:“妳要我解釋什麽?”
  陸嫁嫁正色道:“不管如何,妳還是實話實說的好,若是情有可原,我……可以理解的。”
  寧長久看著陸嫁嫁壹本正經的眼神,嘆氣道:“我剛剛的評價果然沒有說錯。”
  “什麽評價?”陸嫁嫁微怔。
  寧長久當然不會說出那四個字去討打,他認真解釋道:“妳看這個小孩子怎麽也有六七歲了,我在南荒斷界城不過待了兩年,怎麽生出這麽大的孩子?”
  陸嫁嫁眼眸瞇起,認真地思考了壹會兒,心想確實如此,為何自己剛剛沒有想到呢。
  但礙於面子,她當然是不願意承認這種低級錯誤的。
  “那妳解釋壹下,為什麽妳的孩子都這麽大了。”陸嫁嫁道。
  “?”寧長久看著陸嫁嫁蠻不講理的樣子,無言以對。
  寧長久看著小女孩,耐心道:“妳再仔細看看,我是不是爹爹?”
  那小女孩在船邊哭著,抹著眼淚,她擡起頭,認真地看了寧長久壹會兒,道:“是啊。”
  陸嫁嫁神色更加不信任。
  接著,小女孩見寧長久沒有回應,哭著望向了陸嫁嫁,道:“娘親娘親,爹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寧長久望向了陸嫁嫁。
  ……
  樓船的風波暫時平定,屍體被清了出來,船上哭聲四起。
  因為這艘船是由龐大的海國庇護的,所以關於此次劫難的調查也是由海國修士陸陸續續展開的。
  這壹次風波不似偶然,更像是蓄謀已久的,仿佛這艘船上,藏著什麽價值極大的東西,竟能引來壹大群劫龍和壹頭大妖的窺伺。
  而那頭藻龍大妖的身體碎片被研究之後,引起了更大的軒然大波。
  這頭藻龍是活化石壹般的存在,數百年前,海國之外常有大妖興風作浪,那頭大妖便是龍與海魔所生的怪物,後來洛書樓的大修士於暴雨之夜親自踏孤舟於海上,在暗無天日的無運之海上,與那藻龍血戰了三天三夜,終於將藻龍打成重傷,驅逐回了地底龍窟之中。
  藻龍負傷之後幾十年不曾出世,如今為何敢無視洛書樓的禁令,再次現世人間?
  從被藻龍斬殺的三具屍體來看,它的殺意決絕,似殺盡滿船之人也在所不惜。
  寧長久也以修羅的精神力展開神識之網探查過,船上除了遍布死氣之外,並沒有發現這艘船有其他的異常之處。
  當然,此刻他也無心去理會這些。
  寧長久與陸嫁嫁坐在床上,看著這個換上了壹身幹凈衣物的幹瘦女孩,眉頭皺起。
  “妳到底是誰家的孩子?為什麽胡亂認人做爹娘?”寧長久問道。
  陸嫁嫁也柔聲道:“放心,好好說實話,嗯……我們是好人。”
  小女孩已經止住了哭。
  她像是餓了很久,低著頭拿起了桌上的幹糧,小口小口地塞入口中,用力地咀嚼著。
  等到吃了半盆子之後,小女孩才輕聲開口:“我……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誰?”
  “那妳是和誰壹起上船的?”寧長久好奇道。
  小女孩解釋道:“帶我上船的是壹個黑衣服的男人,我不認識他,他說帶我去壹個好地方,會有好吃的……”
  寧長久初步斷定:“看來是個拐賣小孩的騙子。”
  “嗯,是騙子……”小女孩埋怨道:“他先跳進海裏找好吃的去了,沒有帶上我……”
  “……”寧長久認真地想了想,問:“那妳是哪裏人?”
  小女孩伸出手指,指了指南面。
  南州……
  寧長久又問:“那妳還記得妳家在哪裏嗎?”
  “不記得了。”小女孩誠實道。
  “妳的父母呢?”
  “我……我的娘親被人埋起來了。”
  “埋起來?”寧長久心生憐惜與遺憾。
  “嗯,娘親被埋起來的時候,還在叫我的名字呢。”小女孩怯弱道,鼻子抽了抽,像是又要哭了。
  活埋?!寧長久與陸嫁嫁對視了壹眼,心中寒冷。
  寧長久猶豫了壹會兒,還是柔聲問道:“那妳爹爹呢?”
  小女孩道:“他們說,爹……爹爹被人關起來了。”
  看來是罪犯……
  娘親被活埋,爹爹是罪犯,她又被人拐賣去中土,中途還遇到了這等災難……
  陸嫁嫁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她輕輕搖頭,露出了苦澀的笑意。
  寧長久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悄悄地展開識海籠罩在這個小姑娘的身上,他瞳孔中覆上了壹層淡淡的金光,無聲地探查了壹番,確保她身上沒有類似邪靈印記之類的寄生物。
  小女孩坐在椅子上,只有小半個屁股是搭著椅面的,她的肩膀收窄著,低著的頭偶爾擡起,悄悄地看他們壹眼,拘謹極了。
  陸嫁嫁正和寧長久小聲商量著如何安置這個孩子。
  小女孩看著陸嫁嫁,發動了致命壹擊。
  “娘親,妳長得好漂亮呀!”
  陸嫁嫁此刻的妝容是稍稍遮掩著的,但依舊秀美絕俗,非尋常貌美佳人所能比擬。
  寧長久時常誇她容貌,話語雖天花亂墜卻總讓她覺得虛偽。而現在,這樸實的話語從壹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口中說出來,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畢竟有個詞叫“童叟無欺”,便是兒童和老人不會騙自己的意思……
  “我們收留她吧。”陸嫁嫁提議道。
  寧長久總覺得這件事哪裏有些蹊蹺,他看著落雪未止海風低徊的窗外,心中短暫地推算了壹番。
  小女孩低聲道:“爹爹好像不喜歡我。”
  陸嫁嫁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放心,家裏都是娘親做主的。”
  小女孩感慨道:“娘親真厲害!”
  陸嫁嫁笑靨如花。
  寧長久收回了視線,撫平了那抹微亂的情緒。
  “妳叫什麽名字?”寧長久問道。
  小女孩看著他,怯生生道:“邱月。”
  ……
  寧長久與陸嫁嫁都沒有想到,不過是坐了個船,便撿到了壹個便宜女兒。
  這個女兒確實便宜,不挑吃不挑穿,經過了最初幾日的拘謹,如今也開始活絡了起來,裏裏外外地蹦跶著,問這問那的,不勝其煩。
  “爹爹,妳和娘親是怎麽認識的啊。”
  “我與妳娘親……師出同門。”
  “娘親,之前海水裏那些嚇人的東西都是什麽呀?”
  “那是海妖,成不了什麽氣候,等以後妳也修行了,就不用怕它們了。”
  “爹爹,我們這是去哪裏呀?”
  “去找妳,嗯……小齡姑姑?”
  寧長久想著姑姑這個詞,心想年僅十七歲的小齡師妹應該也沒有預料到自己能有這樣的輩分。
  “對了,爹爹,娘親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妳晚上老是打娘親啊……”
  “……”
  “妳爹沒有打我,那是……”陸嫁嫁羞赧,想要合理地解釋壹番。
  “那娘親為什麽要認錯求饒呀?”邱月眨著眼睛,天真地問道。
  陸嫁嫁伸出手指觸了觸自己的額頭,輕聲嘆息,想著她原來壹直是在裝睡……不愧是便宜女兒,便宜果然沒有好貨。
  之後的日子沒有太大的風浪。
  寧長久註意著先前海魔之亂的後續,也幫助著他們壹道調查。
  根據他們得到的資料,那頭藻龍的境界竟比自己想象中更高,當初未被鎮壓之時便已邁入了紫庭的第七樓。
  洛書樓在鎮壓它之後也曾對它下達過逐殺令,這頭藻龍大妖應是不敢重現人間才對。
  而這艘船的內艙之中,也被發現了駭人聽聞的重大事件。
  上百位小女孩和兩個黑袍人的屍體被發現了。
  他們盛放在壹堆棺材裏,據說這些棺材是夜間擡上船的,具體是誰下的令,沒有人知道。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黑袍人竟然都是妖。
  “萬妖城?”寧長久第壹反應便是那座偏居東北壹隅的萬妖城。
  旁邊壹位老者笑道:“想來這位劍仙公子是第壹次來中土,只聽過萬妖城的名頭,不曾實際了解過。那座萬妖城圈地自居,庇護群妖,其中的妖怪修為也普遍不高,平日裏根本不敢隨意出城的,更別提做這種大事了。”
  寧長久笑了笑,說自己確實是遠道而來探親的,對此不甚了解。
  老人點頭,看著這個少年年紀也輕,想來修為也不高,便提點道:“看妳口音是南州人吧?南州雖不算什麽彈丸之地,但深山野林太多,修道者往來艱難,遠不似中土繁華,妳們這樣的年輕人,還是盡量在中土修行比較好,將來僥幸修個長命境,也好回南州安逸養年。”
  “老先生說得是。”寧長久笑著應了幾句後打聽道:“中土最近可有出什麽大事?”
  老人壹副與有榮焉的神情,道:“劍閣出世,算不算大事?”
  “劍閣出事?出什麽事了?”寧長久對於大名鼎鼎的劍閣略有耳聞。
  “是世間的世。”老人捋著胡子笑道:“劍閣可是中土第壹名門。過去雖偶有露面,卻也算是沈寂了壹甲子,如今劍閣不但出世,而且要收壹個關門弟子了,這……算不算石破天驚的大事?”
  “關門弟子?”寧長久神色悠悠。
  中土劍聖的關門弟子,該是何等不世之才?
  他們又閑聊了壹會兒關於中土的事,老人覺得自己和這個年輕人還算投緣,話語中順便傳授了壹些自己鉆研多年的術法。老人壹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未能邁入長命境中,空有壹身本事,也只能如俗子老去。
  談話之間,樓船的過道上,壹個背著鐵傘的男子忽然走了進來。
  他沒有去看滿地堆放的屍體,而是對著寧長久抱了壹拳,道:“閣下便是當日擊退藻龍的英雄劍客?”
  老人壹怔,捋胡子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而看著身邊這個清瘦秀氣的少年,心想是不是認錯了?
  卻見這個少年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位女劍仙?”
  “家妻。”
  男子笑道:“公子與劍仙姑娘真是神仙眷侶。”
  寧長久問道:“可是有事?”
  男子誠懇道:“此船為海國之船,公子於我們有大恩,若是行程不急,到了海國之後,恰有壹場龍母大宴,參與者皆著中州赫赫有名的修士,公子若有興趣,可與妳妻子壹同前去。”
  “龍母大宴?”
  “嗯,那是海國三年壹度的大宴,哪怕是八大神宗,也會有出類拔萃的弟子參加,其間還有琴棋劍、術法道的比試,奪魁之人可以得到海國國君的親自接見。”男子認真地說著,他看著眼前少年波瀾不驚的神情,只當他要麽不了解,要麽只是壓抑了心中如狂的欣喜。
  能得到龍母大宴的邀請,是何等榮幸之至之事。他救了這艘海船,使得海國聲名免去了不必要的折損,這壹邀約函也算是等價的回報了。
  想著這些,男子從懷中取出了船主轉交給他的兩封信函。
  那信函純黑,壹角漆金,映著壹個猙獰的海獸圖騰,那是海國之人對於神話故事中玄澤大神的想象。
  壹旁的老人看著這幕,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當年他曾僥幸參加過壹次龍母宴的外宴,此事他吹噓了幾十年,這……這可是內宴的邀請函啊,這少年……
  寧長久平靜地接過了邀請函,道了聲謝。
  男子離去之後,老人立刻換了姿態,恭敬作揖:“大仙!”
  寧長久笑了笑,道:“您是長輩。”
  老人搖頭,言之鑿鑿道:“修道之路達者為仙,為大仙。”
  “……”
  回到房間之時,陸嫁嫁正在教小女孩識字,小女孩很是聰明伶俐,短短的時間內便學會了壹到十的寫法。
  寧長久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想來到時候真接到了師妹,師妹也許就發現自己失寵了。
  樓船破浪而去,穿越無運之海,抵達海國便是七日之後的事情了。
  ……
  ……
  寧小齡從沒想過自己修道之余會養壹只貓。
  古靈宗建於舊時冥府遺址,宗中的格局也與記載中的冥府相似。
  九幽峰居於中央,十座大山繞峰而起,如閻羅大殿。
  每座大山皆有四個弟子堂,弟子堂依山而建,登上閣頂高塔便可見令人神往的十山壹峰。
  寧小齡便在禦靈壹脈的弟子堂中。
  弟子堂離主峰很遠,所以並非寸草不生的荒涼之地。這裏也有山水林野,其間野草肥沃,時有靈鹿出沒,放養壹只小貓不在話下。
  魚王如今改名為了諦聽。
  諦聽可是冥府之中類似麒麟的九不像神犬,它雖是只白貓,但對於這個稱呼卻也沒有不滿之處。
  那日瀕死之際,它在寧小齡的身上感受到過壹股古怪的氣息,之後它小心翼翼地在遠處觀察了好壹陣子,卻再也沒有類似的感覺。
  “寧小齡……”魚王想著這個名字,皺起了眉頭,心想自己怎麽偏偏和姓寧的過不去呢?
  魚王正想著,林間便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
  它從貓著的草叢中鉆了出去。
  只見那個叫喻瑾的小姑娘站在遠處望風,而穿著白裙子的寧小齡用筷子輕輕敲了三下鐵飯盒。
  “諦聽,諦聽。”她輕輕喚了兩聲。
  魚王竄了出來。
  過往五道境界時,進食不過是種可有可無的愛好,但如今不同,它真的變成了壹只只是稍有本事的普通貓了。
  魚王湊近了寧小齡遞來的鐵盆子,吃起了裏面盛著的小魚幹。
  “唉。”寧小齡看著它被剪去的虎牙,嘆了口氣,看著它緩慢恢復的毛發,道:“諦聽啊,妳也是只威風的大貓了,是哪個大壞蛋把妳傷成這樣的啊?”
  魚王立刻想到了寧長久……
  “對壹只小貓咪都這麽殘忍,肯定是喪盡天良十惡不赦的壞人。”寧小齡知道諦聽無法回答,自顧自地說著:“對了,下午我要去參加拔靈會了,妳要藏好哦,可別被宗門的人發現了,要不然我可就養不了妳了。”
  魚王喵了壹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口吐人言是長命境妖怪才能做到的事。
  不過它此刻修為雖失,但眼界尚在。它能看出這小姑娘天賦不凡,是世間罕見的可塑良材。
  當然,這與當年巔峰的自己相比還是不夠看的。
  它認為自己如今寄人籬下只是無奈之舉,絕不會因為壹個小姑娘的小恩小惠屈服認主什麽的。
  魚王吃著魚幹,寧小齡伸手撥開它的毛發查探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像個老母親壹樣念念叨叨地感慨著魚王生命力的頑強。
  魚王吃過了魚幹,喵地叫了壹聲,很是滿足。
  寧小齡拍了拍它的腦袋,再次囑咐它壹定要藏得好好的。
  遠處,堂中劍音清響聲起,喻瑾打了壹個手勢,寧小齡收拾好了碗,連忙跑回堂中上課。
  魚王看著寧小齡遠去的背影,輕輕點頭。
  這是今日的最後壹堂課,結束之後便要去參加拔靈大會了。
  拔靈大會顧名思義,便是將靈物拔出。
  唯有通過了此項,才有資格參加靈谷大比。
  臨近下課,寧小齡依舊盯著自己紙張上畫著的劍招與靈術,蹙眉不語。
  她這些月潛心修行古靈宗的驅魂控靈之術,有所心得,接著,她有了壹個驚人的發現。
  她發現古靈宗的太真靈術與諭劍天宗的劍法有著許多契合之處。
  這兩種道法就像是壹張撕開的紙,只要精準地找到裂痕的走向便能將其拼合完整。
  而雅竹師叔也曾她說過,當年古靈宗的祖師與諭劍天宗的祖師亦是好友,兩人曾經結伴遊歷天下。
  這更堅定了她的想法——這壹定是自己的機緣!
  畢竟靠著刻苦修行,短短壹個月不到的時間,她根本不可能邁入紫庭境中,與那個叫明廊的弟子壹較高下。
  放課之後,寧小齡合上了滿是自己圖畫推演的書冊,前往拔靈大會。
  木堂空無壹人。
  清風徐來。
  窗邊上,壹只白貓靈巧地躍了上來。
  它輕盈地躍入了屋中,鼻尖嗅了嗅,準確地找到了寧小齡所在的位置。
  它順著椅子跳上了桌面。
  “古靈宗……”魚王看著那幾本疊著的書冊,喃喃自語:“難怪有壹股熟悉的幽冥之氣,原來是這裏。”
  接著,它隨意取過了幾本心經翻閱了壹番,最後靈巧的貓爪停在了寧小齡自己的書冊上。
  那是他們修行的記錄本,每個弟子都將自己修行的感悟或者難題記錄在上面。
  魚王翻開了第壹頁。
  它沈默了壹會兒。
  只見寧小齡冊子的第壹頁,赫然用毛筆畫著壹個人頭。
  那個人頭看上去好像是個少年。
  他打量了壹會兒,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然後翻到了下壹頁。
  寧小齡的字跡是苦練過的,清秀小楷好似少女精致的眉目……比她的畫要強上不少。
  魚王看著她的字,微微點頭。
  這個小姑娘的天賦比自己想象中更好,想來當初是得過良師指導的,對於道法的眼界和感悟皆不俗。
  它用貓爪慢慢翻著。
  越來越慢。
  它發現,這小姑娘比自己想象中更不簡單。
  “這……是劍法?”
  魚王看著那幾個拿劍的簡筆小人和旁邊的註解,陷入了沈思。
  “有點意思……”魚王喃喃自語。
  “這種劍法與古靈宗的靈術所演氣象截然不同,但為何心法要訣上看,卻好似壹人所著?”
  魚王心中也生出疑惑。
  它緩慢地翻著寧小齡的冊子,腦子裏開始推演運算起來。
  越是推演,它便愈發覺得這劍術與靈術之間的變幻復雜而奧妙。
  合二為壹……
  魚王盯著書頁,許久之後輕輕點頭,了然道:“原來如此。”
  它提起了筆,蘸上了墨,開始在冊子上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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