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五十六章: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壹夜宴飲,在妻子的攙扶下,宋九月醉醺醺的回到房間。
“不能喝還要逞能,妳說說妳!”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丈夫扶到床上,娟子啼笑皆非的看著潘大,她已經很久沒見丈夫喝這麽多的酒了。
宋九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娟子笑笑,幫著他解衣脫鞋,自己也褪去衣衫,上床睡了。
半夜時分,醉醺醺的宋九月被尿憋醒。依舊頭暈腦脹的他在床上天人交戰了很久,實在不想起身。下意識的想叫妻子遞夜壺,但終歸有些別扭和不好意思,萬般無奈下,只得艱難的爬起來,下地解手。
“嘶”鉆出被窩,壹股寒風吹來,宋九月被凍的打了個哆嗦。
臥室的窗戶還大開著,冷風伴著清澈的月光,壹同傾瀉進屋裏。
已經初夏了,半夜還這麽涼?宋九月氣惱的嘟囔著,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想要先去關上窗戶。
怕吵醒酣睡的妻子,宋九月動作很輕,躡手躡腳的關上了窗戶。不等他走開,有壹股冷風吹來,把剛剛掩上的窗戶再次吹開。
“嘿!”宋九月有些生氣,低罵壹聲,再次關上窗戶,隨意尋了個東西把窗戶抵住。
這次應該可以了。宋九月滿意的點點頭,找到夜壺,舒舒服服的撒了壹泡尿。可不等他提起褲子,窗邊忽地傳開“砰!”地壹聲巨響,嚇得宋九月差點滴在外面。
他回頭看去,只見窗戶又被吹開了。
哪來的邪風?宋九月氣憤不已,放下夜壺提起褲子,往床邊走去。
得益於潘大的凡胎,現在的宋九月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勁。如果是他本人進來,壹定會敏銳的察覺到這哪裏是寒風,分明是陰風。
被窗戶調戲了幾次,酒意上頭的宋九月也來了孩子心性,掩上窗戶後並沒有離開,賭氣似的站在窗邊,等著這家夥再次被風吹開。
似乎是故意耍弄宋九月,窗子老老實實,再也不胡亂打開了。
“艹!”宋九月低聲罵了壹句,不再跟這窗子耗著,轉身躺回床上,繼續酣睡著。
就在宋九月睡著之後,窗戶“吱呀”壹聲,輕輕漏開壹個小縫,壹個影影綽綽,看不清模樣的鬼影,從細小的窗縫中擠了進來。它在屋裏轉悠了壹圈,又飄在潘大的床頭,漂了好壹會兒,似乎終於打定了主意,壹鼓作氣鉆進了宋九月的身體裏。
“咳咳。”第二天壹早,宋九月起床時,面色有些憔悴。
“怎麽了這是?”娟子看著丈夫虛弱的模樣,有些擔心,坐在床邊,緊張的摸著潘大的額頭。
有些燙。
“咳咳。”宋九月虛弱的咳嗽壹聲,強顏歡笑道:“沒事,大概是昨晚飲酒後不小心被冷風拍了,著了風寒,不要緊的。”
“那怎麽行,妳好好躺著,我這便叫他們去給妳請郎中。”娟子的語氣強硬的可愛,宋九月心裏壹暖,忽然想到,若是結了婚,有這麽個人看著自己,倒也不錯。
不等娟子起身,門口忽然傳來壹陣急促的敲門聲。老三尖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大哥!那舒言又過來啦!”
宋九月壹驚,連忙起身,卻被妻子攔住,擔心的道:“妳都病了,還見什麽客啊!”
“那可不行!”宋九月笑著搖搖頭,“這舒言可是貝勒爺面前的紅人,半分輕慢不得,必須得見。聽話,乖”
以前的潘大可從不這麽溫聲軟語的哄媳婦兒,娟子俏臉壹紅,不得不依著他,攙著他起了身。
快速的穿戴好,宋九月來到客廳。舒言早已敲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等在那裏。他手中拿著壹個盛酒的竹筒,有意無意的把玩著。
“怠慢了舒爺,還請海涵,抱歉抱歉!”宋九月強打精賠著禮,和大耗子客氣著。
“潘爺客氣了,何談怠慢呢?”舒言猥瑣的笑著,看到宋九月氣色不好,連忙關切的道:“潘爺這是怎麽了?氣色怎的如此難看?!”
“說來慚愧,”宋九月坐下,強笑著道:“昨夜被冷風拍著,染了風寒。”
“巧了!”舒言壹拍手,大叫壹聲,嚇了宋九月壹跳。“潘爺別誤會,我是說我來巧了!昨個兒得了壹筒好酒,是土家兒女自釀,補氣益血的養氣酒。我自壹拿到,就想著和潘爺小酌兩杯,這不,壹大早就來叨擾啦!哈哈!”
宋九月笑笑,拱拱手道:“撈您掛念了!”壹邊給身後的小廝使了眼色:“快,取兩個酒盅來!”
取來酒盅,舒言倒上兩杯酒,笑道:“不是舒某人吹噓,這養氣酒啊,別的不說,以酒氣祛風寒,可是不在話下!”
“哦?”宋九月笑笑,和舒言碰了壹杯,壹飲而盡。復而道:“若當真如此,我可欠您壹個大人情啦!”
二人笑而對酌,大清早的,壹人喝了二兩酒,跟倆傻逼似的。
喝了壹陣兒,舒言眼珠壹轉,似是無意間提起,閑談道:“說來,前幾日進城的時候,忘了約束手下,擄掠的太過分了!人殺了不少不說,豆蔻年華的曼妙少女們,也盡被這群兵痞糟蹋了個遍。現在可倒好,貝勒爺身邊,連個合用的使喚人都沒有!”
宋九月心裏有些明悟,這是跟自己要女人來了?故作氣憤狀,宋九月感慨道:“誰說不是呢!我這幫兄弟也是壹樣,進了城跟群活閻王似的,燒殺淫掠做了個遍!等會兒,我便好好教訓下他們,派他們去挨家挨戶的找!這偌大的漢陽府,定要叫他們找出個伶俐丫鬟,送到貝勒爺府上賠罪去!”
“嗨,潘爺此話怎講!”舒言裝模作樣的虛著眼,教訓起宋九月來:“您現在可不比以前,不再是綠林中人,總得講求個軍紀嚴明才是啊!”
宋九月連忙端起酒杯,賠罪道:“舒爺教訓的是!是潘某失言,這便自罰壹杯!”
看著宋九月喝完壹杯,舒言這才又笑起來,瞇起鼠目道:“說來,也不需為難那良家婦女。貝勒爺為人正直,只是想找個伶俐入眼的使喚人罷了。說來,進城那天,貝勒爺無意間瞥見令媛,倒是驚為天人,憐愛不已,私下裏還跟我講,說生女當如此啊!”
宋九月心裏壹緊,他設想過舒言來,吃拿卡要各種東西。可萬萬沒想到,這舒言,或者說這該死的貝勒所圖的,竟然是自己的閨女!
舒言端起酒盅小口抿著,也不說話,給足了宋九月思考的時間。
而宋九月根本不必思考。他又不是傻逼,自然不會信舒言的鬼話。晃兒若是送到貝勒那裏,怕是少不得受苦,甚至被糟蹋。
我女兒還不到十歲啊!畜生!宋九月心裏怒罵著,臉上卻作出壹副大喜過望的樣子:“竟有此事?實乃小女三生有幸啊!可舒爺,茲事體大,我娘子又最是寵溺這個獨女,此事,少不得要與她商議壹番”
“嘿嘿,我就知道!”舒言得意的笑出聲,不知從哪兒又摸出壹封書信,放在桌子上,手指敲了敲信封:“此乃貝勒爺親自手術,予潘爺及嫂夫人的信件,還望賢伉儷壹觀吶!”
“自然是要的!”宋九月陪著笑臉,雙手接過信封。
舒言將杯中殘酒壹飲而盡,起身拱手道:“舒某還有公務在身,不叨擾您,這便走了。還望早些得到您的好消息呀!”
“慢走!”宋九月將舒言送出門去,待耗子精走遠,他虛弱的倚著門框,額頭的冷汗不住的滲下來。
“大郎,該喝藥了。”娟子端著壹碗藥,坐到宋九月床邊,將丈夫攙著坐起來,貼心的餵著。
自舒言上次來,已經半月有余。宋九月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反而還有加重的跡象。現在,他已經連下地走路都費勁了。
喝了壹口苦澀的中藥,宋九月苦笑著,伸手搶過娟子手裏的藥碗:“又不是孩子,還得妳壹口壹口的餵!我壹口氣喝幹不就得了?”
說著,他仰起頭,將碗裏的藥壹飲而盡。擦擦嘴,他故作輕松的笑笑:“我沒事,妳自去忙吧。”
娟子不情不願的點點頭,看著丈夫的目光裏滿是關切。
宋九月沒有告訴娟子,貝勒覬覦自家閨女的事。他想先等等看。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娟子早已從別處知曉,不知她,老二等三兄弟,也對這事知道了個七七。
娟子走出房間,正遇到滿頭大汗的老三跑過來,著急的道:“大嫂!那舒言又來了?”
柳眉微微豎起,娟子面露壹絲怒色,寒聲道:“帶路,我便要去會會這個家夥!”
和潘大腥風血雨的壹路闖來,又憑壹己之力,軟硬兼施的把這悍匪治的服服帖帖。娟子自己不說,但老二老三幾人心裏都清楚,自己這個大嫂,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行至客廳,見到等在那兒的舒言,娟子面上浮現出優雅而不失傲氣的微笑,寒暄道:“這位便是舒爺吧,常聽我家大郎提起您,今兒個可算壹睹您本尊了!”
“呦!可是嫂夫人當面?失敬失敬!”舒言壹樣笑著拱手,二人和樂融融的入席而坐。
這女子,壹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舒言想著,故作奇怪的道:“不知,潘爺”
“噢,大郎他染了風寒,自己病了不要緊,可若是染給了舒爺,那便罪過大了!”娟子掩口輕笑,“是以他叫我出來接您,失禮之處,還望您多加海涵!”
“不敢不敢!”舒言猥瑣的笑著,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道:“不知,令媛的事,嫂夫人是否知曉了?”
“早已知曉了。”娟子嘆了口氣,無奈的道:“說來慚愧,這丫頭能被貝勒爺看中,是她的造化。可大郎如今這個樣子,來了好幾個大夫都不見好。現在,全憑著丫頭每天陪著,大郎才有些盼頭,還能吊著壹口氣。”
說著,娟子抹了抹眼淚,帶了些哭腔道:“奴家只怕,若是小女這麽壹離家,大郎他再也看不到愛女,怕是,怕是再也”
舒言面色復雜,心想著妳丫真能裝,表面上卻只能故作同情的長嘆壹口氣,安慰道:“嫂夫人莫怕,總會好起來的。”
娟子有心耗壹耗舒言的性子,索性真的啜泣起來,哭了很久才結束。
另壹邊,舒言倒也不急,就那麽靜靜坐著。待娟子哭聲漸止,他才翹起二郎腿,故作深沈的道:“君子不奪人所愛,就算是貝勒爺,自然也不忍心潘爺和令媛骨肉分離。”
“謝貝勒爺體恤!”娟子梨花帶雨的道謝道。
“事已至此,再令嫂夫人割愛,實在不為人子。”舒言嘆了口氣,話鋒壹轉:“當務之急,還是讓潘爺的病,盡快好起來才行!”
娟子先是壹驚,繼而大喜道:“聽先生此言,可有良策?!”
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舒言賊眉鼠眼的臉上帶了些得意:“舒某能為貝勒爺引以為肱骨,自然是略有些道行的。哪怕潘爺如今病入膏肓,舒某也有些手段,能為嫂夫人解憂?”
“還請先生救救我家大郎!”娟子這次是真的動容,壹聽到丈夫的病有了希望,瞬間激動不已。
“嫂夫人可知道,貝勒爺前些日子,賜潘爺壹只陰陽球?”舒言瞇著眼睛,語氣平淡的講起來。
娟子連忙應道:“知道!”說完,她屏息凝神,靜待著舒言的下文。
“這陰陽球,可不是凡物,而是壹件能溝通生死,逆轉陰陽的至寶!”舒言吹噓道,“既有此寶,余有壹計,可助潘爺逆天改命,瞞過陰差,陰陽反轉,置之死地,而後生!”
“此言怎講?”連山精鬼怪都沒見過的凡俗女子娟子,又是怕又是怕的追問起來。
“簡單的說,只需潘爺把這陰陽球含在口中”舒言詭異的笑起來,眼裏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只消先死壹次,繼而就能復生!”
饒是娟子自詡伶俐,也大驚失色,半晌才緩過神來,喃喃道:“這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