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壹十六章:來的都是客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面包車就是吊。除了駕駛體驗差沒什麽缺點。
宋九月費力的轉動僵硬的方向盤,強行安慰著自己:妳看,這車排量車身窄,底盤高,越野性能強,內部空間大除了容易讓司機心情不好以外,沒缺點了不是嗎?
哪怕系緊了安全帶,車裏的眾人仍舊顛簸的難受他們現在走的“路”,既不是柏油路也不是水泥路,連土路都不算,只是兩條草地上被軋出來的車轍印罷了。
嘆了口氣,宋九月握緊方向盤,心裏不太踏實。雖然身邊的巴貝老老實實的給自己指路,也有桃夭夭發的定位作參考,但不知為何,自己的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是因為路途太顛簸了?
“小泠!”宋九月扯著嗓子,叫著後座上的小丫頭。這破車壹踩油門哪兒都響,他不得不大點兒聲。“那老虎醒了嗎?”
小泠看著躺在那兒,即使顛簸如此也依舊酣睡的老虎,想了想,擡起小巴掌,狠狠的在虎頭上抽了壹耳光。
老虎還在睡,沒動靜。
“沒醒!”小泠拍著胸脯道,內心特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話音剛落,老虎忽然睜開眼睛,驚懼交加的“嗷”喊了壹嗓子,嚇了眾人壹跳。
“不是說沒醒嗎?!”宋九月被這麽壹嚇,差點兒沒抓穩方向盤。他拍拍胸口,驚魂未定的和小泠算起帳來。
小嘴壹癟,小泠不敢和主人頂嘴,只能把起撒在大老虎身上,冷著臉,狠狠的盯著老虎。
那老虎擡起爪子,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腮幫子。忽然感覺壹陣帶著殺氣的目光看向自己,它小心翼翼的瞥了小泠壹眼,立刻低下頭,喉嚨裏發出屈從的嗚咽聲。
從後視鏡裏看到了老虎的慫樣子,宋九月忍俊不禁的道:“哈,還真如阿琴所說,靈智大增啊。”
見沒人欺負自己,老虎想了想,試探性的湊過去,伸出大舌頭,示好的舔著小泠的頭。
小泠伸手把虎頭撥在壹邊它的嘴實在是太臭了。
宋九月笑著看著她倆打鬧,不壹會兒,卻聽得身邊的巴貝緊張的道:“到,到了!”
連忙把註意力轉回車前,壹路上的車輪印在前方消失了,也意味著道路到了盡頭。在那裏,立著壹塊和界碑有些相似的石頭,上面坐著壹個穿著大紅色旗袍的女子,敲著二郎腿,似乎等了自己很久。
宋九月皺起眉頭,熄火,拉手剎,沈聲道:“巴貝,抱著貓下車。小泠,妳也下去。那個誰大老虎?妳乖乖呆在車上,不要走動,我們很快就回來!千萬不要出去,再被人捉了,我可救不了妳!”
老虎通人性的點了點頭,微微發顫的胡須都散發著“慫”的氣息。
幾人下了車,宋九月率先走到杏仙跟前,疑惑的問著:“杏兒姐,夭夭呢?”
“她們已經上去了,妳再不快點兒跟上,桃仙就要被人當柴火給燒了。”杏仙隨意的笑笑,似乎在說壹件微不足道的事。壹雙丹鳳眼看了眼宋九月,又越過他,停留在巴貝懷中的阿喵身上,緊緊的盯著。
感受到杏仙的註視,阿喵抖抖耳朵,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巴貝!前面帶路!”宋九月沒註意二人的互動,心急如焚的催促著俘虜。繼而,他再壹次向杏仙問道:“杏兒姐,妳不壹起嗎?”
“不了,我在這兒幫妳看車。”杏仙不再打量那只貓,看著宋九月,嫵媚的笑著。
雖然不清楚杏仙的具體實力,但在這危急關頭,多個人就多壹分力量。心裏責怪杏仙有些不講義氣,宋九月皺著眉,語氣中有些不滿:“杏兒姐,我這車不用看。”
“不,必須看。”杏仙微笑著,語氣卻不容置疑:“妳那車裏的老虎不怎麽稀奇,但車後面跟著的小尾巴,可得好好清理呢”
“尾巴?”宋九月壹驚,連忙看向身後。
如果杏仙所言非虛,自己被人跟了壹路還渾然不知,那可太丟臉了。
果然,似乎是見宋九月到達了目的地,不遠處,浮現出壹個白色的小小身影。那小巧玲瓏的可愛模樣,瞬間被宋九月認出。他眉頭緊鎖,喃喃道:“茂圖姐”
“少廢話。”杏仙盯著不遠處的小個子,看都不看宋九月壹眼,霸氣的道:“我在這兒拖著她,妳們快上去!”
和小泠對視壹眼,宋九月本想將阿喵也留下,但卻從那雙貓眼裏看到了抗拒。無奈之下,他只能點點頭,招呼著小泠和巴貝道:“快走!”
茂圖也不阻攔,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宋九月離開。
“切,好不容易出了城隍的轄區,卻又碰見這麽個妖怪。”茂圖撇撇嘴,斜眼看著杏仙,不悅的說著。
杏仙依舊笑靨如花,坐在石頭上,彬彬有禮的問道:“小娘子,可是宋家來的?”
“不錯!”茂圖慢慢走近,昂著頭,驕傲的道:“宋家,十二釵,茂圖。”
“那,茂姑娘”杏仙笑的更燦爛了:“不知當年,將我家桃仙淩遲的人中,有妳壹份兒嗎?”
原來妳是因為這個要跟我找茬啊。茂圖甜甜的笑起來:“有啊!桃夭夭被削成桃木劍的時候,還是我給大人遞的刀呢!嘖嘖,那個叫聲,別提多慘啦!”
壹縷紅芒閃過。
茂圖眼疾手快,將飛來的東西接住,展開掌心看去,卻是壹朵粉紅色的杏花。
“摘葉飛花?”茂圖挑挑眉毛,因為杏仙的忽然出手而收斂了笑意。
杏仙的面容壹樣冷了下來,屈起食指,雙手結印的同時,寒聲道:“廢話少說,受死!”
“老杜,按說這麽大個隱世村寨,應該會有迷陣結界之類的掩護吧!”喜兒叼著雪茄,渾然不在意會不會引發山火,看著壹望無際的山林,疑惑的問起來。
小柳和桃夭夭贊同的點點頭,兩雙充滿好奇的大眼睛看向了杜子規。
“無妨,有這個。”杜子規笑笑,示意幾人放心,繼而拿出壹個根鋼筆長短的細木條。“我家柱子曾給我這個,照著它的指引走就對了。”
杜子規手中牽著壹條短短的紅線,另壹頭系在木條的中央。她攥著紅線,木條垂下去,慢悠悠的轉了幾圈,繼而指了壹個方向。
桃夭夭看著杜子規手中的指路法寶,壹臉的壹言難盡,憋了壹會兒,還是忍不住道:“那個,老杜,要不咱們還是扔鞋吧?”
“滾蛋!”杜子規沒好氣的罵了壹句,“別小看這根木條,這可是白虎寨祖祠中的壹部分呢。就連白虎寨的居民有時誤入迷陣,也是靠著這玩意兒走出去的。”
杜子規的話很有說服力,幾人暫且信了。但就這樣在林中行進是壹件很無聊的事,不壹會,小柳率先打開了話匣子:“子規姐,妳還沒說與我們,此次找姐妹們來,究竟所為何事?”
“說來慚愧。”杜子規苦笑著,講起了事情的經過。“我男朋友覃天柱,嗯,妳們都沒見過,無妨。他本是白虎寨附近另壹個寨子,黃龍寨的兒郎。兩寨數百年前原本世代交好,但自從清兵入住之後,黃龍寨意識開放,主動迎順土司,學習外界的文化知識。白虎寨封閉守舊,隱世不出,繼續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兩個寨子的矛盾,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喜兒吐了個煙圈,不解的道:“人各有誌,至於發生矛盾嗎?”
杜子規搖了搖頭,沒有回答,繼續說道:“矛盾逐漸激化,再加上兩寨相鄰,在領地、資源上的摩擦愈多,漸漸的,終於爆發武力沖突,隨著時日增長,戰事愈演愈烈。”
“我們柱子,是這代兒郎中數壹數二的聰慧的。十二歲以後,他便被送到外面上學,接受漢家的文化教育,學習道家的修煉方法,我倆,也是在他遊歷的日子裏相識並相愛的。”提起美好的回憶,杜子規臉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就在兩年前,我倆原本打算回寨子裏看看,讓我見見他的父母。可就在我們趕到黃龍寨的時候,卻發現寨子,已經被夷為平地了。屋舍皆為損毀,男女老幼壹個不留”
三女聞言,皆閉口不言,以示哀悼。
沈默了壹陣兒,喜兒率先開口道:“這事怕是有些蹊蹺啊。原本勢均力敵的兩方,怎會突然分出勝負,甚至殺了黃龍寨滿門?”
“不知道。”杜子規搖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回去時候,只看到滿街的屍骸。數百人的寨子,連壹縷殘魂都不剩。柱子那時跟瘋了似的,若不是我拉著,早就找白虎寨拼命去了。過了些日子,他漸漸冷靜下來,便瘋了似的開始研讀族中典籍,卻也從不告訴我,到底要找些什麽。”
“從那以後,我們便住在黃龍寨遺址上,偶爾才下山看看。年關前,我們還在寨子裏的時候,忽然遇上了妳男人。”說道這裏,杜子規看向桃夭夭,語氣裏有些不快:“妳婆家也是厲害,那條蛇精實力高強,千裏奔襲來抓宋九月。妳男人沒事,我男人卻莫名其妙被打了個半死!”
桃夭夭只能尷尬的笑笑:“抱歉,抱歉。”
心知怪不得桃夭夭,杜子規只是口嗨兩句,繼續說著正事:“柱子受傷後,我帶他到山下養傷。傷口好得差不多時,他心裏掛念著族中典籍,便拉著我回來取。接過,就在我們剛到寨子的時候被白虎寨的人,劫了!”
小柳疑惑的道:“那白虎寨究竟多強,竟當面劫了湖廣第壹雀妖的男人?”
“咳咳。”聽到小柳的話,杜子規尷尬的咳嗽壹聲,紅著臉道:“妳們又不是不知道,這所謂第壹,不就是誰不要臉誰就是嘛。再加上年前,夭夭她大姑子在我翅膀上開了兩個洞,至今仍未痊愈。白虎寨來得人又多,我壹時不敵,這才陰溝裏翻船了。”
“不對!”喜兒掐著雪茄,指出了其中的蹊蹺:“白虎寨滅門屠村的事都幹得出來,為何不把覃天柱這余孽直接殺了,反而擄了回去?”
杜子規秀眉蹙起,壹樣有些不解:“我亦不知。但他們帶走柱子的時候,曾說過教我帶著黃龍秘法去贖人!”
“那秘法呢?”小柳湊過來,好奇的問著:“姐姐妳有嗎?”
杜子規昂首挺胸,理直氣壯:“我沒有啊!”
“那咱們去幹啥?”桃夭夭有點兒懵逼,感覺自己被杜子規秀了壹臉。
“搶人咯!”杜子規繼續理直氣壯:“不然我叫妳們來幹啥?打麻將啊?”
“”其余三女面面相覷。
氣氛正尷尬的時候,沒心沒肺的杜子規忽然驚喜的叫起來:“到了!”
幾人忽然感覺自己撞上了什麽膈膜。接著,眼前的景色忽然壹變,原本的茂密山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壹片豁然開朗的平地,和漫山遍野的吊腳樓。
“世外桃源啊”小柳看呆了,喃喃的念叨著。
幾女正感慨著眼前的景色,最近的壹幢吊腳樓下,壹個年輕後生看到幾人,面色壹緊,用土家語大聲的吼叫著什麽。
桃夭夭等人聽不懂,但依稀猜的出大概是“來者何人”之類的話。
外貌最具親和力,社會閱歷最為豐富的桃夭夭邁出壹步,客氣的道:“妳好,我們是”
剛剛開口,那後生變得更緊張了,壹溜煙鉆進吊腳樓裏。不等桃夭夭反應過來,樓裏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鐘聲,響徹整個村寨。
原本世外桃源怡然自樂的美景瞬間消失,男女老少都緊張起來,齊刷刷的看向村寨門口的幾個女人。
會法術的人各自念咒掐訣,善拳棍的人各持兵械,常打獵的人拉功張弩,瞄準了來路不明的幾人。
桃夭夭咽了口唾沫,下意識的退回到姐妹中去。
我話還沒說完,就談判破裂了?
壹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走出人群,手執壹柄短刀,操著不太熟練的漢化,沈聲道:“妳們,是什麽人?!”
杜子規嘆了口氣,正組織著語言,卻見喜兒推開自己,邁步走到前面。
喜兒伸手入懷,拔出兩把明晃晃的手槍壹把500馬格南左輪手槍,壹把沙漠之鷹,兩把大口徑的銀色兇器對著壯漢,她口中叼著的雪茄閃著紅光,噴著煙,囂張而不可壹世的道:“給老娘,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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