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祛邪
我的桃木劍不可能這麽萌 by 我是妳張老師
2019-6-21 14:22
宋家的十二釵,是十二只女妖精,各個身懷絕技。她們擅長的領域各不相同,但以綜合戰鬥力為主要比較指標的話,也有強弱之別。
其余的姐妹們相差仿佛,只是其中兩者的能力尤為突出——塵瓏,神侯。
宋九月對塵瓏的能力略知壹二,畢竟是曾經化龍,又憑借本身的意誌強行停止化龍的大妖。蛇蟲魚鰲之類有資格化龍者,已不遜於尊師之境。
至於神侯,宋九月對她的了解不太多。畢竟在他還與尿床做鬥爭時,神侯就已經離開宋家另謀高就了。但據他所知,迄今為止的三代宋家家主,都曾將神侯引以為肱骨。
侯爺的名號,不是自己恬不知恥自稱而來的,而是宋家人及其余十二釵,心甘情願給的。
而且,宋九月壹直很好奇,神侯壹直被宋家視作心腹,權力極大,曾經自作主張“清理”過幾個分家的人,都未曾被家主問責。以她在宋家的地位,即便是宋美人也不敢輕易怠慢,根本沒必要另謀出路。
“好久不見,侯爺。”宋九月費力的將輪椅轉了壹百八十度,看著路燈下的神侯,點頭致意。
神侯微微點頭還禮,面無表情:“客氣了,少爺。”
宋九月笑笑,拍拍褐的手臂,示意他把兵刃收起來。真要動手的話,二十個褐也不夠神侯玩壹會兒的。
“在葉家過得怎麽樣?”
神侯聳聳肩,顯得很是輕松:“不怎麽樣。那群小兔崽子總是放著我們壹手,就好像我有二心似的。”
咳嗽壹聲,宋九月笑而不語。
妳有沒有二心,逼數自在人心。
雖然事情已經走向不可挽回的局勢,但宋九月仍然不想放棄以德服人的機會,繼續寒暄:“說起來,既然是侯爺和幽姬姐在我這兒,那埋伏灰姐姐的,應該是……絮媾和垠乎?”
褐咬了咬牙,面露擔憂。那二位雖然不是神侯這樣有實無名的大聖嗎,卻也是晉州聲名赫赫的大妖。他有些擔心灰的安危。
“倒也不是。”幽姬笑著,搶過話來。“今兒的事兒,母老虎和小母狗並不知情,與葉家也沒有半分關系,純粹是我和侯爺的個人行為。”
宋九月再次費勁的把輪椅轉了壹百八十度,看著幽姬的臉,瞇起了眼睛,似乎在無聲的詢問著:“妳倆圖啥?”
“肯定不是圖開心呀!”幽姬掩嘴輕笑,拖著青龍偃月刀、桃木劍和屍體,慢慢走上前。
與此同時,神侯帥氣的打了個響指,身後緊接著從出現壹個魁梧的人影。
燈光不算太亮,但也足以讓宋九月看清來者的模樣。
又高又胖,帶著眼睛,大光頭上燙著戒疤,壹臉的憨厚老實。
“吳克!”褐脫口而出。
“滅霸!”宋九月瞪了褐壹眼,跟著脫口而出。
滅霸神色復雜,和宋九月眼神交錯了壹秒,立即雙手合十,低下頭,默誦佛號。
手腕上的那根紅繩,仍然清晰可見。
“小柳也在妳們手上?”宋九月的面色終於不再沈穩,隱隱有些怒色。
神侯點點頭,笑而不語。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也就不廢話了。”宋九月坐直了壹點,面色凝重,“桃夭夭,小泠,滅霸,楊贈君,我全都要!提條件吧!”
神侯低下眼瞼,看著地面,笑意有些輕蔑。
幽姬美目含春,蓮步輕移,繼續走向宋九月。
“……”宋九月生出些被輕視的羞惱,聲音高了壹點:“妳們到底要什麽,說話啊!圖刺激嗎?”
“我的小少爺呦~”幽姬吃吃地笑著,拎著桃木劍挽了個劍花,“四個人,您拿什麽換呢?就算拿您的命來換,至多也就壹換壹呀!”
宋九月瞳孔壹縮,看著越來越近的幽姬,沈默了幾秒,咬牙切齒的道:“好,那我……先換小泠!”
幽姬手裏的青龍偃月刀抖了壹抖,似乎是因為驚愕和感動。
她手裏的桃木劍也抖了壹抖,不知具體為何情緒。
“逗妳的~”幽姬笑得更燦爛了,走到宋九月跟前,將桃木劍遞到宋九月手裏,青龍偃月刀倚著輪椅立住,“都給您!”
握住桃木劍的劍柄,宋九月略微松了壹口氣。夭夭身上只是有些抑制行動的禁制,他自己都能搞定,沒什麽其余的傷。
至於小泠,似乎是傷了元氣,或許該歸咎於之前正面接了羊永誠壹發硬幣。事後還需要弄些天材地寶,好好溫養壹番才能恢復如初。
總得來說,問題不大。
“那麽,代價是什麽?”將桃木劍寶貝似的捧在懷裏,宋九月仰起頭,和近在咫尺的幽姬對視著。
幽姬歪了歪頭,後退兩步,嬉笑著道:“那……說不準呢!”
“小和尚,來。”身後有傳來神侯的聲音,想來是招呼著滅霸。
宋九月轉了半圈輪椅,眉頭緊皺:“我說,妳們能不能到壹個方向來!我這麽轉來轉去很不方便的!”
“啪!”
神侯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宋九月的背後,扣住宋九月的手腕,面色淡然:“不必了,您不用轉了。”
宋九月面色壹變,下意識的試著掙脫,神侯的手卻緊得如鐵鉗般,反倒拽得他自己手腕生疼:“嘶——妳要做什麽?”
“您配合就是,也少受些皮肉之苦。”神侯的聲音很冷漠,鏡片擋住雙眼,讓人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緒。
暗罵壹聲,宋九月擡起另壹只手,打向神侯,又毫無疑問的被打開。
“您這不服輸的執拗樣子……”有點驚訝宋九月敢於反抗,神侯多看了宋九月兩眼,“倒頗有些老主人當年的風采。”
宋九月聽不大懂,也聽不出這話是誇贊自己還是嘲諷某人。
說話的功夫,滅霸也已經走上前來。他低著頭,閃躲著宋九月的目光,口中不住的誦經。
此時此刻,褐有點兒尷尬、灰吩咐他要保護好宋九月,但現如今這個陣容,看起來倒更像人家的家事,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奶狼!到姐姐這兒來!”幽姬適時的給了褐壹個臺階,敞開懷抱,波濤洶湧:“姐姐給妳看個大寶貝!”
褐看了眼宋九月,得到對方壹個肯定的眼神,便半推半就的走向了幽姬。
自己的魅力得到了肯定,幽姬嫵媚的笑著,別提有多高興了。她主動握住褐的手,摩挲著,笑靨如花:“像妳這麽又高又帥的大男孩兒,壹定很喜歡籃球吧!”
褐看著幽姬的峰巒如聚,臉有些紅,羞澀的點了點頭。
“姐姐這兒正好有籃球,要不要玩壹會兒呀……”幽姬踮起腳,湊到褐的耳邊,吐氣如蘭。
耳垂也跟著變得通紅,褐眼神閃躲著,壹會兒偷瞄壹眼幽姬的上圍,壹會兒回頭看看宋九月,結結巴巴的道:“好,好的……”
“別管他們。”似乎不滿於褐的左顧右盼,幽姬捧著他的臉,攻氣十足的將褐的臉按向自己懷裏:“玩籃球,可分不得心呀……”
看著近在咫尺的壹對“籃球”,褐的臉漲得通紅,連吞了幾大口口水。
“來,別客氣嘛~”幽姬的笑容媚到了骨子裏,壹手捧著褐的臉,另壹只手輕解羅裳。
褐屏住呼吸,心動不已的等待著。
胸前的扣子被解開,壹顆,兩顆……
線條清晰的鎖骨,白嫩酥滑的肌膚,令人向往的深溝……
還有……眉毛?兩對,四條眉毛?
還有四只眼睛,壹對瓊逼,壹雙朱唇?
兩張臉和褐對視著,笑容媚到了骨子裏。
與預想不符且過於獵奇的畫面讓褐的大腦當即宕機。不等他有所反應,幽姬的手上驟地用力
三張臉親密的接觸在壹起,褐悶哼了幾聲,短暫的掙紮了壹陣兒,身體便悄無聲息的癱倒下去。
“乖~”幽姬扶著褐的頭,溫婉的笑著,還不時輕輕拍拍褐的肩膀,“別急,慢慢吃~”
褐已經不再呻吟,只有詭異的、咀嚼著皮肉骨頭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不遠處的宋九月沒有看到這些——他正處於自顧不暇的尷尬境地。
“滅霸!妳怎麽了!是她們用小柳挾持妳嗎?妳……”
神侯扣住宋九月的另壹只手,將其按在輪椅上,寒聲道:“少爺,先顧好妳自己吧。”
桃木劍和青龍偃月刀倒在壹旁,神侯不知使了什麽妖法,似乎有壹條無形的鎖鏈將宋九月捆在輪椅上,動彈不得,任由神侯對自己任意施為。
她拿出壹條紅繩,壹頭系在宋九月的手腕上,另壹頭系在滅霸的手腕上。
“這是什麽?”宋九月無法掙紮,只能用言語來證明自己還沒有屈服,“給我松開!”
“可能會有點兒疼。”系好了紅繩,神侯拍了拍手,又哄小孩似的摸摸宋九月的頭,“忍壹下就好。小和尚,開始吧。”
滅霸神色復雜的看了神侯壹眼,低聲嘆了壹口氣,盤腿坐下。
“餵!滅霸!妳沒必要聽她的呀!這個糟老猴子壞得很,妳切莫信……”
神侯打了個響指,宋九月忽然感覺有什麽無形的東西按在自己嘴上,再也不能開口,只能發出“唔唔唔”這種愈發顯得無助的呻吟。
滅霸看了眼宋九月,咬了咬嘴唇,似乎狠下心來要做些什麽。他看向神侯,毅然決然:“我該幹啥?”
神侯掏了掏耳朵:“念經。”
滅霸點點頭,端坐地上,雙手合十,正要誦經,忽地想到了什麽,又轉過頭來看向神侯:“念得什麽經?”
神侯有點兒不耐煩:“隨便。”
滅霸又點點頭,打算開始念經,但沈默了壹會兒,又轉過頭來,不解地道:“妳總得給個方向吧?起碼告訴我是哪方面的經,修身還是開光還是超度之類的……甲方什麽要求都不提,讓乙方很難做啊!”
神侯深吸壹口氣,攥緊了拳頭,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照著光頭上來壹拳。還好,得益於多年的修身養性,神侯平復了壹下心情,冷冷地道:“心經。”
這是神侯唯壹聽說過的的佛家經文。
“哦。”滅霸應了壹聲,雙手合十,雙目微閉,嘴裏發了壹個音節,又驀地止住,再壹次回過頭來:“哪壹段?”
“全段!”神侯咆哮著,恨不得壹掌將這顆光頭拍得粉碎。
被神侯的怒吼嚇到了,滅霸咽了口唾沫,念了聲佛號,終於開始誦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壹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篇幅並不長,滅霸很快便誦完壹變。
宋九月被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按在輪椅上,面色毫無波動,甚至有點兒想打哈切。
妳們這是要超度我?
看起來成效不太顯著嘛!
滅霸也有點兒懵,看向神侯:“然後呢?”
“繼續。”神侯倒是很淡定,點燃壹根雪茄,抽了壹口。想了想,她打個響指,解開了宋九月的禁錮,將雪茄塞進宋九月嘴裏。
“噗——”宋九月深吸壹口,因為沒抽過雪茄的緣故,被嗆得咳嗽兩聲,眼淚都嗆了出來。“咳咳,謝謝……還挺有勁兒。”
神侯點點頭,又給自己點上壹根。
叼著雪茄,宋九月看著再壹次開始誦經的滅霸,有些不解:“妳們到底要幹什麽?超度我?凈化我?普度我?”
優雅的吐了個煙圈,神侯臉上浮現起壹絲莫名的笑意:“不是,只是給您,祛祛邪。”
“祛邪?”宋九月有些詫異,咬著雪茄,吐字有些含糊不清:“我這麽壹個積極上進,誠信友善,有理想有道德有素質有擔當的好少年兼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社會主義新時代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才,祖國未來的棟梁,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中堅力量……能有什麽邪?”
看了眼已經開始吟誦第三次《心經》的滅霸,神侯的笑意更明顯了。她擡了擡下巴,看著宋九月心口的位置,篤定地道:“您有邪。”
“妳說紋身?”宋九月循著神侯的目光,看向自己紋著黑龍的地方,忽然覺得自己的紋身有些發熱。按捺住內心的驚奇,他急需貧嘴道:“紋個身而已,不違背核心價值觀吧?而且這是我姑姑親手……”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滅霸仍在低聲誦經,宋九月聽著呢喃似的聲音,有些心煩意亂。
他知道這不是錯覺——自己的紋身,在發燙。
神侯的笑意更甚,伸出食指,撕衛生紙似的,輕松撕開宋九月的上衣。
赤裸的肌肉上,黑龍紋身上覆著壹層氤氳似的暗光。宋九月的心口處,壹只龍眼殷紅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