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破金

都市生活

不要去緬北!!
在講述這個故事之前,我要非常慎重的勸告看到這本書的每壹位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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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四十八章 媽……

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by 破金

2024-9-26 21:18

  那天晚上我坐在2號樓門口喝到了兩點多,不是大口大口灌的,是小口小口順的。
  可即便如此,依然喝多了。
  更有意思的是,我喝多以後,是老林把我擡回去的。
  有意思麽?
  我打他,他還伺候我。
  這他媽讓我的幾十年建立的世界觀徹底崩塌了。
  這壹刻所有的往事都浮上了心頭,我此時才發現,自己所看的世界,好像根本就不是原來的樣子。
  我跟著霍三哥當藍碼的時候,霍三哥嘴上說的全是‘做人還是得有良心’,結果扭過頭他就帶著我們去砍人;
  我蹲了十年大獄,出獄以後對楠楠那麽好,她說給我騙過來就騙過來,理由竟然是覺著我會相信她;
  我對阿大,盡管背地裏全是陰謀,可表面上我演的是為他生為他死,然後呢?他和大老板隨口就要把我賣出去,準備拿我頂雷;
  我對芳姨普普通通,沒說過情話更沒送過花,還偷她錢,她卻對我死心塌地,為我低頭……
  到底什麽是人心?
  什麽才是人性?
  我已經在酒精的作用徹底混淆了!
  怎麽好像我對他好的人,沒有壹個給過我好的結果?
  反而那些我對他不好的人,我卻看到他們在恐懼之後,表現出令人詫異的壹幕呢?
  不是說壞人會有巨大的心理負擔麽!
  在哪呢?!
  為什麽我腦子裏浮現出的記憶,都是曾經囧態,卻從沒有出現兇神惡煞般的自己被心理狀態所折磨!
  到底是我領悟錯了,還是這個世界壹直都在騙我?
  噦。
  喝了太多啤酒後,肚子裏的脹氣頂出來壹個飽嗝,我壹張嘴,才發現被這股脹氣頂著往外直吐,吐了好半天,才又翻身躺回到了床上。
  隱隱約約中,我看見有個人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看不清他是男是女,也看不清他身上穿的衣服,耳邊只聽見似乎有個嘆氣聲後,這個人開始收拾屋內的汙穢,還順手打開了窗戶,敞開了門,讓滿屋子的味道被壹股清涼的風卷走。
  假如他想在這個時候要了我的命,我如同死狗般爛醉如泥的模樣恐怕連反抗都做不到。
  但,他就這麽轉身走了。
  那壹秒,我想笑。
  盡管我不知道他是誰,盡管我知道這個時間段不可能有狗推從樓裏出來,可我卻能在昏昏沈沈中做壹個大膽的假設。
  假設,他就是壹個狗推,有這麽個機會可以幹掉我,他會不會這麽做?
  壹定不會!
  因為他有‘道德’框架的心理障礙;
  因為他得考慮後果,畢竟我的死,不能解決他所面臨的任何難題,反而會讓綠皮兵對他展開壹系列的報復;
  光是這兩點,就能讓他放棄所有報復的機會。
  就像是誰說過的‘道德,才是管理壹個國家的最低成本’!
  那麽道德背後站著的是什麽?
  壹定是迷信。
  壹定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那要是有人不信怎麽辦?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假如真有那個楞的,就和所有人想的都不壹樣,沖破了‘道德’的底線怎麽辦?
  這個時候法律才會出場,既然漫天神佛制裁不了,容易讓人失去心裏制約,那就人為幹預嘛。
  所以迷信、道德才是管理大眾,和制約人心最重要的工具。
  不過,這可千萬不能讓人看出來,壹旦看出來,就會覺著之前的自己是個傻逼!
  之後再管理這個社會的成本,那就是遍地官司,因為‘道德’逐漸失效了,唯壹還有作用的只剩下了‘法律’。
  我睡著了,就這麽沈穩、踏實的睡著,並不是看破了什麽,而是我知道,很多人看不破什麽。
  清晨。
  在我擡眼看了壹眼窗外,感覺有點涼的緊緊了被之後,清早趁我不註意‘唰’壹下蹽了過去。當時我的感覺只是眨了個眼,可等再睜開眼,已經日上三竿了。
  我是晌午起的,起床時身上所感受到的是宿醉帶來的疲憊,心裏卻體驗著無限輕松。
  似乎在這壹刻,我眼前的729也不再是滿天陰霾,晴朗的天空也出現了應有的湛藍。
  我的人生,像是拋棄了壹切後得到了升華,這要用我們東北話,叫‘想明白了’。
  “許總。”
  我剛起床,才出現在2號樓樓門前,不遠處壹個穿著綠色軍裝的大肚腩就走了過來。
  我認識他,他就是替大老板平叛亂的團長。
  “商量點事?”
  這位團長的語氣讓我有些覺著意外,我猜想,他很可能是從布熱阿處得知了我在村寨的事,這才會如此客氣。
  “妳說。”
  我沒給半點笑臉,平常又平靜的回復著。
  “我有個親戚,想開個飯店,這不,咱們園區內還有幾間空房……”
  他是有事相求。
  求的竟然還是物業權限範圍之內的事,這件事,就算是不和我打招呼,直接給招牌掛上,那也是應當應份的,可人家還是來找妳了。
  這裏邊有兩點能襯托出人家心中的人情世故,第壹,他要是開了個飯店,客源在我手裏,我若不放狗推出去,那飯店開壹萬年客人也只有綠皮兵,綠皮並能有幾個錢;第二,和我打個招呼,幾乎就等於是園區內最高級別領導的壹致意見,老喬不會多說什麽。
  至於開飯店是他家親戚還是他,重要麽?
  “後廚找了麽?”
  我看著他問了壹句。
  團長連忙搖頭:“咱倆還沒商量好呢,哪能這麽快。”
  我點了點頭:“別開火鍋,別做烤串。”
  團長楞了壹下:“烤串我懂,簽子容易造成妳們的管理困難,為什麽不能開火鍋?”
  我解釋著說道:“我這兒的人是從哪過境妳不會不知道吧?”
  “雲、貴、川、藏壹條線,妳開了火鍋,我這樓裏的人光他媽剩下想家了,誰還好好幹活啊?”
  團長頓時高看了我壹眼:“怪不得老喬喜歡妳。”
  他說漏嘴了,這句話證明有人和他描述過我和老喬的關系。
  這時候我才笑了出來,因為團長臉上露出極力隱藏的尷尬。
  此時我又說了壹句:“第壹回開業先別裝修。”
  團長看了壹眼,稍微琢磨了壹下,回應道:“行,妳先砸。”
  這就是和聰明人說話的好處!
  說完話我倆人壹握手,團長掉頭就走,和沒來過壹樣。
  布熱阿站在我身後問道:“老許,妳要是不想讓他開飯店,直接拒絕不就行了麽?打什麽啞謎。”
  我瞪了布熱阿壹眼:“那我問妳,園區現在說話算數的還有誰?”
  布熱阿:“就妳們倆啊。”
  “他管著技術、水房、物業,我管園區,對不?”
  布熱阿用勁點頭。
  我見四下無人摟著布熱阿的肩膀,低聲說道:“我倆要是抱成團兒了,就等於捏住了老喬洗錢的命根子……到時候,妳還讓我活不?”
  布熱阿擡起頭看向了我的臉,他那表情,就像是我還上學時,在數學課上看向了老師寫在黑板上,那道我這輩子也解不出來的方程式。
  嘎啦。
  我們倆正說著話,此刻,那扇許久未曾開啟過的大門打開了,壹臺2014款路虎攬勝運動開了進來,這臺車連車牌子都沒有,就這麽直挺挺的紮進了院中。
  還是新車,我透過擋風玻璃連車座上的塑料薄膜偶能看見!
  原本還沒怎麽當回事,可看見車後座坐著的那兩個人,尤其是老喬下車以後主動繞到了前面,並親手扶著壹個老太太下車,我頓時楞在了當場,不自覺的喊了壹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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