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破金

都市生活

不要去緬北!!
在講述這個故事之前,我要非常慎重的勸告看到這本書的每壹位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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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江山代有人才出,只有荒山埋枯骨

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by 破金

2024-9-26 21:18

  肅正局。
  公共辦公區壹張空桌子旁,魚頭仰在椅子上,叼著煙,翹起了二郎腿壹動不動。
  沒人敢管他,哪怕墻上掛著‘禁止吸煙’的清晰標誌。
  “行了,嘚瑟起來怎麽沒完了?”老煙槍罵道:“看不出來咱爺真生氣了麽?我這都是留下了壹根手指頭,才能過的關!”
  魚頭望著了壹眼老煙槍斷指處的紗布,問了壹句:“接上了?”
  老煙槍壞笑著:“我沒讓。”
  “這要接上了,咱爺心裏那股火能消麽?”
  “不接的話,以後他但凡看見我這根斷指,不得心疼我點?”
  魚頭笑罵道:“咋,妳媳婦也有個妹妹,還是妳也想和咱爺處個連橋啊?”
  “滾妳大爺的。”
  倆人在肅正局有說有笑,完全不當回事。
  下壹秒,半布拉邁開大步從門外走了過來,照著魚頭後脖頸子就是壹巴掌——啪!
  “沒臉!”
  壹巴掌給魚頭把眼睛都打瞪起來了,可他扭過頭,半布拉惡狠狠的罵道:“命都快沒了,還他媽在這兒當大爺呢?”
  “知不知道妳今天給咱爺氣成了什麽樣?”
  “我說妳腦子裏都是屎麽?”
  “跟咱們爺認錯有什麽丟人的?我聽說妳還直呼咱爺大名了?那是妳叫的!”
  半布拉咬著牙把話語從牙縫裏嗞出去道:“我他媽現在剁了妳都不解恨。”
  魚頭梗著脖子回應:“我哪錯了?”
  “是不是爺說的,邦康不讓有小快樂?”
  “那怎麽的,我地盤上有人賣小快樂,還拿槍打我,我還不行還手了?”
  “對!”半布拉氣的在魚頭面前來回踱步:“妳就嘴硬啊,壹會兒行刑隊來了,給妳架到廣場,像邦康市政府那些叛徒壹樣壹槍崩了,妳就不硬。”直到這壹刻,他都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麽的在嚇唬魚頭,沒想到的是,會壹語成讖。
  魚頭終於慌了,說話都有了顫音:“爺……他真要殺我?”
  “不殺妳留著妳啊?再給妳娶個大胖媳婦,生個崽子,壹家三口輪著班的氣咱爺麽?”
  “這兒邦康,是佤邦首府,有人販賣小快樂並當街開槍,妳他媽竟敢把事壓下去!”
  “妳是誰啊?”
  “這件事別說是我,妳問問當上了副市長的央榮他敢不敢!”
  “結果到了咱爺的辦公室,他就那麽問妳,妳還搖晃著腦袋說自己不知道……”
  魚頭插話道:“我也沒想到咱爺詐我啊,他自己說面癱死了。”
  “老喬天天都詐妳,妳怎麽壹句謊不敢撒?誰對妳好妳跟誰呲牙,長良心沒有?”
  魚頭……
  老煙槍壹把抓住了半布拉的胳膊:“那到底怎麽處理?”
  “呼。”半布拉長出了壹口氣:“最輕是押進黑獄,等咱爺什麽時候心情好,我試著求求情吧。”
  半布拉擡眼看了壹眼魚頭氣就不打壹處來,伸出手指在他腦袋上用力壹戳:“妳呀,去了黑獄再跟大佬彭、林閔賢他們接著炸刺兒,沒完沒了的繼續惹禍啊!最好壹天都別消停,讓咱爺趁早崩了妳拉倒!”
  罵完,半布拉扯著脖子喊道:“肅正局的人呢!”
  “都死絕戶啦?”
  此時,茶水間、廁所走廊,壹個個小腦袋都冒了出來,自打於老師走後,肅正局幾乎就成了擺設,新上任的局長連沾血的槍都不敢拿,哪敢管這種事?
  “瞎啊!這麽壹個大活人看不見麽,錄口供不會麽?是不是等我教妳們!”
  咵、咵、咵……
  樓道裏,整齊劃壹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半布拉扭頭繼續罵:“這件事和妳們綠皮兵有他媽什麽關系!”
  可轉身回頭看過去的那壹刻,他看見了壹個書生模樣的男人正用手扶著眼鏡,此人身後,是壹群龍精虎猛的綠皮兵。
  “許爺說,從今天開始,原肅正局局長因不思進取,恢復原職,立即搬出局長辦公室,肅正局,由本人張文禾接手。”
  壹時間,老煙槍、魚頭、半布拉全都看向了張文禾。
  半布拉不解的說道:“任何人上任都得有市政府的文書,我這個市政府的秘書長都不知道這件事,妳怎麽拿起嘴就說?”
  張文禾走了過去,身上沒有半點入侵性的站在半布拉面前問道:“妳是不信我,還是覺著許爺的話已經不好使了?”
  半布拉剛要張嘴,卻先睜大了眼睛,他也是在官場混了半輩子的人了,還沒見過說話句句下套的:“我當然是不信妳!”
  “那沒問題。”張文禾笑了。
  “妳不信是妳的事,綠皮兵是許爺親自交給我的,妳要是不信,可以給許爺打電話問。”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是!”
  “不能阻撓肅正局辦案。”
  “來人,將魚頭架起來,押到廣場,槍決!”
  “以正國法!”
  “等壹下!”
  “別動!”
  半布拉和老煙槍瞬間全擋在了魚頭身前,倆人用身體擋著所有綠皮兵的槍口,由半布拉開口說道:“這也是許爺說的?”
  “許爺讓我證明自己的心意。”
  “對不住。”
  半布拉懂了。
  張文禾為了出路,選擇了前來處理讓上頭最為難的事,而那位爺看上了他的才華放權,可想要獲得那位爺的信任,他就必須做出行動來。
  張文禾太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他要和原本佤邦所有勢力劃清界限,還要樹立自己這個東撣邦叛徒心狠手辣的形象,在形單影只的可憐相出現時,祈求那位爺的關懷。
  這就是政治,這就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只有荒山埋枯骨!
  這就是邦康的人心,張文禾用壹槍幹掉了魚頭來告訴整個邦康的人,任何人犯法,許爺都不會包庇。
  佤邦,已經不再是有情有義的壹群人組成的草臺班子了,是由鐵甲打造的戰車,這戰車必須行駛在軌道上,任何人想要去攔截,都只能粉身碎骨。
  “不可能!”
  魚頭瞪著眼睛喘著粗氣站了起來,可他依然站在了老煙槍和半布拉的身後,整間辦公室內,只有他還不信自己會落得這個下場。
  他還覺著,他們是兄弟……
  他還覺著,自己這件事不過就是撒了個小謊,和兄弟鬧了點別扭,大不了……認個錯、挨頓揍、剁個手指頭也就過去了,那老煙槍不就是這麽蒙混過關的麽?
  所以,他覺著不可能。
  “今天開始,肅正局有了自己的‘執法隊’……任何阻礙執法者,同罪論處。”
  “執法隊,拿人!”
  “慢著!”
  半布拉的最後壹次掙紮,出現了。
  “就算是要槍決,也應該由肅正局將文件提交,最後通過審批之後才能執行,妳這算是什麽規章制度?”
  張文禾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回答的退後了壹步,那壹刻綠皮兵壹擁而上。他的意思很簡單,在佤邦,規章制度是壹回事,上邊那位爺說的話,是另壹回事,妳要是不當回事,就得辦妳。
  ……
  嘡!
  當我在辦公室打算復盤壹下從昨天晚上到今天的壹切,卻又被困倦打擾的只能打開窗戶透口氣時,壹聲槍響傳了過來。
  我楞住了。
  而我的手機在此時不斷傳來電話鈴聲,當我回身去取電話的時候,看見半布拉的未接電話提示後,老煙槍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我好像明白了那聲槍響來自何處。
  我也明白了張文禾在替我做什麽,他把自己當成了泡腳桶裏啃死皮的魚,正在壹塊壹塊的給我去除角質。
  用句所有人能聽懂的話來說,張文禾是為了獲取我的信任,在親手拿起屠刀,替我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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