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我有壹個不太成熟的大膽想法

　　“吶，苦著個臉幹什麽呀，還在想那把鑰匙嗎？沒必要的，我不是都說了嘛，只要時機成熟，我壹定幫妳們把權杖從潮汐王座偷出來。
　　現在時機還不到呢。
　　來，笑壹笑嘛。
　　我這次在大陸上遊走壹圈，可是收集到了很多好故事哦，如果妳想聽的話，我壹會就告訴妳三個不同的故事。
　　妳壹定會喜歡的。”
　　“我要五個！”
　　瓦斯琪爾海域之下，海藻森林的海床上方，納格法爾號懸浮在明亮的海底，而在甲板上，悶悶不樂的始祖龜收集者寇喬，正陪著海盜在這裏欣賞水下風光。
　　聽到海盜承諾說要給他說故事，收集者這才勉強提起壹些興趣，又狠狠“殺了個價”，這才讓心中悶氣散去壹些。
　　“好嘛，五個就五個。”
　　坐在船舷上的布萊克，手裏提著壹瓶始祖龜們在海底找到的“陳年佳釀”，正費勁的撥開塞子，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呃，味道有些古怪，但應該是好酒沒錯了。
　　他欣賞著眼前這海底風光，往嘴裏灌了口酒，冰涼的液體滑入腸胃，讓布萊克如大冷天喝了口冰水壹樣，抖著身體發出舒爽的呻吟。
　　瓦斯琪爾這片海底，和無盡之海其他地方不太壹樣。
　　這裏沒有暗無天日的海床。
　　反而像是陽光下的陸地壹樣閃耀著光，這得益於這片海床上遍布的珊瑚礁，這些珊瑚常年被魔力侵染，已被改造成了特異之物。
　　它們在海底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光，把這片面積挺大的海床，照耀的猶如白晝。
　　當然，也有壹部分原因，是因為這裏遍布著上古精靈帝國的建築物廢墟，起伏不平的海床上到處都能看到壹萬年前的精靈神殿和城鎮遺跡。
　　就像是布萊克前世傳說中沈沒於海底的亞特蘭蒂斯城壹樣。
　　只看那些傲立於海水中，接受海水沖刷壹萬年都並未倒塌褪色的雄偉建築物，就能依稀看到上古精靈帝國時期的璀璨風物。
　　“瓦斯琪爾還未沈入大海時，是精靈帝國的大城，它的美麗風光不遜於傳說中的蘇拉瑪，或者精靈首都辛艾薩莉。
　　我偶爾和克羅米玩耍的時候，她總喜歡帶我去那時候的精靈城市裏。
　　那時候的大地，比現在這副支離破碎的樣子，美麗多了。”
　　在布萊克眺望著眼前海底風光的時候，在他身後，海盜龍塞菲爾也帶著感嘆，欣賞著眼前這文明落幕後的風景。
　　布萊克沒有回答。
　　他是見過蘇拉瑪城的風物的，那座殘存至今的上層精靈城市，確實堪稱艾澤拉斯風景優美之地。
　　不過眼前這副景象，倒也足夠讓海盜心神寧靜。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叫海藻森林，在瓦斯琪爾海域的邊緣位置，壹塊凸起的海床之上，這裏長滿了綠色的海藻。
　　那些巨大的樹葉狀生物紮根在海床上，又把真如樹木壹樣的軀體在海水中浸泡，隨著海流搖擺，像極了壹陣風吹過森林的樣子。
　　其實當妳真正置身於水底世界時，沒有了海平面的參照，四周都是水流遍布的情況下，就很難分辨出自己的方位了。
　　大海之下，是個立體空間。
　　說句不太嚴謹的話，在海洋之下活動，其實和在天空中飛行沒什麽區別，最少在感官上沒有區別。
　　在壹望無際的綠色海藻森林地面上，也有五顏六色的珊瑚礁，把這裏點綴的如幻境般美麗。
　　有大片大片的魚群在這裏覓食，它們就像是集群的鳥類，在海水中自由“飛行”，遠遠還能看到遊弋於此的大鯊魚。
　　這些深海猛獸本該在這裏享受美食。
　　但因為納格法爾號懸停於此，它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大鯊魚們不敢靠近這裏。
　　而從布萊克的視角向遠方看去，能看到海藻森林之中，隱藏著壹座始祖龜的水下城鎮，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避難所。
　　很隱蔽的同時，還有大量的海龜在附近遊動，作為偽裝。
　　“妳之前說，妳們準備在這座水下城鎮和托爾巴拉德島之間，架設傳送門？”
　　布萊克有滋有味的喝著酒，他扭頭對身旁的始祖龜收集者寇喬說：
　　“以後，是打算把我的島，作為妳們在這片海域的據點嗎？”
　　“嗯。”
　　寇喬嘆了口氣，烏龜人活動了壹下大龜殼後背著的行囊，他說：
　　“事實證明，我們的城鎮在水下根本抵擋不了娜迦的襲擊。它們之前沒攻擊我們，只是沒必要，誰也不知道這些娜迦為什麽突然要盤踞在瓦斯琪爾。
　　但它們肯定是孕育著什麽陰謀。
　　既然水裏作戰，不是娜迦的對手，那我們幹脆就去沿海陸地上建城，在陸地上作戰，又有妳麾下的蛇人和海盜相助。
　　娜迦們除非傾巢而出，否則是攻不下托爾巴拉德的。
　　不過這片海域裏藏著很多上古精靈帝國的秘密，我們始祖龜抵禦不了這種秘密的誘惑，所以這裏肯定也不能放棄。
　　建個傳送門，連接兩邊，娜迦攻過來，我們就躲到陸地上去。
　　反正這裏是上古之戰的遺跡，魔力充裕的很，搭建傳送門的材料我們也有，始祖龜也有施法者，這事妳就別擔心了。
　　我們自己能搞定。”
　　“我知道它們為什麽突然要盤踞在瓦斯琪爾。”
　　布萊克喝了口酒，打了個響指，也沒賣關子，對寇喬說：
　　“因為這裏，是元素疆域的薄弱點，這裏又有大量魔力可供娜迦們使用，它們在這裏，能打開通往深淵之喉的裂隙。
　　妳們可能沒註意到，但娜迦們在用這種方法，奴役深淵之喉裏的水元素，為它們作戰。
　　妳知道‘深淵之喉’和‘元素疆域’是什麽，對吧？
　　不用我給妳解釋了吧？”
　　“嗯，我知道。”
　　寇喬點了點自己的烏龜頭，說：
　　“那是久遠的蠻荒時代，據說是諸神與黑暗帝國戰鬥時，祂們擊敗了為深淵之神服務的元素君主們，就用創世的神力，為風火水土四位誕生於世界之初的元素君主塑造出了名為‘元素疆域’的囚籠。
　　那是依附於物質世界之外的元素世界，而深淵之喉，就是水元素君主，強大的‘獵潮者’耐普圖隆的領地。
　　但不是說，元素疆域很穩定嗎？娜迦們怎麽能打開通往深淵之喉的裂隙呢？”
　　“只是大體上很穩固。”
　　布萊克將最後壹口酒倒進嘴裏，又晃了晃酒瓶，把它丟進魔法行囊，作為給老加尼的貢品。
　　他回味著酒水的美妙味道，醉醺醺的抹了抹嘴，說：
　　“兩百多年前三錘之戰時，黑鐵矮人用不知道哪裏來的咒語，召喚了炎魔之王拉格納羅斯，弄出了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以及荒蕪之地。
　　那件事就證明，在數十萬年之後，當年泰坦守護者們塑造的元素囚籠，其實已經出現了問題。
　　我估計，娜迦們就是從那件事裏得到了靈感。
　　它們在瓦斯琪爾的大規模集結，也就是近兩百年才發生的，以前這裏只是娜迦深海帝國的邊陲之地。
　　艾薩拉女皇毫無疑問想要降服壹頭元素君主，為她服務。
　　她的娜迦帝國，已經是無盡之海裏最強的壹股勢力了，如果再有元素君主的效忠，她將真正的統治整個艾澤拉斯的每壹處水域。
　　狂妄的女皇也有實力做到這件事。
　　她唯壹缺乏的，就是壹個機會，娜迦們正在瓦斯琪爾的海淵深處，不斷的試圖將元素疆域的裂隙擴大。
　　它們把潮汐權杖這樣的聖器帶來這裏，估計就是為了這個目標。
　　它們不斷的奴役水元素，不斷的激怒元素君主，直到找到壹個機會，將獵潮者從它的王國裏引誘出來……
　　嗯，說到這裏，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海盜摩挲著下巴。
　　他醉醺醺的伸出手，將寇喬的短脖子挽住，大半個身體都靠在烏龜人身上，他在烏龜人耳邊說：
　　“要不，咱們幫娜迦壹把？”
　　“嗯？”
　　寇喬也是個小機靈鬼。
　　他立刻就明白了海盜的意思，但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頭思索，結果越是想，越覺得海盜這個天馬行空的騷想法很有執行性。
　　那沈悶的烏龜臉上，也露出了壹絲驚喜和躍躍欲試。
　　在幾分鐘之後，寇喬說：
　　“但我們手裏沒有能撕開元素疆域的咒語啊，要不，我找人去尋黑鐵矮人問壹問，看能不能從他們那裏，買來當年他們召喚炎魔之王的儀式和咒語。”
　　“把錢給我就行了，妳需要的壹切，我這裏都有。”
　　布萊克哈哈壹笑。
　　他咳嗽了壹聲，對空無壹物的身旁問到：
　　“妳知道打開元素疆域的儀式和咒語嗎？”
　　“當然，我的小主人。您以為當年是誰把召喚炎魔之王的咒語和儀式，教給索瑞森巫王的？呵呵，正是在下。”
　　隨叫隨到的薩拉塔斯在布萊克耳邊發出短促的笑聲，她悄悄的說：
　　“元素君主也不過是舊日與上古之神的仆從，而泰坦們造的囚籠又都是壹個樣子，我當然有短時間內打開囚籠的辦法。
　　不過我想，以您的邪惡智慧，想要的絕對不是短時間內開啟元素疆域……您想要永遠的打開它，啊，何等狂妄的目標！
　　何等霸道的野心。
　　我就知道，選擇侍奉您，是我這數千年來，做的最正確的壹件事。
　　但想要永遠解開壹把鎖，就得找到正確的鑰匙，或者幹脆去找鑄造這把鎖的人……沒錯，去找海拉吧。
　　當年就是那海女巫，用泰坦留下的聖物制作出元素疆域的，她肯定有解開它的辦法。”
　　“不，我才不找她，她會傲慢的拒絕我，然後羞辱我，我才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布萊克冷笑了壹聲。
　　他說：
　　“我可以去找我親愛的之翼，它也有能力粉碎元素疆域的。”
　　“瘋狂的死亡之翼只會把您壹口吞掉，我的小主人。”
　　薩拉塔斯幽幽的說：
　　“我給您的建議是最好的，如果您不方便出面，我可以想辦法聯系海拉……為什麽壹定要和她作對呢，和她合作，顯然對您的霸業更有幫助。”
　　“瞧，這就是我不喜歡妳的原因，妳總是把自己放在和我對等的位置上，總是喜歡教我做事，但妳實際上只是我的仆從。
　　這是妳親口說的，對吧？”
　　布萊克自言自語的說：
　　“妳總是指揮我，薩拉塔斯，我不喜歡這樣。把咒語和儀式給我吧，我現在只需要壹樣能幹擾泰坦力量的物品。”
　　海盜扭過頭，對眼神怪異的看著他自言自語的烏龜人寇喬打了個響指。
　　他說：
　　“是時候啟程去找高戈奈斯的潮汐之石了，我的朋友。等我們勝利歸來的時候，我們會聯手給艾薩拉女皇陛下，準備壹份大大的驚喜！
　　女皇陛下壹定會喜歡的！
　　她壹定會喜歡的從自己的王座上跳起來，揮舞她的很多根觸須，以粗魯的叫罵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而那時，她也會聽說我的名字。
　　嘖嘖，能被‘光中之光’陛下聽聞，真是我的榮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