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矮人們竭盡全力鍛造出的神錘和權杖被盜，給風暴峭壁過去幾天裏發生的偉大之事畫了上壹個很不圓滿的結局。
　　這讓大家都不怎麽高興。
　　除了小星星。
　　腦洞異於常人的小星星殿下覺得這不是什麽壞事，雖然在現實意義來說，這意味著很困難的壹場聖物奪回戰即將開始，這不是什麽好事。
　　但小星星殿下的下下下壹本自傳的故事情節反而壹下子就精彩起來了呢。
　　小星星把自己的想法給紅龍女王大姐姐說了壹番，然後理所當然的被揍了壹頓，畢竟身為熱愛生命的紅龍女王怎麽能允許新壹代巨龍英雄擁有如此混亂可怕的想法呢？
　　小星星挨了揍很不服氣，又跑去伊瑟拉大姐姐那裏尋求安慰，然後不出所料的又被揍了壹頓。
　　餵！
　　人家是熱愛生命的姐妹兩啊，妳這種想法大概只有瘋子黑龍們和腦子不太正常的藍龍們才會喜歡吧？
　　但不管怎麽說，奧杜爾的戰爭總算是在小星星殿下的哀嚎聲中結束了。
　　總體上圓滿收場，反正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了。
　　雖然並非那麽完美。
　　按照奧丁和萊登接下來的計劃，他們會聯合守護者們將起源熔爐的能量轉移向奧杜爾，來重啟已經封閉了數百萬年的意誌熔爐。
　　換句話說，他們要準備大規模“暴兵”了。
　　意誌熔爐聽名字就知道，是給某些東西賦予意誌的機器，這玩意所在地就在風暴峭壁地下，可以說，整個風暴峭壁其實都是意誌熔爐的“外殼”。
　　它的原理很類似潘達利亞的納拉克煞引擎，不過納拉克煞引擎是萊登模仿意誌熔爐制造的“低配版”，主要是用於為萊登的仆從魔古人服務的。
　　但意誌熔爐制造出的東西就比石俑們可怕多了。
　　那是可以被視作雷鑄英靈低配版的鋼鐵軍團，數百萬年前，泰坦守護者們就是靠著鋼鐵軍團打垮了上古之神在世界範圍內建造的黑暗帝國。
　　現在，他們要重新來壹次。
　　這些鋼鐵衛士誕生的使命只有壹個，跟隨著孤註壹擲的守護者們前往群星的邪能之心阿古斯，在那裏完成對泰坦之魂的拯救。
　　這件事聽起來很離譜，仔細思考壹下就會發現簡直離譜到過分。
　　這完全就是個送死任務！
　　是要以壹個星球守護者體系的力量，去沖擊群星中所有惡魔的大本營，盡管燃燒軍團的所有精銳並非全部駐紮在阿古斯，惡魔們的戰線拉得太長的，阿古斯只是指揮部並非真正的最後堡壘，但此時泰坦守護者們的打算，依然基本相當於壹窩螞蟻發下誓言，要翻山越嶺的去剿滅山下平原上遊蕩的大象群。
　　嗯，光是描述這件事本身，就已經超越了“瘋狂”這個詞的定義。
　　“那麽，我們德拉諾世界再見。”
　　布萊克這會站在奧杜爾的停機坪旁。
　　黑色的影歌號正安靜的停靠於他身後的平臺上，在今日穿著海盜風衣的布萊克眼前，是來送他離開的大守護者萊登。
　　他對萊登說：
　　“具體出發的時間要等到德萊尼人的第壹波偵查結束，但我估計不會超過壹個半月，所以，能造多少造多少吧。
　　起源熔爐的能量也不必有所保留。
　　如果妳們失敗了，留下那個東西重塑世界也沒什麽意義，沒有了妳們，這個世界面對燃燒軍團根本抵擋不住。”
　　“不是‘妳們’，是‘我們’。”
　　萊登搖頭說：
　　“雖然伱壹直不願意接受自己新的身份定位，但布萊克，所有人都知道了，最少在這場戰爭裏，妳站在我們這邊。”
　　“那可不壹定，話別說得這麽滿。”
　　布萊克取下煙鬥，吐出壹口煙圈說：
　　“萬壹薩格拉斯大人許諾給我壹個‘誠實者’或者‘巧言者’的頭銜，將祂麾下散布於群星各處的惡魔軍團通通交給我指揮的話，我會很順滑的跪在黑暗泰坦面前贊頌祂的慷慨。
　　畢竟，那是我第二崇拜的男人呢。”
　　“但妳第壹崇拜的男人已經決定加入這場遠征。”
　　萊登笑了笑。
　　大守護者揮手告別，他認真的說：
　　“妳是值得信任的，我確信這壹點。”
　　“哈，把寶貴的信任交給壹個沒有任何底線的海盜，尤其是在這個海盜還是壹頭行走的上古之神的情況下……”
　　布萊克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回頭走向影歌號，他譏諷的說：
　　“妳還真是病的不清啊，萊登。
　　讓妳女人今晚幫妳檢查壹下妳的思維回路吧，我覺得妳可能已經被虛空腐蝕，距離變成虛無者萊登也只差壹步之遙了呢。”
　　“我不是對妳的操守有信心，而是我意識到維持現有的秩序對妳而言有利可圖，不是嗎？那麽為什麽要主動破壞它呢？”
　　萊登回應了壹句。
　　背對他的海盜聳了聳肩，沒有回答。
　　幾分鐘之後，如黑色蝙蝠壹樣的影歌號從奧杜爾停機坪起飛，在低沈的轟鳴中飛快的消失在了風暴峭壁寒冷的天際。
　　指揮艙裏的布萊克眺望著遠去的奧杜爾，他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低聲說：
　　“我肯定是瘋了，居然要跟著壹群不要命的混蛋去沖擊邪能之心，這怎麽看都不像是我能幹出的活。
　　餵，瑪維，昨晚妳跑哪去了？
　　讓我壹個人等了壹晚上，真是傷心。”
　　“我只是在準備說服妳走上正道的理由。”
　　瑪維的聲音從指揮艙後方傳來，伴隨著高跟鞋踩踏地面的清脆聲音，她說：
　　“我知道妳正處於黑暗與光芒的掙紮之中，妳走上了光影之間的道路，就像是壹個脆弱的天平，壹直在搖擺。
　　妳或許享受那種失控的風險中操縱壹切的感覺，但對我而言，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所以，我決定說服妳。”
　　“嘁，女祭司的腔調真是夠了呀，妳真以為妳用陳舊的月神教義就可以……”
　　海盜轉過椅子，剛想要日常嘲諷壹下瑪維的信仰，這是他和影歌女士相處的“保留節目”了，盡管布萊克名義上也是這個信仰的信徒。
　　但指望海盜能有多誠摯，真是大可不必。
　　然而，在他轉過椅子的時候，他所有的譏諷都如被卡住脖子的雞壹樣塞回了喉嚨裏。
　　因為他看到了“可怕”的東西。
　　在他眼前，影歌號暗淡的指揮艙入口，瑪維站在那裏，身上不再是萬年不變的守望者戰甲或者精靈長袍。
　　而是壹套緊身風格的黑色無袖皮衣，包裹修長的腿與曼妙的身姿，露出的雪白胸口能看到瑪維紋在心口的那個用薩拉斯語寫就的名字。
　　在皮衣之外還有配套的黑色風衣，低垂在她身旁。
　　今日的發型也不再是以往的束起頭發的幹練，取而代之是披散長發的隨意。
　　她甚至化了妝。
　　也不知道是從學來的古怪妝容。
　　但確實和諾莫瑞根那些侏儒飛車黨的瀟灑矮個子姑娘們的誇張妝容很像，連嘴唇都塗成了怪異的紫色。
　　在她的耳朵旁戴上了誇張的圓環耳墜，這源於整體的變化讓瑪維的氣質壹下子從冰若冰霜的月之祭祀和黑月戰士，轉化為了壹抹要與夜同眠的夜之女王的形象。
　　尤其是那雙踩在腳下的水晶高跟鞋。
　　唔，看打磨和制作技法就知道是德萊尼人寶石匠的精品。
　　它將影歌女士本就高挑身姿襯托的更加修長，足以讓絕大部分男人在這樣的身高和軀體比例面前自慚形穢。
　　“呃，呃……”
　　布萊克就像是心臟病發作壹樣從喉嚨裏發出怪異的聲音，幾秒之後，他使勁搖著頭，還把腦袋往旁邊的操縱臺上撞。
　　壹邊撞，壹邊說：
　　“哈哈，我知道了，這肯定又是妳和我開的壹個玩笑，薩拉塔斯……我說了，我不喜歡這樣，瑪維會生氣的。
　　變回來好嘛？”
　　“怎麽？是誰前幾天說所有男人都會喜歡那種皮衣紋身的火辣小妞的？還是說妳在之前的戰鬥裏傷到了眼睛？
　　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了嗎？
　　妳知道，在壹個女人面前提起另壹個女人的名字，這已經算是在挑釁了吧？唉，我其實也懂得學習，這就是我向薩拉塔斯學習的成果。
　　或許我該請妳來檢測壹下。”
　　瑪維走上前。
　　她很女王的伸出手按在布萊克的胸口，將他壓在座位上，以跪姿自己的雙腿壓在布萊克的膝蓋上方，將臉靠近海盜瞪大的眼睛。
　　在這種極有壓迫感的姿態下，她盯著布萊克的眼睛，海盜也看著她的眼睛。
　　瑪維的眼睛壹如既往的明亮，只是這會這雙眼睛裏似乎多了壹些東西。
　　但並沒有破壞這雙眼睛的美麗，反而給它增添了別樣的色彩，像極了夜色下蘇拉瑪那璀璨的燈火，華麗之下隱藏著只屬於夜晚的歡愉。
　　唔，布萊克差點都忘了，瑪維就是出生在那座浮華又奢靡城市的，她不可能不了解那些上層精靈們的糜爛生活。
　　她其實很懂得該怎麽勾動男人的心，她只是不願意展現出那些特質。
　　但今天，這個封印似乎被解開了。
　　影歌女士居高臨下的看著布萊克，她說：
　　“我這樣如妳所願，妳難道不開心嗎？”
　　“這已經不是開心不開心的問題了吧？”
　　布萊克咽了咽口水，壹向下流粗俗的他這會罕見的有些躲閃，語氣尷尬的說：
　　“妳別這樣，我怕……”
　　“怕什麽？”
　　瑪維伸手解開海盜風衣內襯的水手罩衫，以點綴著怪異美甲的指甲撫摸他身上那誇張又邪氣滿滿的紋身以及紋身周圍的傷痕。
　　她低聲說：
　　“我昨夜並非逃避只是向月神祈禱，艾露恩將我們之間的命運之圓告訴了我，她告知我我的災難因妳而生，我的過去也被妳塑造。
　　但我並不生氣，也沒有失落，我只是……
　　妳知道，我甚至感覺有些高興。
　　在妳所有的女人裏，或許我和妳的羈絆是最深的，甚至她們都無法理解這種奇特的羈絆。我知道艾露恩女士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麽。
　　布萊克……”
　　瑪維俯下身，在海盜額頭輕輕壹吻，她說：
　　“我的神在請求我，她知道能將妳平衡在中立之道上的永遠不是暴力或陰謀，妳這樣的混蛋壞孩子，只有用無形的枷鎖才能鎖住。
　　所以……”
　　影歌女士在海盜懷中站直身體，她從風衣口袋裏取出了壹個讓布萊克目瞪口呆的東西，將那黑色的精致項圈哢的壹聲扣在自己脖子上。
　　又將另壹段的鎖扣扣在了布萊克的脖子上。
　　瑪維盯著布萊克，很認真的說：
　　“妳想看到我墮落，對吧？
　　妳壹直很想，妳黑暗中屬於獸性的那壹部分壹直在渴望將我變成妳的私有物，而妳人性的那壹部分在抗拒這樣的欲望。
　　我能感覺到，在和妳相處的每個夜晚，我都能感覺到妳軀殼之下那頭貪婪野獸的饑渴，它在渴望得到甜美的獵物。
　　而唯壹能滿足它胃口的，只有我。
　　如果這場如妳所願的墮落能換來妳不倒向黑暗，不成為邪惡的毀滅者暴徒的話……”
　　影歌女士發出了她從未有過的魅惑笑聲，她將自己送入海盜的懷抱，閉上眼睛，靠在布萊克心口。
　　她低聲說：
　　“不必再壓抑自己了，布萊克……來吧，帶我走向那個糜爛的良夜裏……”
　　“妳這個信仰瘋子！”
　　海盜感覺自己快瘋了。
　　他眼中甚至迸發出了血絲，那已經順服的獸性在他心中咆哮，瑪維說的是對的，他壹直在渴望眼前這個“獵物”。
　　或許她從兩人相處的第壹天就意識到了這壹點。
　　但布萊克只是不想傷害她，雖然壹直標榜自己是個冷血的混蛋，但布萊克確實是有底線的，他並不願意將欲望如野獸壹樣發泄。
　　他壹直穩穩的壓制著它直到壹分鐘之前。
　　很顯然，布萊克小瞧了壹名女祭司決定墮落時能散發出的可怕誘惑力，這壹瞬，海盜感覺到自己的心上被套上了壹把永遠無法打開的鎖。
　　或許，是愛？
　　啊，真是可怕的陰謀……
　　“妳這個瘋子，妳在挑釁危險的千喉之魔，所有敢這麽幹的人都完蛋了，我剛剛才吃了壹頭上古之神！
　　妳這瘋子……”
　　布萊克的手在用力，在瑪維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他的眼睛變的血紅，而瑪維笑了壹聲，撥了撥頭發，在他耳邊哈了口氣，然後在耳垂上蜻蜓點水的壹吻。
　　她氣吐如蘭的小聲說：
　　“來，可怕的千舌之魔，吃掉我吧。別怕，這是我自願成為‘祭品’。”
　　砰。
　　海盜精神中傳出壹聲巨響。
　　名為理智的線下壹瞬徹底崩斷。
　　而在遙遠的德拉諾世界的荒野上，在螳螂妖們為它們的上古尊者修建的輪回神廟中，正在養傷的薩拉塔斯這會以壹個敗犬的姿態嗚嗚嗚的抱著自己的膝蓋蜷縮在自己的王輦上。
　　她從未哭的這麽傷心。
　　因為她輸了。
　　這是很恥辱的失敗。
　　在自己自認為最擅長的領域裏，被壹個古板的萬年老修女輕易的擊敗了，她從來沒想過，冰山壹樣的瑪維居然能展現出那麽可怕的誘惑力。
　　雖然有些羞恥，但薩拉塔斯在悄悄旁觀剛才那壹幕時，居然自己心裏都升起了壹股可恥的欲望。
　　有那麽幾個瞬間，連她都被瑪維流露出的風情所吸引。
　　太恐怖了。
　　這就是艾露恩神選在信仰爆發狀態下的威力嗎？
　　真是震撼人心。
　　那個……月神女士，妳看我行不行？也培養壹下我好不好啊？反正妳連布萊克那樣的海盜都接納了，對吧？
　　再多壹個虛空精粹神選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嘛。
　　考慮壹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