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您明明說您可以接受壹切的，夫人

　　“天吶！米婭！妳怎麽弄成這樣？”
　　在布萊克將米婭王後送到凱瑟琳夫人的官邸時，剛剛和瑪維結束了壹頓並不愉快的午餐的海盜總督夫人捂著嘴發出了驚呼。
　　她急忙從布萊克手中接過自己的老閨蜜。
　　而在看到凱瑟琳那擔憂的目光時，這壹路逃亡承受了太多苦難的米婭王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在閨蜜懷中嚎啕大哭。
　　隨後布萊克便添油加醋的將吉爾尼斯宮廷之亂告訴給自己母親，聽的凱瑟琳頓時怒發沖冠。
　　這位和米婭王後壹樣不好惹的強硬女性當場就要下令托爾巴拉德的艦隊集合。
　　她準備親自下場，帶著海盜艦隊去吉爾尼斯給自己的朋友討回公道。
　　“我本來說要去壹趟贊達拉島的，但現在看來我們出發之前得先解決這個問題。”
　　布萊克勸下了憤怒的母親。
　　他對凱瑟琳夫人和身旁的瑪維說：
　　“從米婭王後帶來的第壹手消息來看，吉恩疑似已經被月神鐮刀俘虜了心神，他已經釋放出了被封印在翡翠夢境中的拉萊爾·焰牙和他的鐮爪德魯伊們。”
　　“焰牙？”
　　身旁的瑪維頓時挑了挑眉頭，身為守望者的她顯然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她說：
　　“那可是個很危險的家夥，九千年前他統帥鐮爪德魯伊在灰谷與薩特惡魔戰鬥的景象讓我至今難忘。
　　如果是他出現在吉爾尼斯並主導這壹切的話，那麽妳可能需要來自塞納裏奧教團的支援了。
　　那個家夥在九千年前就已完全擁抱了獸性，那時候他就已經是戈德林賜福的半神了，九千年的放逐和封印只會讓他更瘋狂。
　　更別提這次疑似還有黑暗邪神參與其中。”
　　“是啊，我之前就得到了戈德林大人的授意要我趕緊毀掉月神鐮刀，顯然，那月下銀狼已經預知到了吉爾尼斯會發生的黑暗之事。
　　這件事也確實不能拖了。
　　不過考慮到我的魔法實驗也已經提上日程，所以我打算在壹個周之內解決這件事。”
　　布萊克摩挲著下巴，看著正在被凱瑟琳照顧的米婭王後，他說：
　　“我會先和瑪維去吉爾尼斯偵查壹下情況，順便把王後的孩子們接出來，還要找壹位熟悉的德魯伊同行。
　　另外，米婭王後還需要去壹趟潘達利亞。
　　我已經和她達成了協議。
　　我們只負責對付拉萊爾·焰牙和他的瘋子狼人德魯伊們，至於吉恩·格雷邁恩與王後的恩怨，她要親手解決。”
　　說到這裏，臭海盜咧開壹個怪異的笑容，他說：
　　“妳們可能不知道，但米婭王後年輕時是壹位非常優秀的獵人，還以化名加入過吉爾尼斯皇家狩獵協會呢。
　　她有很強大的潛能。
　　雖然多年的主婦生涯讓她有些退步，但只需要專業人士的稍加指點，她就可以完成‘馴服狼人’的偉業呢。
　　哦，對了，我的陛下。
　　在您出發之前，我還給您準備了兩位助手，他們被吉恩羞辱，被吉恩遣送出國境之外，他們心中滿含怒火。
　　他們都是很出色的混蛋。
　　他們壹定會很願意輔佐您推翻吉恩的暴政。
　　您先休息壹會，壹會會有德魯伊學員送您去他們的學院接受清理毒素的治療，然後三個小時後我會來接您的。
　　我們要討論壹些具體的事務，所以您最好不要酗酒，那時候壹定要保持清醒，免得稀裏糊塗的答應我壹些您不該答應的條件。”
　　說完，布萊克帶著瑪維告退，在離開官邸之後，他看了壹眼面無表情的瑪維，小聲說：
　　“那個……我母親沒有對妳說什麽尷尬的話吧？”
　　“尷尬？並沒有。”
　　瑪維別過頭，小聲說：
　　“我壹見面就告訴了凱瑟琳夫人我的身份和年齡，我也是壹萬多歲的人了，什麽場面沒見過啊，妳就別多問了。
　　不過，妳小時候在庫爾提拉斯吃的就是那種東西嗎？
　　妳知道，在凱瑟琳夫人把那盤魚頭吐司端上桌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要給我表演壹個召喚邪神的儀式呢。”
　　“唉，庫爾提拉斯的風味就是那樣的。”
　　布萊克很自然的牽起瑪維的手，低聲說：
　　“習慣了就好了，今天中午這頓飯妳吃的應該很難受，走吧，我帶妳去吃點好東西，聽說納薩拉斯學院後廚剛請了幾位半山大廚過來坐鎮，那才是壹流的美味。”
　　“好啊。”
　　精靈揉了揉肚子，並沒有拒絕這個要求，不過在兩人行走於托爾巴拉德的大街小巷時，瑪維突然低聲說：
　　“納格法爾號快回來了吧？妳不打算正式向我介紹壹下塞菲爾女士嗎？”
　　“氣氛這麽好的時候別說這種話！”
　　布萊克皺著眉頭說：
　　“再說了，塞菲爾才不是那種爭風吃醋的人呢。”
　　“妳的意思是，我是那種人咯？”
　　瑪維語氣不善的說了句。
　　海盜頭疼的揉了揉眼睛，說：
　　“還要不要去吃飯啊？吃完飯，我可以帶妳去通靈學派的實驗室裏看那些笨手笨腳的學徒組裝亡靈構造體，很有意思的。
　　我上次在那裏看到他們組裝了壹只六條腿，三個腦袋兩個尾巴，還長著翅膀的怪物狗呢。”
　　“妳母親告訴我，妳從小就不太會和女生們玩，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
　　瑪維語氣古怪的說：
　　“雖然我是個精靈，不太了解妳們人類的風俗習慣，但我覺得，請女生約會這種事不該選在學校食堂吧？”
　　布萊克被這句話弄得半晌無法回答，他捂著眼睛說：
　　“妳們這些漂亮女孩說話真是太毒了。”
　　“真的……”
　　……
　　傍晚時分，壹輛馬車從凱瑟琳夫人的官邸出發，前往托爾巴拉德北島遺忘山丘的方向。在馬車裏，表情不是很好看的布萊克正在對休息過後恢復了壹些精力的米婭王後說：
　　“我的下屬會在今天午夜把妳送去潘達利亞，壹路上不要多問，保持沈默，到了地方之後，那邊的守衛者讓妳幹什麽妳就幹什麽。
　　以我的估計，最多兩三天的時間就能完事。
　　等妳回來，我也差不多從吉爾尼斯帶回了王子與公主殿下，到時候王後陛下妳再無後顧之憂，我們就可以正式開始‘勸說’老吉恩退位讓賢了。”
　　臭海盜壹邊往煙鬥中塞著最好的熊貓人煙草，壹邊對坐在自己對面的米婭王後闡述著自己的計劃。
　　他叼起煙鬥說：
　　“您為什麽不回答呢？是德魯伊們的治療手法太粗暴，讓妳現在的腦子還有些不太清醒嗎？”
　　“妳似乎心情不好，布萊克。”
　　換了壹件女貴族長袍，帶著寬邊淑女帽的米婭王後挑了挑眉頭，說：
　　“我聽說妳下午約會不順利，但請不要把妳的怨氣撒在我頭上。說起來，妳們這個學院那些德魯伊也確實夠過分……”
　　王後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她說：
　　“他們居然把我當做‘狼人詛咒’轉化中的‘珍惜樣本’，把我的治愈當做是給學生們上課。
　　天吶，處於被麻痹狀態，躺在病床上聽他們說那些晦澀的專業術語，又被壹群懵懂的學生註視中被治療的經歷我這壹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幸虧我當時還穿著衣服……”
　　“呃，您可能記錯了，我的陛下。”
　　海盜惡意滿滿的說：
　　“您也說了妳當時是被麻痹的狀態，說不定是您產生幻覺了。
　　就我所知，我們納薩拉斯學院在上‘實踐課’的時候，為了保證教學效率，那些‘大體老師’們可是‘全果出鏡’的。
　　您確定您當時穿著衣服嗎？”
　　“夠了！”
　　米婭王後的身體抖動了壹下。
　　她不願意再去想剛才糟糕的治療過程，她呵斥了壹句，說：
　　“我和妳母親是閨蜜，妳是我的孩子輩，妳這混蛋註意點自己的身份，那些下賤的海盜笑話不要再說了。
　　繼續剛才那個問題，妳確認就這麽簡單的計劃能行嗎？難道不需要出動艦隊大軍，直航吉爾尼斯王城掀起壹場戰鬥嗎？
　　妳知道吉恩和那個該死的誘惑了他和達利烏斯領主的拉萊爾·焰牙麾下有多少忠誠而瘋狂的狼人嗎？”
　　“兩個錯誤！”
　　布萊克吐了口煙圈，伸出兩根手指，對米婭王後說：
　　“第壹，吉恩·格雷邁恩，也就是您的壞心眼丈夫並沒有被‘誘惑’！他自願尋找月神鐮刀，而且在他出發之前，戰爭之王奧丁已經給了他足夠的警告。
　　他沈淪於萊拉爾·焰牙的蠱惑也沒有任何人強迫他，所以不要用這種具備誤導性的說法給您的丈夫‘洗白’，我親愛的王後。
　　吉爾尼斯的情況壞到現在這個地步，頑固的屢次不聽他人建議，非要自行其事的吉恩最少要承擔70%的責任！
　　剩下的30%裏大概有5%的責任是我的。
　　畢竟狼人詛咒是我散播的。
　　瞧！
　　這才是成熟男人面對問題時的正確態度，我從不會逃避屬於我的責任。”
　　海盜無恥的說法讓米婭王後沈默了片刻。
　　最終她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稍顯殘酷的說法，順便很不體面對布萊克做出壹個粗魯的海盜手勢，來表示她對臭海盜的鄙夷。
　　什麽叫100份的責任裏，妳只占5份？
　　還如此得意洋洋的宣稱自己的責任感，妳這見鬼的家夥，明明這壹切都是因妳而起的！
　　“第二！妳高估了吉恩和拉萊爾·焰牙的力量，但這不怪您，您對於神秘事物不夠了解。”
　　布萊克向車窗外看了壹眼，說：
　　“他們能統帥整個國家的狼人是因為他們手裏有月神鐮刀，那是戈德林大人的自然野性力量的化身之物，那也是所有問題的核心。
　　我說句不那麽恰當的話。
　　狼人們追隨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多有人格魅力。
　　如果是您手持那把鐮刀在不發瘋的情況下，您完全可以要求整個城市的狼人把您的丈夫和他的黑暗謀臣當眾撕碎吃掉。
　　如果您知道霜之哀傷的故事……”
　　臭海盜聳了聳肩，說：
　　“月神鐮刀對於狼人的意義，就相當於霜之哀傷對於亡靈的意義，沒有狼人能抵禦它的呼喚和號召。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拿到它，吉恩和焰牙籌劃的大征服就會瞬間壹敗塗地。
　　這樣弱點明顯的陰謀真是太次了，若不是他們還準備了壹頭黑暗邪靈做計劃後備，那這玩意都拙劣到我都不想去評價它……”
　　布萊克的解釋讓米婭王後眼前壹亮。
　　這位勇敢的王後撥了撥自己的頭發，無意中透露出禦姐女王的風範，她低聲說：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搶到那把鐮刀？”
　　“不！”
　　臭海盜吐了口煙圈。
　　在煙霧升騰中，他做了個“砸”的動作，說：
　　“我們要摧毀它……
　　別這麽看著我，我沒瘋，這是戈德林大人的要求。
　　那頭帥氣狂野的狼群之神已經受夠了那該死的神器給它帶來的麻煩和影響，它不希望再看到有野心家以它的名義在物質世界發動任何戰爭。
　　雖然它的出發點只是嫌麻煩。
　　但毫無疑問，我們的戈德林大人是個熱愛和平的冷酷半神……妳不會想要知道得罪它的後果的。”
　　布萊克哼了壹聲，說：
　　“總會，我們要毀了它，以此消弭戈德林大人留在物質世界的最後弱點，我猜，孤傲的狼神很可能最後也要被迫介入吉爾尼斯的事務。
　　它和萊拉爾·焰牙召喚的黑暗狼神萊坎索斯在物質世界戰鬥壹場，來決定狼人與吉爾尼斯未來的命運。
　　我也希望您好好考慮壹下這個問題，我的米婭王後。
　　即便是這壹次的狼人災難順利度過，以吉爾尼斯現在最少壹半人都已成為狼人的情況，以後這個國家註定要稱為壹個與野性力量共存的國度。
　　將戈德林大人侍奉為妳們獨有的信仰，對於即將統治這個國家的您而言，在各種意義上都是極好的選擇。”
　　“但那就意味著吉爾尼斯要和聖光信仰做切割了。”
　　米婭王後有些遲疑的說：
　　“這或許會引發教會的不滿。”
　　“我來搞定他們。”
　　布萊克打了個響指，大包大攬的說：
　　“法奧老頭其實很好說話的。
　　他是個真正的虔誠者的同時也是個絕對的實用主義者，只要拿捏住他的需求，很容易在不觸及底線的情況下和他達成協議。
　　當然，我不能白幹。”
　　海盜雙手趴在桌子上，對眼前的王後說：
　　“妳也得滿足我的壹些迫切需求……我覺得狼人化的吉爾尼斯人很合適成為壹個新興的德魯伊派系的追隨者。
　　如果有王室成員也加入其中，壹定能讓這個新興的宗教得到長足的發展，我的意思是，未來吉爾尼斯拜狼教的豐收女巫教長什麽的就由我來指定了。
　　沒問題吧？”
　　“當然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米婭王後可不是三兩句話會被忽悠住的政治傻白甜，她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橫眉冷豎的說：
　　“妳把我扶上王位代表著妳已介入吉爾尼斯的政治，現在還要插手吉爾尼斯的信仰，如果我全答應妳，就等於吉爾尼斯會成為妳的掌中玩物……”
　　“哎呀，瞧瞧妳說的話，王後陛下，妳怎麽能這麽惡意的揣測我呢？”
　　布萊克哈哈壹笑，馬車也在這壹刻停下，他站起身，很放松的活動了壹下肩膀，取下煙鬥放在手中摩挲，他說：
　　“妳還以為妳的國家除了服從我的意誌之外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嗎？妳真可愛……呃，不要笑，因為我不是在誇妳！
　　還有，妳真的以為我在和妳商量這件事嗎？
　　我即將為妳的國家付出這麽多。
　　我要求壹些合理的報酬有什麽問題嗎？
　　如果您絕我貪得無厭，米婭夫人，妳現在就可以離開托爾巴拉德，去尋求其他勢力的幫助吧。
　　妳或許可以選擇成為老泰瑞納斯或者索拉斯·托爾貝恩陛下的情人，借此讓妳的國家幸存下來。
　　妳瞧，我可比那些下流的老男人好多了。
　　我只需要妳的國家聽我指令，又不需要妳服侍我。
　　妳還可以去試試找我母親說說情，但說實話，我不覺得凱瑟琳夫人會為了自己的老閨蜜就選擇和自己最寵愛的兒子撕破臉。
　　不過……
　　妳倒是可以試試誘惑戴琳。
　　說不定，這條路的成功率更高壹點呢。”
　　說完，海盜壹腳踹開馬車車門，大步走了下去。
　　他叼著煙鬥在馬車之外等待了三分鐘，然後就聽到了背後傳來的腳步聲，還有米婭王後低沈的聲音：
　　“我答應妳的壹切不合理的要求，但我必須先見到我兒子和女兒，另外……吉恩和達利烏斯必須活下來！”
　　“很好，您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對此我很欣慰。”
　　海盜輕笑了壹聲，做了個手勢說：
　　“但事情需要壹步壹步做，跟我來吧，我帶您去見您的兩位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