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雷德大酋長，妳的‘外置大腦’來了，收壹下貨

　　壁爐谷是聖光教會的壹處重要的軍事駐地，尤其是在白銀之手騎士團成立之後，這裏成為了聖騎士新兵們的訓練場所之壹。
　　它位於東威爾德地區的北方群山中，距離本地最繁華的安多哈爾城比較遠，是壹處戒備森嚴又遠離繁華的地方。
　　但它距離物產豐富的東威爾德地區的幾個大農場很近，同時也承擔著對於附近生活的平民們的保護職責。
　　這樣的地方，肯定要有壹個聲望高絕又很有統帥力，同時信仰誠摯的貴族鎮守，這樣的人在洛丹倫王國也不是很多。
　　呃，不過布萊克倒是認識好幾個。
　　“提裏奧·弗丁大領主，我來拜訪妳啦。”
　　在黑夜下的天空中，布萊克騎在自己的角鷹獸座鞍上，看著下方安多哈爾城的燈火點綴，心說這洛丹倫王國的繁華果然非同壹般。
　　這個夜景可比吉爾尼斯那邊漂亮多了。
　　這樣壹座內陸城市的燈火閃耀，讓他想起了記憶中的伯拉勒斯港，壹樣的熱鬧，壹樣的充滿了人間生氣。
　　可惜，他今天可沒時間在這裏遊逛。
　　去掉了韁繩和籠頭的角鷹獸在空中飛行的非常平穩，還帶著壹絲喜悅，時不時在空中高速飛旋壹圈，驚得布萊克肩膀上的小魚人死死抓著他的衣服放聲尖叫。
　　早知道今晚的蒼穹這麽瘋，小魚人就不蹭這“民航”飛機了。
　　它自己也有自己的飛行坐騎，雖然沙德沃克那樣的怪物在人這麽多的物質世界無法召喚，但好歹還有大貓頭鷹呱啦啦呢。
　　“妳鬼嚎個什麽？又摔不死妳。”
　　海盜不滿的對小魚人呵斥道：
　　“閉嘴，別打擾我感悟野獸之心。”
　　如果小魚人能說話，這會肯定已經開始瘋狂吐槽布萊克了，人家雷克薩是讓妳贏的野獸們的信任與服從，不是讓妳跑來找死！
　　這魚人都懂的道理，妳壹個刺客大師居然不懂，真是讓魚人都無語了。
　　布萊克好像感覺到了無禮的小魚人內心的瘋狂吐槽，他扭頭瞥了它壹樣，作勢要把奔波爾霸從高空丟下去。
　　嚇得魚人連連哀嚎，這就是服軟了。
　　這才讓壞心眼的臭海盜滿意的點了點頭。
　　享受完了欺負魚人的快感，布萊克終於得以將註意力放在今晚的正事上。
　　雖然剛才喊的是要拜訪壁爐谷的大領主提裏奧·弗丁，但其實他今晚來到東威爾德的群山之中，卻並不是為了和大騎士敘舊。
　　除了之前在洛丹恩修道院見過壹次，以及組建起了要去德拉諾探險為老教宗續命的探險隊之外，他和弗丁之間可沒什麽交情。
　　他今晚是為了壁爐谷附近的另壹樣東西，或者說另壹個重要人物過來的。
　　“我是真不知道這洛丹倫王國的戰後搜查是怎麽做的。”
　　布萊克駕馭著角鷹獸在北方群山的天際之上四處巡遊，他在黑夜裏吹著風，獨自吐槽道：
　　“這北疆各地都是殘余的獸人，霜狼氏族就不說了，人家在那裏待了七年，奧特蘭克王國其實也壹直沒有對山谷進行過有效的管理。
　　但除了那窮鄉僻壤之外，居然連東威爾德這洛丹倫的統治腹地都有獸人在活動，本地治安官真的該被拉出去絞死。
　　不過伊崔格那家夥還真是會藏啊。
　　這北方群山這麽大，靠我壹個人要找到什麽時候去？
　　降下去吧，我們找點‘外援’過來。”
　　蒼穹好像真的聽懂了布萊克的話，又或者它看懂了海盜揮下的手指，總之，這只忠誠的野獸載著海盜落在群山之上的壹處山崖邊。
　　布萊克往前走了幾步，朝著壁爐谷的方向眺望，從這裏依稀能看到那邊夜色下的火光，應該是聖騎士們還在訓練。
　　這些聖光的虔誠者們遵循著他們的誓言，真的是永不偷懶。
　　“妳在這瞎看什麽？妳又理解不了‘聖光的偉大’，聖光對妳而言，還不如壹條鮮魚來的有價值呢。”
　　海盜瞥了壹眼腳下也在這裏探頭探腦的小魚人，他撇嘴說：
　　“去，把妳兜裏的那些垃圾堆在壹起，咱們找老加尼來幫忙，動作快點。”
　　“呱呱”
　　小魚人不滿的抗議了壹句。
　　抗議這壞心眼的臭海盜就是把自己當成免費的勞動力在用。但它的抗議也改變不了冷酷的現實，只能呱呱叫著跑去後面，手腳麻利的搭起垃圾堆來。
　　很快，壹個蓋滿了落葉和枯枝的小垃圾堆就被弄出來。
　　布萊克拿出老加尼的神像，往垃圾堆前壹擺，又念念有詞如祭祀壹樣，很快，壹大團煙霧在這山崖上纏繞起來，其中傳出細顎龍之神那標誌性的，尖銳難聽又欠揍的笑聲。
　　它化作壹頭顏色鮮艷，手短腳長，眼睛狡詐，滿口利齒，背後還背著壹個破舊行囊的細顎龍形象。
　　壹邊甩著細長的尾巴，壹邊在煙霧中探頭探腦的對海盜說：
　　“這是什麽鬼地方啊？好像不是妳之前去過的大地，這裏很安靜，沒有我的同類們存在過的痕跡。
　　唔，那邊有好大壹座城市！
　　我壹定能在這熱鬧的城市裏找到很多可以使用的垃圾。所以，我的朋友布萊克，妳是要把那座城市獻給卑微的老加尼嗎？”
　　“我可以那麽做。”
　　布萊克仰起頭說：
　　“無非就是在城裏給妳找個垃圾堆安家嘛，並不困難。
　　實際上如果不是妳之前警告過我，不許我隨便再給妳建垃圾堆，我早就把垃圾堆蓋滿我去過的每壹座城市了。
　　我是找妳幫忙的，我親愛的老加尼。
　　趕緊放出妳的小盜龍狗腿子們，在這群山裏幫我找個人，壹個獸人，壹個老獸人，壹個遠離戰爭，隱居在這裏的睿智老獸人。
　　他叫伊崔格。
　　是曾經舊部落的大酋長奧格瑞姆的副官、智囊和督軍，在奧格瑞姆攻打洛丹倫失敗之後，他就脫離了戰場和部落。
　　很多人認為他死了。
　　但我知道，他活的很好，而且就在這附近，不必去群山深處找，就在壁爐谷附近的山谷山溝裏尋找壹下，這對妳來說應該問題不大。”
　　“不不不，問題很大。”
　　老加尼轉了轉眼珠子，活動著靈活的爪子，對布萊克說：
　　“這可是在可怕的聖光洛阿的眼皮子地下辦事，如果我運氣不好，就會被灼熱的光打瞎眼睛。這可是非常冒險的事，雖然我們關系很好，但我很猶豫要不要幫妳。”
　　這細顎龍說話時，將聲音拉得很長。
　　它狡詐的眼珠子壹個勁的盯著布萊克，它知道，臭海盜能明白它的意思。
　　“餵，妳以前沒這麽貪婪的！”
　　布萊克叼著矮人煙鬥，抱怨到：
　　“以前的妳多單純啊，我用壹團垃圾就能哄妳開心壹整天，但看看妳現在，油腔滑調的，妳可不是我記憶中那個單純又善良的老加尼了。
　　妳變了！
　　妳這混球，妳背叛了整個世界的卑微者們，妳連老朋友的求援都視而不見，妳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思考。”
　　“嘁，別拿大帽子扣我，我如果真變了，那也是和妳學的！”
　　老加尼搖頭擺尾的繞著布萊克轉了壹圈，先是反駁了壹句，又伸出靈活的爪子，搭在海盜肩膀上，把自己細長的脖子伸長，在海盜眼前轉了個圈，回頭看著他。
　　細顎龍之神語氣奸詐的說：
　　“妳也別這麽生氣，妳的黑暗智慧那麽多，分給我壹點也沒什麽問題吧。妳看，我很願意幫妳找到那個見鬼的獸人。
　　我也不知道妳大晚上不睡覺，跑來這個糟糕的地方找壹個該死，但沒有死的老獸人是要幹什麽。
　　我對妳的秘密壹點都不好奇。
　　我只是和妳需要我幫妳壹樣，我也需要妳幫我壹個小小的忙。
　　咱們禮尚往來嘛，對吧？
　　我的‘大拾荒者’。”
　　“說。”
　　布萊克吐了口煙圈，肩膀上的魔法眼球狠狠瞪了壹眼老加尼。
　　但因為是魔法眼球而不是自己的眼珠子，所以這個憤怒的眼神沒辦法百分之百還原。除了驚悚之外，簡直壹點神韻都沒有。
　　“嘿嘿，其實我要妳幫忙的事很簡單啦。”
　　老加尼發出咯咯的笑聲。
　　它靠近布萊克耳邊，油腔滑調的語氣變的嚴肅起來，它說：
　　“趕緊把妳送到沃頓的那個老矮人布萊恩·銅須帶回他應該在的地方，那個老瘋子在大沙漠裏四處亂挖沒挖到東西，又跑進納茲米爾叢林裏撩撥鮮血巨魔。
　　他已經發現了壹條很重要的線索。
　　那是被贊達拉島上所有的洛阿神們共同保密的壹個可怕的秘密。
　　那老矮人現在還沒有觸及到那個秘密的核心，但如果他繼續挖掘下去，他離死就不遠了。妳這麽聰明，又號稱先知的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哪件事……”
　　“妳什麽時候關心起矮人的性命了？”
　　布萊克語氣古怪的說：
　　“他們又不信妳這樣的洛阿。”
　　“不，我不關心他的性命，那個已經引起很多洛阿關註的矮人死不足惜！”
　　老加尼咬著牙說：
　　“我害怕的是可能會被他公諸於世的黑暗秘密，那個鬼地方已經吞噬了我的很多同類……我可不想讓那個已經被埋葬於歷史之中的鬼地方再重見天日。
　　不只是我這麽想。
　　現在贊達拉島上生活的所有洛阿都這麽想，連沒有實體的邦桑迪都和我們壹樣。
　　它們還不知道那個老矮人是怎麽到達贊達拉的，但它們或許很快就會順著布萊恩·銅須註意到妳。
　　那時候我也沒辦法幫妳隱瞞了。
　　趕緊把那個惹禍精送走吧，贊達拉島嶼之下埋葬的黑暗秘密太可怕，妳和我都把握不住，布萊克！”
　　“有什麽把握不住的，不就是壹頭被封印的上古之神嘛，瞧瞧妳們這些洛阿，連說個話都壹股小家子氣……”
　　臭海盜抱怨了壹句，他想了想，說：
　　“行吧，反正之後穆拉丁來托爾巴拉德時，肯定也會要求我交出他的弟弟。我會吩咐我的始祖龜朋友們想辦法把他從贊達拉島帶回來。
　　但估計還需要壹段時間，妳去看住布萊恩，別讓他亂跑，就幾天的時間，應該不會鬧出什麽事吧。”
　　“嗯，我會看住他的。
　　以後妳不許再往贊達拉島上送這些奇奇怪怪的人了，我們那裏可不是垃圾堆，不是什麽人都需要的。”
　　老加尼吐槽道：
　　“那個老矮人瘋瘋癲癲的，但對於探索和挖掘真是有天賦，他去了沃頓沙漠，沒幾天的時間就挖出了好幾個失落的神廟。
　　我聽說他都引起無信者大帝柯泰克的註意了。”
　　“是嗎？”
　　布萊克眨了眨眼睛，卻沒有再深談這個問題。
　　他和老加尼說好之後，垃圾堆之神也爽快，當即放出了壹大群五顏六色，嘈雜不休，但行動敏捷的小盜龍化身，烏央烏央的卷著煙霧，朝著附近的山谷山溝湧了過去。
　　臭海盜這待在山崖上，和老加尼聊著天。
　　本體就待在贊達拉島上的老加尼給布萊克提供了壹些最近南海上的瑣碎信息。
　　比如壹夥自稱是七千年前的詛咒海盜崛起啦，四處在海上搶劫，鬧得人心不安。
　　比如庫爾提拉斯的強大艦隊有前往南海巡航的征兆，拉斯塔哈王的朝臣們畏懼於可能引發的沖突，要求巨魔國王立刻撥款擴建黃金艦隊。
　　再比如南海那邊著名的海上大迷霧好像有了消散的痕跡，吸引了壹批贊達拉巨魔探險家跑去查看。
　　但和以前壹樣，他們試了所有辦法，都根本不能深入其中。
　　然後那些倒黴蛋們又被四處橫行的詛咒海盜給劫了，甚至都把勒索信寄到了達薩羅城裏，讓黃金艦隊很惱火。
　　最後老加尼還吐槽道，最近壹段時間的海盜們壹下子變的好厲害，壹個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黃金艦隊派了驅逐艦去搜捕海盜，但壹無所獲。
　　也不知道是那夥海盜們得到了什麽寶貝。
　　這些事情都很碎瑣，落在旁人耳中沒準就是聽個熱鬧，但落在布萊克這裏，卻壹連給他帶來了好幾個“驚喜”。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老加尼。
　　他的朋友垃圾堆之神有點膽小，他害怕嚇到老加尼了。
　　壹直聊到天色微亮時，老加尼派出去的小盜龍終於有了發現，就在壁爐谷東北邊靠近索爾多河的位置，有壹個隱蔽的山谷，其中有疑似獸人活動的痕跡。
　　“謝啦。”
　　布萊克對老加尼揮了揮手，他知道這細顎龍之神是個和平主義者，不喜歡打打殺殺，所以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它參與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海盜又說到：
　　“壹會可能要麻煩妳送個人去黑石山，別露出那副表情嘛，放心吧，雷德大酋長壹定會對這位老獸人的到來欣喜若狂的。
　　相信我，他會願意搜集整個黑石山和燃燒平原所有的稀有垃圾來饋贈妳的。
　　這可是大大的美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