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粉絲行為請不要上升到偶像

　　“不錯嘛，雖然體內魔力濃度很差，但操縱魔力倒是掌握的很好，看來妳們這壹周是有用心練習的。
　　不錯不錯，繼續保持。”
　　穿著腐蝕者法衣的布萊克悠閑的帶著自己的兩把劍在被撐起的惡魔驅散結界中溜著彎，就像是四處遊走的老大爺壹樣，背著雙手，時不時點評壹下周圍那些站在施法節點上不斷的為法陣註入魔力的術士學徒們的魔法操縱技巧。
　　如果不考慮環繞山坡的大結界周圍漫山遍野的沖鋒的猙獰惡魔們的話，這壹幕就很像是導師和學員之間溫柔又平和的教學溝通。
　　但實際上，在目前這個橫置於惡魔礦坑與惡魔要塞之間的驅散法陣周圍，正有數以萬計的各色猙獰怪物們在咆哮著。
　　這誇張的壹幕讓結界中的學徒們瑟瑟發抖。
　　他們再有天賦也只是壹群只上了壹個周的課程的小術士而已，哪裏見過這樣的大場面？
　　看看那些橫掃壹切的惡魔大軍瘋狂沖鋒的場面，這真的是他們這些小術士該來的地方嗎？
　　所有人都產生了這個懷疑。
　　而死亡的壓力迫使小術士們不得不壓榨自己體內的魔力不斷註入腳下的法陣來維持這個結界的運行。
　　不過事實證明，術士學派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們設計的法陣就像是超大號的水泵壹樣，不斷的吸取大地下的邪能，讓結界中的邪能濃度飛快上升的同時，在周圍極大的範圍內塑造出邪能薄弱區。
　　數量最多的惡魔獵犬和小鬼這樣的低級惡魔進入其中就會感覺痛苦難受，這迫使它們繞開這個區域，再加上頭頂有烈焰鳳凰的空中封鎖，導致這大片區域中的惡魔數量要比其他地方稀少很多。
　　這肉眼可見的效果給了學徒們堅持下去的信心，他們自己分了六組人輪換著給法陣充能，換下來的學徒們非常疲憊，就像是身體被榨幹。
　　但他們必須立刻開始恢復魔力，必須克服疲憊帶來的痛苦。
　　誰也不知道負責主攻的惡魔獵手們什麽時候才能結束戰鬥，如果他們拖的時間太長，小術士們很可能堅持不下去。
　　而且術士恢復魔力的辦法相比傳統施法者的冥想來說相當狂野，學徒們商議之後，有計劃的放開壹個方向的惡魔驅散效果。
　　讓小鬼和惡魔獵犬沖進來壹部分，然後被他們用禁錮魔法禁錮在原地。
　　緊接著壹群疲憊的小術士撲上去，開始用魔力汲取技巧在這些低級惡魔身上抽取附帶邪能的魔力。
　　邪能會給他們的身體和心智帶來壹定的影響，但這是身為術士遲早都要進行的事。
　　在布萊克相當欣慰的註視中，小術士們成功的在死亡的壓力下選擇出正確的方法來“補魔”順便拯救自我。
　　這證明他們這壹個周裏學習的理論知識非常紮實。
　　雖然有幾個倒黴蛋抽邪能抽的太多，已經出現了原地抽搐的失心瘋征兆，但對於術士而言，這也是獲取力量必須承擔的風險嘛。
　　“邪眼班、紮拉克班還有坎瑞薩德班，統統加十分！”
　　在惡魔驅散儀式持續運轉的同時，臭海盜欣喜的宣布到：
　　“導師們沒有偷懶，妳們也學得很快，我開始喜歡妳們了，菜鳥們。要不要挑戰壹下自己的極限？再放壹隊惡魔衛士們進來，讓妳們練練手？”
　　他指著壹個方向，對學徒們喊到：
　　“瞧，那邊的惡魔衛士裏有幾個精銳先鋒，這可是妳們在實驗室裏用靈魂石很難召喚出的‘稀有角色’。
　　它們的天賦和成長性要比普通的惡魔衛士更強，怎麽也算是個SR了，而且這些家夥是‘戈爾隆德惡魔礦坑卡池’裏的限定角色，其他地方可找不到。
　　身為術士的妳們，難道不心動嗎？”
　　“但我們還沒學會契約惡魔衛士的咒語。”
　　壹個擔任臨時班長的女獸人術士有些意動，又有些無奈的說了句。
　　布萊克撇了撇嘴，呵斥道：
　　“身為術士，如饑似渴的偷學禁忌的知識難道不是優良品德嗎？都等著導師去教，妳們什麽時候才能出師？
　　學院裏那麽多圖書館放在那裏難道是擺設嗎？
　　身為施法者的妳們真的是太倦怠了！
　　來嘛。
　　咱們做個交換吧。”
　　大術士閣下冷笑了壹聲，扯開嗓子對附近的學徒們說：
　　“只要妳們有膽子踏出驅散儀式，能打趴下壹個惡魔衛士，我就現場教妳們契約它們的咒語，剛好我這裏也有足夠的儀式材料。
　　現在就看妳們有沒有這個膽子了，菜鳥們。
　　妳們要知道，踏入驅散儀式範圍內的惡魔都會被削弱，如果妳們團結又勇敢的話，打敗惡魔衛士並不是做不到的事。”
　　布萊克彈著手指，對壹幫學徒說：
　　“吶，條件我說出來了，現在就看妳們了。”
　　面對院長大人給出的承諾，壹群術士學徒們妳看我我看妳，最終幾個獸人術士裝起膽子抓著法杖摸向驅散儀式邊緣。
　　這壹幕讓布萊克微微點頭。
　　身為術士，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壹定要懂。
　　當然，如果這幾個家夥不幸失敗了，他也可以以此告訴其他人，身為術士壹定要學會審時度勢，不要貿然去追求自己掌握不了的力量。
　　反正不管他們成功或者失敗，布萊克都能講出很正確的道理，其他學徒們也能學會道理。
　　這壹波叫雙贏。
　　而在術士學徒們開始在瘋子院長的蠱惑下冒險的時候，海盜回頭看了壹眼後方正在燃燒的惡魔要塞。
　　巨量的邪能之火在要塞頂部被炸開的穹頂上燃燒著，還能聽到深淵領主的咆哮吼叫，瞎子們已經開始了計劃中的“飽和式刺殺”，也不知道他們得花多久才能幹掉那頭深淵之王。
　　布萊克摩挲著下巴，他對於惡魔獵手的刺殺成功毫不懷疑，他現在考慮的是另壹件事。
　　雷克薩那邊，應該也開始屬於他的戰鬥了吧？
　　心懷愧疚的偶像和走錯路的粉絲之間的對決，想想就很有意思呀。哎呀，都是這群菜雞學徒需要他照顧，導致他沒辦法親臨現場吃瓜看戲，真是讓人遺憾……
　　“院長！我們做到了！”
　　就在布萊克為不能看八卦而感覺到憂傷的時候，之前跑出去的幾個獸人術士興高采烈的抱著壹頭被偷襲幹掉的惡魔衛士的腦袋跑了回來。
　　他們受了點傷，但壹個個表情喜悅，帶著勝利者的得意。
　　海盜皺著眉頭看著那被砸扁的惡魔腦袋，心說這麽好壹個收藏品就被這群菜雞給弄壞了，真是糟蹋東西。
　　人生的第壹件戰利品難道不該好好處理壹下，弄成漂漂亮亮的顱骨放在床頭做紀念嗎？
　　但他還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把契約惡魔衛士的咒語教給了這幾個家夥，而這壹幕也給了其他術士學徒們勇氣和激勵。
　　他們在輪班維持結界運轉之後，也開始幾人壹夥跑去偷襲那些惡魔衛士來換取知識。
　　這壹幕讓臭海盜更欣慰了。
　　這種勃勃生機，萬物竟發的場面就在眼前！學徒們的積極性完全被調動起來了，他們心中的渴望與貪婪已經壓過了對死亡的恐懼。
　　這才是布萊克希望看到的納薩拉斯術士學派的風格。
　　唔，他可太高興了，充滿了壹種與掠奪截然不同的成就感，這大概就是教育工作者們看弟子們成才之後的欣喜吧。
　　呃，當然，如果這些家夥能不受傷就完成挑戰的話就更好了。
　　唉，揍個被削弱的惡魔衛士都能受傷，這群家夥還得繼續練啊。
　　……
　　在深淵之王阿茍納所在的惡魔要塞裏，上層的激戰正酣，而在下層大廳裏，也有激烈的戰鬥在進行。
　　莫克納薩氏族的獵手們吼叫著驅使獸群攻擊叛徒，而投靠了惡魔的獸人們也呼喚著惡魔獵犬進行反擊。
　　但他們被打的節節敗退。
　　因為莫克納薩那邊有好幾頭傳奇野獸領主在助陣。
　　穿著戰熊盔甲的米莎壹馬當先，揮著巴掌拍碎那些惡魔獵犬的腦袋，豪豬王霍弗在沖鋒，獵鷹斯比雷在四處抓眼睛。
　　飛蟲領主阿亞米斯統帥著蟲群呼呼啦啦的飛過戰場，每次都能弄出殘忍的屠殺。
　　而除了這些家夥之外，還有跑來幫（看）忙（戲）的幽靈狼霜爪與幽靈熊大角，它們都穿著臭主人布萊克為它們量身定做的英靈盔甲，在陰暗的戰場縱橫來回，殺得惡魔們潰不成軍。
　　而在這混亂之戰的中央，在被眾人刻意留出的圓環中，是兩個同出壹族，彼此曾以兄弟相稱的莫克納薩獸王的決戰之地。
　　“砰”
　　飛旋的戰斧在空中被戈隆獸骨制作，又被邪能強化的戰矛撥飛。
　　武器的碰撞在空中帶起刺眼的火花，而被挑飛的戰斧旋轉著回到使用者手中，隨手被轉身揮動，壹記勢大力沈的屠戮猛擊向下劈砍，打的對手連退三步。
　　身穿黑色蝙蝠戰衣的雷克薩面無表情，他手持符文雙斧如沈默的雄獅向前攻殺橫掃，打的對面穿著惡魔盔甲的獸王瑪格達不堪重負。
　　後者的塊頭比雷克薩更大，他被深淵之王阿茍納親自用邪能強化，讓他的雙眼都綻放出綠色光芒，雙臂的肌肉上浮動著惡魔符文，每壹次攻擊都附帶著混亂的傷害。
　　但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挑戰縱橫艾澤拉斯的勇士雷克薩，兩人的力量與技巧完全不是壹個層面。
　　戰鬥壹開始，瑪格達就被雷克薩正面壓制。
　　這或許不僅僅是因為雷克薩戰技嫻熟又身經百戰，還因為瑪格達在看到雷克薩現身後，心裏就湧出壹股羞愧。
　　他不害怕萊歐洛克斯。
　　但他無法在眼前這個人面前保持冷靜。
　　“妳不該回來！”
　　瑪格達氣喘籲籲的召喚著自己的傳奇戰獸，被邪能強化的恐狼、雷象與雙足飛龍嗷嗷叫著沖入戰場，又很快被雷克薩的戰獸打了回去。
　　不只是獸王在戰鬥，他們的野獸也在彼此決戰。
　　“妳應該待在妳那個美好的世界裏，遺忘掉這個註定死去的故鄉，雷克薩！就像是妳當初拋下我們離開壹樣，妳就是這麽無情的人。
　　現在又跑回來試圖當英雄嗎？”
　　邪能獸王吼叫著向前攻擊，又譏諷到：
　　“在我學著妳背棄了氏族之後，妳這位勇士要殺掉我以此來完成妳對氏族的繼承嗎？真是個惡心的家夥呀。”
　　“砰”
　　兩人的武器再次碰撞，激蕩起的力量將雷克薩身後的黑暗披風吹起，在狼頭戰盔下，獸人大只佬的棕色眼中並無任何情緒。
　　他低聲說：
　　“我從未這麽想過，瑪格達，在我眼中妳依然是那個跟在我身後向我學習狩獵的孩子，妳依然是我認定的兄弟。
　　這不會因為妳現在的醜惡模樣就改變。
　　妳自己知道，妳走錯了路。
　　妳投靠惡魔的這壹段時間裏，從未傷害過壹個族人，這證明妳還有點良心。放下武器吧，我們可以談壹談。”
　　“誰要和妳談！”
　　雷克薩的勸降瞬間激怒了邪能獸王，後者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焰，他吼叫著爆發自己的邪能力量，揮動戰戟將雷克薩擊退。
　　他怒吼道：
　　“就是因為妳……如果妳還在的話，如果我們被惡魔包圍被屠殺的時候妳還在的話，我們怎麽會淪落到給惡魔當狗才能茍延殘喘的地步？
　　萊歐洛克斯死了！
　　我親眼看到他被惡魔撕碎，卻又在那片該死的林地中重生，他還試圖把族人都變成他那樣的幽靈！
　　妳們父子兩都是壹路貨色！
　　我不會再被妳們欺騙了……”
　　“他們說妳帶著族人離開時，說的是要效仿我，妳希望犧牲自己為族人們尋找到存身之地，我不知道妳當時是不是在說謊。”
　　在激烈的戰鬥中，雷克薩遊刃有余的搖了搖頭，他說：
　　“但在除了投靠惡魔之外，妳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德拉諾或許沒希望了，但還有個新的世界可以容納我們。
　　我正是為此而來，收手吧，瑪格達！
　　外面有個很可怕的人在等待，如果妳不想和我談，那妳就只能淪為他那些可怕收藏品的壹員。”
　　回應雷克薩的是壹桿飛來的燃燒戰戟，正打在雷克薩腳下。
　　磚石四濺中瑪格拉拉動戰矛的鎖鏈跳了過來，他揮動手中的利刃刺向雷克薩的腦袋又被後者以壹個靈巧的靈猴反擊格擋。
　　這種近距離的搏殺很難再用武器，於是兩個魁偉的家夥便揮著拳頭打成壹團，比起雷克薩的遊刃有余，眼前更年輕的瑪格達更像是在憑借著憤怒亂揮拳頭。
　　很快，他就被雷克薩打倒在地，在蝙蝠戰衣的披風搖擺中，雷克薩摁住了掙紮的兄弟，他盯著那雙燃燒的眼睛，說：
　　“夠了！束手就擒！莫克納薩不能再內鬥了，我們就剩下這麽點人了，如果妳那顆野獸之心還在跳動……
　　收手吧！”
　　“妳為什麽來救我？”
　　被壓著的瑪格達似乎放棄了反抗，他語氣低沈的說：
　　“在我做出了十惡不赦的背叛之後，為什麽還要留我壹命？”
　　“因為妳很像我。”
　　雷克薩這壹刻非常坦陳，他低聲說：
　　“各個方面都很像，從天賦到意誌，從抗爭到行動，我們都做錯了事。”
　　“那為什麽當初又要拋棄我？”
　　瑪格達用怒吼的語氣質問到：
　　“當初我要和妳壹起走的時候，為什麽非要把我丟下？妳知道，我很早就對妳效忠了，沒有誰比妳更適合領導我們！”
　　“因為妳太像我。”
　　獸人蝙蝠俠嘆了口氣，他說：
　　“我的不成熟讓我失去了哈LS，失去了我的靈魂的伴侶，如果妳跟著我壹起離開，更年輕更沖動的妳或許會和那些舊部落的戰士壹樣淪為屠夫。
　　我選擇加入他們，不是因為我喜歡他們。
　　我拋下妳，也不是因為我不在意妳。
　　妳壹直在向我學習，但看看妳學習的成果吧。我們都犯了錯，瑪格達，我的兄弟，我們要重新啟程，壹起重建莫克納薩的獸群。
　　而我需要妳的幫助。”
　　雷克薩站起身，他放開了瑪格達，朝著他伸出手：
　　“來吧，這次不會再拋下妳了。”